想到这儿,太子眼中的怜惜顿时散去。
林楚云观察到太子眼神的变化,心里更恼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要想走上人生顶峰,别人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她主动回避,“小女告辞,惊扰到太子,得罪了。要是小女知道太子在此,我一定主动避开,省得连累了太子的名声。可既然遇上了,太子殿下能否听我一言,我总得为自己解释一二,哪怕天下人全都不信我,误会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太子一人的看法。”
太子蹙眉,然后轻轻点头。
林楚云凄凄惨惨,“我真的被靖王妃冤枉。她一直颇有心计,只是面上不显罢了。三房兄妹那么小,要是我们大房和二房真的想对付他们兄妹三人,在他们小的时候动手不是更合适?哪里还容得他们长大?”
她所言,其实也是太子心里疑惑的地方,是呀,林如是夫妻去世,林大人想要对付三个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为何还会大费周章下毒并且设局去陷害他们?除非另有隐情?
太子以前对詹事府不在意,所以根本没有多想。现在一想,他发现林清浅所言和林家所做作为之间,相互十分矛盾。到底是谁在说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有些不对劲。
皇城之中,无论是天子,还是作为储君的太子,都容不得在自己眼皮底下,有臣子乱来。
太子决定,回宫之后,就让人专门查一查林家。
林楚云并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她只看到太子陷入沉思,顿时心中一喜,还以为太子被自己说动。她再接再厉,努力将太子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林清浅没有心机,又如何去了平阳城短短的半年时间,就搭上靖越王。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糊弄靖越王,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别的不说,女人善妒,本身就犯了七出之罪,可靖越王却将她宠得像个宝,太子就从没有怀疑过?”
当然怀疑过,但太子也知道赵景云的性子。赵景云性子看似薄凉,可只要被他护着的人,哪怕是犯了死罪,赵景云也会护短到底。
太子好奇的是,林清浅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赵景云迷得团团转。他和皇上都派人查过林家兄妹过往,调查的结果是,林清浅的的确确以前和赵景云并无任何交集。
这就奇怪呢?难不成林楚云知道内幕?
“我自幼和林清浅一同长大,她的性子,我很清楚。虽然她善妒好胜,喜欢示弱搏别人的同情,但同时她的胆子很小,人多的时候,她有心却不敢出头。一个人就算改变再多,就算她藏拙,性子能变化那么多吗?”林楚云的话,如扔下了一道天雷,太子震得站在梅林之中,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太子严厉地瞪着林楚云,心里对林楚云的话,却多了几分思量。是呀,一个人改变再大,性子也不会彻底改变。
以前,他在林家并不是没见过林清浅,可那么一两次见面,林清浅全都低着头,脑门前的头发垂下,将一双眼睛盖住了一般。他本以为,林清浅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敢放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知道,我说得再多,没有直接证据,太子也不会信我。”林楚云在恰当时间掉了眼泪,“可是,林清浅现在就是个妖孽。当初,她失足掉进池子里,已经断了气,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如若不信,这两日等着。她是妖孽,定国寺是大乾的国寺,在佛主面前,不怕妖孽作孽不显形。”
太子心中一动,他听出了林楚云的言外之意。呵呵,坐山观虎斗的话,只要不牵扯到他,最后结果不管如何,他都得利。
想到这儿,太子板着脸训斥,“在孤面前胡言乱语,孤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暂且不治你的罪。如果再犯,孤定然不会饶恕你。靖王妃乃是皇家媳妇,岂容你污蔑!”
林楚云心里冷笑不已,太子说出的话狠,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行动,也就代笔太子心中其实是认同她的说法,坐等她拿出证据来。
证据吗?
林楚云只要一想到林清浅露出原形后的下场,她就觉得心里特别痛快。
“我一定会找出证据给太子看,太子等着瞧好了。”说完,林楚云又露出一脸娇羞,恋恋不舍转身装备离开,可是脚下一滑,她的身体就往前扑倒。
太子本来就站在她右侧,她扑过去,太子下意识伸手接住她。
太子低头,林楚云抬头,两个人的嘴唇就靠在了一起,而恰恰这个时候,陈今今那群人进了梅林之中。
光天化日之下,哦,不,即使是傍晚夕阳下落时分,天色也不算太晚。而且还是在寺庙之中,一对男女居然抱在一起行苟且之事,简直是伤风败俗。
一个姑娘吓得忍不住尖叫起来。
于是,赵无双和林清浅一群人后到也一眼看到了太子搂住林楚云的亲密姿势。
太子其实是吓傻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梅林之中会冒出一群人出来,而且恰巧看到他和林楚云“不轨”的行为,要是此番传出去,那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要知道,他是代表天子出行来为百姓祈福的呀。
“各位误会了。”更令太子意外的是,林楚云居然主动推开了他,离开他的怀抱。
林楚云脸色潮红,嘴唇也红,面色含春,但她的神情羞涩,语气跟真诚,“刚刚是因为我被绊倒,太子殿下伸手接住了我,这才造成了意外,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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