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叶子衿气愤地瞪了容峘一眼,目光落在他拉着自己胳膊上修长的手指。
“他们是男人,你是姑娘。”容峘几乎是咬着牙回答,不由分说将她拉得远一些站着。
“男人怎么呢?姑娘又怎么呢?又不是我没有穿衣服。”叶子衿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姑娘?你看看周围的女人。”容峘都快被她气岔了气,他怎么就认识了这样一个厚脸皮的姑娘。
叶子衿闻言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发现村子里过来干活的女人们全都站的远远的,目光也没有看树上的人。
“虚伪。”叶子衿摇摇头感叹一句。
容峘听了,脸色变得更黑了。
“子衿,别过去,坏了你的名声多划不来。”姚氏和金氏过去,一把将她拖到了边上。
“两位嫂子,你们觉得我还有名声吗?”她幽幽地看着姚氏和金氏。
“族老在祠堂里当众说过了,谁也不能拿你的名声说事。谁的嘴巴再贱的话,是要被赶出村子,逐出族谱了。”姚氏严肃地回答。
“是呀,今后再也没有人敢坏你的名声了。”金氏也跟着帮腔。
“名声这玩意不是嘴上不说就算完了,大家心里不都有数吗?”叶子衿不以为然地说,脚步又想往树林边移动。
姚氏和金氏却死死拉着她,不让她过去,帮工的一群女人也都过来了,开始七嘴八舌劝说她不要过去。
叶子衿最烦的就是一群人对她碎碎念,围着她的女人少说也有七八个,她立刻投降,“算了,我错了。我不过去就是了。”
姚氏和金氏听了,这才满意地住了手。
村里糟了贼,这可是大事情。不大一会儿,大半个村的人就全都围聚过来了,村长和几个族老更是一个不落地来了。
“子衿呀,你看咋办呢?”族老和村长商量了一下,觉得不能绕过叶子衿,毕竟贼是冲着叶子衿地里的果子而来。
他们可以不在乎叶子衿,但六公子还在一旁淡然地站着了。他们对容峘心里有阴影呀,而且村长和几个族长猜测,左西村这些人被吊着,十之八九就是容峘手下人干的。
村里人没有人不知道,地里果子的安保工作,白天是钱家护卫在照看。晚上则是容峘的人在负责,左西村十几个大汉,而且还带着“武器”出来做贼,居然悄无声息被人就吊在这儿,几个族老光是想想,就吓出了一身汗。
“直接送官呗。”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对,就该送官。”叶子楣气得半死,这些该死的贼人,眼红自家地里的东西,就该着送官。
“不行,暂时不能送官。”叶良禄摆摆手反对。
“为什么?”叶子衿和叶子楣一起挑着眉等着解释。
“左西村和我们隔得不远,平时大家不是抬头见,就是低头见。他们一群人过来做贼,要是我们和他们村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将人送去见官,以后两个村就成了仇人了。”马氏在这件事上显得也十分理智。
“所以,子衿呀,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和左西村的村长联系一下,然后再看情况处理呢?”村长的用词很委婉。
大族老摸着下巴几个稀疏的白胡子不住跟着点头,“常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个村相互之间都有亲戚走动,要是不经过商量就将人送去见官。这就是不给人家留面子,两个村以后再想恢复关系就很难了。”
叶子衿也不是真傻,她心里正在骂娘了。要是大族老的眼睛不往容峘身上飘,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在村里地位直线上升了。搞了半天,她只是个傀儡呀。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瞪了容峘一眼。
容峘微微一笑,嘴巴动了动,却没出声。
但该死的,叶子衿还就读懂了他在说什么,“白眼狼!”
叶子衿气得干脆将脑袋扭到了一边去,皮笑肉不笑地说,“行,我这就给点面子,通知左西村的村长过来呗,我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来。至于这些人嘛,继续吊着吧。”
村长本来想将人放下来的,听她语气里带着气,只能作罢。
左西村和叶家村相隔并不是太远,村长派了人去左西村下了通知,很快的,左西村的村长和长辈们就来了。
“畜生,都是一群畜生呀。咋不学好,学了人家做贼了。”左西村村长一到现场以后,就开始大声责骂起自己村子里的人。
树上被吊着的人中,就有人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叶村长,各位父老乡亲们,今个的事,是我们左西村做的不对。我在此向各位道歉了。”左西村的村长态度还不错。
“看回去后不打死你们。”左西村另一个长辈用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敲在了树上的人。
村长和几个族长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对方看似给足了面子给叶家村,但话里的意思却是直接想将人带走。
这就麻烦了!族老又偷偷地看了容峘一眼。
容峘正笑眯眯地看着叶子衿了,叶子衿此刻正蹲在田头数着西红柿。她一边数,一边将西红柿往篮子里放。
容峘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了。他慢悠悠地坐在了地头的一把放在树荫下的椅子上。
进入初夏,虽然还没有到三伏天,但早上的气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叶子衿怕热,她在地头蹲了一会儿,浑身就开始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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