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觉得皇上和陈庆王会耗到什么时候?难道凌霄烨和三皇子一直待在荆州不走,陈庆王就永远不会动手?”林焕至疑惑地问。
“最两年,最早一年。”赵景云给出答案,“大乾可不是只有陈庆王一个藩王,藩王实力不同,能和陈庆王抗衡的并非没有。比如说本王、南岳王。”
林凡生茅塞顿开:陈庆王想要造反,首先得平衡各方势力。
“匈奴兵马这两年时不时骚扰大乾边境,也是为陈庆王造势。”赵景云轻笑,“皇上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他就真的一无所知?”
林焕至气愤地拍腿,“陈庆王和皇上都是在与虎谋皮呀。”
“草原部落众多,他们各自为王,皇上去年赏了腾儿部落和阔别部落,其他部落可服?”赵景云笑眯眯分析,最后他总结一下,“一个小小的侯爵罢了,有什么资格让本王恭候他?”
众人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皇上想试探赵景云,赵景云摆出姿态之后,他会更加忌惮赵景云。或许皇上是想效仿三皇子和凌霄烨的办法,让南陵侯来监视赵景云,从而约束赵景云。
赵景云如果一开始就被他们制约,后面的事情可不好办了。
赵景云敞开门户让南陵侯进来查看,不知道南侯爵敢不敢在平阳这块地上撒野。
“天色不早了,该给儿子弹琴了。王妃,我们回去。”赵景云笑眯眯过去看着林清浅,全然不顾还有别人在场。
林家人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撒狗粮,干脆个个都装作没看到。
南陵侯在船上正忐忑不安,船只越是靠近平阳城,他心里越发慌。
他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效忠分忧是分内之事。皇上想让他来平阳城试探靖越王,当时他当众领了差事,百官纷纷向他道贺,场面看着十分喜庆。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背后之中,他没少被众大臣笑话。
陈庆王固然不好惹,可靖越王更不好惹。别的不说,陈庆王在皇上从不敢放肆,皇上从没有忌惮过陈庆王。可靖越王呢?皇上在靖越王面前,说什么话,都得先在心里掂量一下才张口。连皇上都忌惮的人,他一个小小的侯爵敢放肆吗?
“侯爷,小的听说靖越王和靖王妃大多住在镇子下面的村子里。今日天色已晚,侯爷打算去哪一处给靖越王下旨?”船上,南陵侯身边一个侍卫询问。
南陵侯
就说这一趟差事不好办吧,瞧见没有,他还没有上岸,靖越王就给他出了难题。
南陵侯不说话,脑子不停盘算:按理说,他应该去王府下旨,可靖越王并不在王府。到时候,他是派人从乡下找靖越王回府再下旨,还是他直接再去乡下下旨?他的爵位是低。可他好歹是为皇上办事,代表的是皇上的颜面。
他要是太怂的话,传到京城,他如何向皇上交待?
可让靖越王来见他,呵呵呵,除非他不想活着回京去。
如果他直接去乡下下旨的话,于理不合,说不定靖越王还以为他一直在偷偷打探监视靖越王
第443章 如此坦荡
南陵侯越想越为难,想得他脑袋都快炸了。
“侯爷,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暂且歇在江上,明日再做决定。”侍卫叹口气建议。
南陵侯轻轻点头,他心里也是这样想,只是他的身份不能直接点出来,否则的话,他的颜面放哪里放?侍卫既然给了他台阶下,他就这样办吧。
至于明天该去哪里,明日再说。
见他答应,侍卫拱手后退下,下去吩咐船上船工挺直前进,晚上就歇在船上。
众人并没有多想,还以为天色太晚,南陵侯担心赶不上进城了。
也是,他们这一趟人数众多,要是赶不上进城,要到哪里歇息去?
赵景云得知南陵侯的船直接停在见面上,轻笑继续逗自己的孩子玩,南陵侯为人处世圆滑却又爱小算计,皇上将南陵侯派来,可见皇上的打算只是试探,而不想和他闹翻。
“毛定成接手金疡术的教导,王妃肚子大了起来,不如在庄子里养胎。”他的大手轻轻在林清浅肚子上画圈,一边和林清浅聊天。
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好喜欢赵景云,每一次赵景云只要开口说话,孩子就会在肚子里往赵景云的方向贴。孩子六个多月已经有了听力,林清浅也希望他能和父母更亲近。
“毛定成的金疡术的确不错,不过在一定程度上,他并不能代替我。”林清浅回答。
赵景云漫不经心画圈,颇为得意地说,“那是必然,谁也代替不了王妃。”
林清浅白了他一眼说,“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心话。毛定成用到的针灸比较多,正骨的手法也不错,可让他解剖,他或许自己能有把握操作,却不能很好的将技术系统地传给学生。军医班,进度很快,不快不行。而目前来说,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解剖过尸体,只能拿动物来练手。王爷,战场上并非只有骨伤,很多时候是会伤到内脏。毛定成做不到!”
赵景云沉默。
林清浅知道他的心结,笑着解释说,“王爷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以前我带学生去医院,许多医生还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给病人做手术了。”
“她们岂能和王妃比?”赵景云不高兴。
“是是,她们都不能和我比。王爷心疼,我何尝不心疼王爷?”林清浅有些伤感,“平阳城迟早要卷入是非中,还有北地那边既然和王爷息息相关,我岂能坐视不管?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希望他们能多学一点儿,到时候,将士也能多一分保障。都是爹娘生的人,谁家父母不盼着儿子回家,谁家媳妇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平安,谁家的儿女又不想围绕着爹膝下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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