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旁观者,冷静下来,他自然看出了岳氏不对的地方。
“好,我现在就去。我要问问他们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岳氏火冒三丈,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娘,别去。”叶兰泽哭着拉住她。
“凭什么不去,是他们欺负人。”岳氏哭起来。
“娘。”叶兰泽身心疲惫,岳氏一用力,她就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兰泽。”岳氏大惊。
“娘,别去,求你了。”叶兰泽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发黑,人一下去昏过去。
“兰泽。”
“赶紧将她抱到床上去。”
叶苏心兄弟几个也慌了,将叶兰泽放在了床上。
这时候肯定不能去二房找人过来看,叶苏心一狠心转身去找村里的赤脚郎中过来。
村里人也没有想到,过来下聘的人居然是钱家。钱家居然看中了叶子楣,钱家比起越清王,可能差了一点儿,但是钱家有钱呀,想想,全南靖国各州几乎都有钱家的粮铺,这样的财力,谁能比?
叶子楣要是嫁过去,简直就是掉进金窝去了。
中午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在议论钱家和二房的事情。
“子楣妹妹,你多吃点儿。”饭桌上,钱多串有点儿男孩子的羞涩,但更多的是在献殷勤。
叶子楣羞得恨不得钻到桌底去,这小子太孟浪了。
钱夫人也感到丢人,这傻儿子哟,讨好女孩子,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呀。
马氏心里十分高兴,她本来对钱多串就十分满意,看到他对叶子楣上心,心里就更高兴了。
“你小子行呀。”叶苏凉偷偷在桌底用脚踩钱多串。
丫的,他和钱多串称兄道弟那么久,居然没看出这小子对子楣有别样的心思。
“得叫妹夫。”钱多串纠正他。
叶苏凉
丫的,这小子忽然变得正经起来,他都有些不习惯了。但钱多串说得也对,他又不好反驳。叶苏凉干脆送了他一个白眼,就是不改口。
马氏和老夫人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这门亲说开了,双方都很满意。总之,这一天,大家全都很高兴,就是陈氏和叶老爷子看到其乐融融的场面,也忘记了一开始的心里那点儿不快。
接下来三四天,因为叶兰泽又生病,村里人在背后对钱家和叶子楣的事情也有悄悄的议论。不过年轻人大多在书院里接受过“开明”洗脑教育,对钱多串和叶子楣的事情反而更容易接受。
几个族老和村长,更不会主动得罪钱家和二房,当然仔细想想,他们也管不到人家家世。叶家看不上叶兰泽,总不能逼着钱家去逼叶兰泽吗?所以,他们各自管好自己一脉,很快,不和谐的议论声就在叶家村消失了。
“要不,让人送点儿吃的去大房?”叶子楣忧心忡忡地问叶子衿。
别看她平时嫉恶如仇,做事风风火火的,实际上,她比谁都心软。
“不用过去。”叶子衿不赞同,“人总是要学着长大。姐,你不用对叶兰泽有愧疚心理。你并不是从叶兰泽手里将人抢过,钱多串稀罕你,只能说明他和叶兰泽没有缘分。你要是表现出心虚,反倒让人觉得你不占理。”
“可是。”轮到叶子楣优柔寡断起来。
“没有任何可是。”叶子衿抢着打断她的话,“姐姐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与其有那个闲时间去关心别人,还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在设计和管理上了。”
玩偶和毛巾作坊开设以后,叶子衿忽然发现陶杏儿和叶子楣都是人才。
陶杏儿和叶子楣的女工在绣房里,并不是最好。但两个人对作坊里的事情十分上心,她们两个在作坊里开设了一块设计奖,鼓励作坊里的女工们能想出更多的主意,将织布、玩偶和绣活做的更精致,更活一些。
“对了,妹妹。你说的袜子,我们几个琢磨一下,快要成型了。等出来了,我拿给你看。”叶子楣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
叶子衿点点头,“如果袜子能织出来,那么我们作坊里会再添一个大的收入。对了,棉花怎么样?”
“棉花打叉后,果然跟容易结桃开花。定州一带凡是领了苗和种子的人家,收上来的棉花除去自家留下二十斤,其余的全都按照市场价格收上来了。第一批和第二批棉话品质都很好,往后的棉花质量可能要下降许多。”叶子楣回答,“嫂子和哥哥一直在把关。”
“质量差的棉花,价格也往下降。”叶子衿叮嘱。
“那是必然。可是作坊里出了内奸,我们却总是找不到,怎么办?”叶子楣担心地问。
“我再给你们一批设计,会有人查出来。这事你和嫂子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叶子衿笑眯眯地叮嘱。
叶子楣微微点点头。
叶兰泽卧床不起,岳家闻讯又赶过来看了一遍。
来的还是老两口与和岳冒,他们到家里的时候,叶苏心三兄弟并不在家。等他们放工回到家,人就走了。他们看到桌上的礼品才知道岳家来过了。
叶苏协有心想唠叨岳氏几句,让岳氏离岳家那边远一些。但叶苏心拦住了他。
不过岳家来了以后,也有好处,那就是叶兰泽居然被他们说服,从床上爬起来,再也不提钱多串和叶子楣半个字。
“明日我去上工。”饭桌上,叶兰泽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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