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叶子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不起容峘,我差点儿就冤枉你。我这也是因为担心丞相大人会误以为你滥用私刑了。”
“我明白。”容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叶子衿,嘴角边全都是笑容。
陌上秋差点儿被他们两个人气得吐血,丫的,他还一个字没有说了。所有的话,就全都被叶子衿说完了。
本来,他的确是想在私刑上做文章来着,可惜现在这条路直接被叶子衿给堵了。
该死的丫头,简直狡猾得像只狐狸。
“堂下何人?”带着心伤,陌上秋将怒气算在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
“小人有罪,小人愿意伏法。”可惜没等陌上秋发威,跪着的人中已经有人开始服软了。
陌上秋愣了愣,说好的硬骨头呢?他还准备趁机阴容峘一把了。
对,只要这些人咬住了,是容峘在陷害他们,他就可以抓着机会在定州再待一段时间。
“堂下之人犯了何错,老实说来听听。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威胁你们,一切都有本相在了。”陌上秋大张旗鼓诱导犯人。
“抗议。”叶子衿嗖地站起来。
“叶姑娘,本相在审案。作为旁观者,你这样大声喧哗,可不对哟。”陌上秋笑眯眯地扭头看着她说。
“犯人自认伏法,还没有来得及陈述供词,丞相大人却直接暗示他们翻供,王妃是担心,丞相的一世英明坏在了一场案子上罢了。”容峘哪里容得陌上秋欺负叶子衿,陌上秋一开口,他立刻开始维护起叶子衿来。
“即便丞相大人心怀坦荡,但所谓人言可畏。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了,丞相大人刚刚的用词真心会带给别人歧义呀。大伙看看,犯人已经开始认罪了,丞相大人却不许犯人提供证词,而是用诱导的方法说话。知道的人,都说丞相大人性子温和,这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认为丞相大人在诱导犯人翻供。”叶子衿也用皮笑肉不笑的眼神看着陌上秋。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就开始不满起来。不少人还大声嚷嚷,让陌上秋尽快审案。
叶家村属于平安镇,平安镇属于定州,而整个定州一带都属于越清王。地上的犯人陷害费玉林和钱多串,就等于在陷害整个平安镇、叶家村,乃至定州一带。所以叶子衿的话,极其有煽动性,过来看热闹的人,此时心中对陌上秋都有了不满。
常言说,众怒难惹,太监见叶子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煽动了民众的情绪,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也落在了陌上秋的身上。
陌上秋却半点儿为难的神色也没有,他笑眯眯地看着叶子衿和容峘,“本相也是担心他们被人鼓动,才特此一问,并无他意。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对本相的担忧不满,那本相就言归正传好了。”
叶子衿但笑不语,容峘的眼中则带着淡淡地杀意也没有出声。
陌上秋讨了一个无趣,不过,接下来这家伙还真像模像样地按照程序审问起案情来。
也不知道容峘用了什么方法,被抓捕的人居然十分配合陌上秋,很快的,案情就真相大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因为嫉妒,才在酱油中动了手脚。
“你们因为嫉妒而下毒,那你们为何而嫉妒?”陌上秋没有迟疑,继续追问下去。
“酱油属于紧缺商品,有本事的酒楼自有购货渠道,而小人开的也是酒楼,却根本买不到像酱油这样的调味品。所以,酒楼里的生意是一个月不如一个月,这样长期下去,酒楼最后只能倒了。小的酒楼是祖传下来,要是砸在小的手中,小人愧对家父呀。”犯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讲述了其中的缘由。
别说,这些缘由还十分合情合理。
“你们手中也不会有祖传的酒楼吧?”陌上秋将目光对上了受伤的两个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断了胳膊的人回答,语气十分冷淡,“相爷要剐要杀,小人绝不会皱眉头。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用二字,相爷还是别想从我们嘴里问出幕后之人了。”
“我们被抓,是技不如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相爷还是省省心吧。”躺在的那个狞笑着回答。
众人见他们在公堂之上,还如此嚣张,个个都发出了惊讶的议论声。
“不交待?硬骨头?本相倒是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大刑伺候。”陌上秋冷笑着丢下一只签。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衙役过去,将地上的两个人拖到一边,然后杀威棒好不容易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犯人果然是硬汉子,二十大板以后,即便两个人身上是血迹斑斑,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丞相,既然已经证明费玉林和钱多串并不是下毒之人,是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先放了回去呢?”容峘不耐烦地催促。
他不想叶子衿看到用刑的一幕,更不耐烦在这儿看陌上秋的卖力表演。
下毒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其实陌上秋和容峘全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牵扯太广,两个人却又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容峘也不想直接和京城里的那两位撕破脸,不,准确的说,在他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费玉林,钱多串,这些天委屈两位了。现在本相已经查明,下毒之事与你们无关,当然可以释放,你们可以回去了。”陌上秋见容峘催促,也知道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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