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雪儿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你就饶过她一次吧。”冷纤雪的母亲扑了过去,护住了口中吐血的冷纤雪。
冷纤雪倔强地盯着定国公,半点儿认错的态度也没有。
定国公见状,心头的怒火更旺了。“好一个一时糊涂,你们知不知道,她给定国公府惹下了多大的麻烦?只要越清王从宫中出来,势必和定国公水火不容。”
“不,不会的。”冷纤雪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定国公府是她的娘家,越清王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定国公府有太大的敌意。
“带下去,连夜将她送回老宅子那边,没有我的吩咐,决不允许她离开庄子半步,如若有人阴奉阳违,直接按照家法处置。”定国公脸色一片颓唐,他后悔了,是他对冷家的女儿太过怜惜,才让冷纤雪和冷嫔养成了那样的性子。
“不,我不走。”冷纤雪脸色变得疯狂起来。她走了,越清王怎么办?
疯狂的女人惹不得,冷纤雪一伸手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来,然后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你们不要逼我。”
冷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哭着哄着她,“雪儿,你别吓唬娘。赶紧放下手里的簪子,一切都好商量。”
听她这样说,冷纤雪顿时大声哭起来。
“想死没有人会拦着你。刺不下去,就滚去老宅子。”定国公是从风雨中出来的武将,哪会受一个小姑娘威胁,哪怕那个小姑娘是他的亲孙女。
冷纤雪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定国公。
定国公眼中则是不容置疑,没有半步退让的意思。
冷纤雪顿时心灰意冷,她一咬牙,尖锐的簪子就对着心口扎了下去。
“不要呀,雪儿。”冷夫人惊叫起来,她想过去拦下冷纤雪,却被丈夫拉住了。
定国公冷冷地看着冷纤雪,半点儿动容也没有,就在其他人胆战心惊地以为接下来要看到血溅三尺的场面,“当”的一声,冷纤雪手中的簪子却直接掉在了地上。
众人看过去,门口进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将人拉下去连夜送走,好生看管。”定国公的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厌恶之意。
冷夫人心疼冷纤雪,连忙求情,“父亲,就算要送她走,也不在乎这一夜,总得让她收拾一下行礼......”
“立刻送走。”这一次,定国公没有给任何人的面子,“谁也不许送。”
冷夫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接着是愤恨的表情。她的女儿,为什么她不能送自己的女儿。
“放开我,娘,救救我。”冷纤雪被几个粗壮婆子抓在手中,根本挣脱不了,她急了,忍不住大叫起来。
定国公挥挥手,冷纤雪立刻被人带了下去。
随着人出去,冷纤雪呼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爹,越清王不过是一个皇子,难不成......”冷纤雪的父亲忍不住开口,他心疼自己的女儿呀。
后来的冷家老二,也就是刚刚出手救下冷纤雪的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别忘记了。越清王四年前如何对待鞑子的。在所有的皇子中,即便是太子和八皇子,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也要比他逊色很多。”
“那有怎样?”冷腾冷笑着说,“他再有能耐,也得皇上看好他才行。”
“你认为越清王需要别人看好他?”冷尘摇了摇头继续说,“你信不信,越清王单凭一己之力,就能让整个定国公府遭受大难。”
“二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越清王强不假,但我们定国公府也不弱。”冷腾根本没有将容峘放在心上。“何况他能不能活过今夜还难说了。”
定国公一言不发听两个儿子争辩,心里的天平慢慢地偏向了老二冷尘。
后代太过于安逸,导致了老大冷腾的目光狭隘,自高自大。这样的性子,对于定国公府的发展,百无一利。
“真是因为无法确定越清王能不能撑过这一次,所以才会在事态扩大之前送走她,否则的话,你现在见到的闺女只能是一具尸体了。”定国公冷冷地开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们记住了,三公之家谁也不许站队。”
“是,父亲。”冷腾和冷尘兄弟两个恭敬地答应了一声。
冷夫人不满,却不敢乱开口,女儿已经被送走了,她要是再失宠,在府中就没有什么说话权了。
容峘很固执,当然这份固执,皇宫中的人全都领教过。
等宫中四处挂起了灯笼以后,雨还是没有停下来,容峘跪在雨中动也没有动。
皇上耳边充斥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情终于变得浮躁起来,“混账东西,淮河一带水患连连,居然就瞒报下来,真当朕是傻子吗?”
几个奏折顿时被他扔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德公公心知肚明,皇上为什么而愤怒,但他善于察言观色,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提及外面的越清王。“欺上瞒下的官员自古就有,在皇上大力整治下,这样贪腐的官员已经少了很多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火气很大,目光却是看着外面。
“皇上,要传膳吗?”德公公恭敬地问。
“传吧。”皇上挥挥手。
德公公立刻下去吩咐人安排了。
慈宁宫中,太后也在用膳。中午吃了叶子衿做出的饭菜,这会儿再吃炖菜,太后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炖得太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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