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中的下人,没有人敢私自收费蓉儿她们的打赏,因此,这一趟回去,费蓉儿四人带回去地物品甚至要比带来的物品还要多。
冷纤雪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她心里难受极了。她不想离开京城,她好不容易才离容峘近一些。哪怕让她死,她也想选择死在定州。因为定州这一片地是容峘的根。
别院中的忙碌并没有影响到叶子衿的心情,不过这几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或许是从忙碌中闲暇下来,几日后的清晨,容峘忽然咳出了血,人甚至还昏厥过去了。
越清王病情加重,整个王府顿时慌了手脚。
叶子衿吓得整个身体都软了,开阳带着几个人,彻底守候在容峘身边。到了下午的时候,容峘浑身扎了针,喂了汤药以后,情况才好转。
费蓉儿几个人也听到了消息,或许是因为容峘允许她们离开定州,别院中的侍卫和下人对她们管得也就松懈了许多。
费蓉儿听到消息以后,脸上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里没有半点儿涟漪。她对容峘心底的那点儿爱,早就消磨光了,心里剩下的全是对他的恨。
冷纤雪倒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红了眼睛。她很想去王府看看容峘,可她有自知之明,她根本进不了王府的大门。
她只能独自一个在屋子里哀思。
时间过去很快,十天后,就到了费蓉儿几个人离开定州的时间。
冷纤雪恋恋不舍,她昨日得到消息,容峘的身体比起前几日稍有好转,不过,她也听人传出小道消息,容峘身体好转以后,立刻安排定州城内所有守备的将士过来特意见了叶子衿一面。
他甚至还让叶子衿跟着他一起处理公事。
“定州百姓都说越清王十分宠爱叶子衿,连公事都让她插手。愚蠢的一群人,种种迹象表明,越清王的身体估计已经到了强弩末了之际,他是在提前安排叶子衿的处理,锻炼叶子衿处事能力。”终于坐上了回去的船,费蓉儿说话再也没有半点儿顾忌,她毫不掩饰表露出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心理,“越清王聪明一辈子,死到临头却又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叶子衿小门小户的出身,注定是她的短处。如果越清王真的撑不过去,就算叶子衿生下世子又能如何?没有人扶持,叶子衿不过是定州城内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王爷身体一定会好转。”冷纤雪板着脸瞪着她,“什么时候,你对定州的政事如此感兴趣?”
“我在定州耗费了整整三年的青春,我随口说几句怎么呢?”费蓉儿冷笑看着她,“你就算对越清王再有心又如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你还不是只能看着叶子衿和越清王卿卿我我。”
冷纤雪脸色一白,嗖地站起来,她狠狠地瞪了费蓉儿一眼以后,转身进了船舱中。
其他二女见她们争论得厉害,也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回房去了。
费蓉儿看着她们的背影,冷笑不已。回京城以后,她们的身价肯定要跌,但她费蓉儿不同,一个毫不逊于越清王侧妃的位置还在等着她了。
晚上的时候,几道黑影从船尾不动声色上了船,很快地人影闪进了一间房中。
“冷纤雪人呢?”第二日,费蓉儿气急败坏地冲到了冷纤雪的房间门口。
冷纤雪的房间内并无一人,费蓉儿眼中立刻闪过一道杀气,“追,那个贱人肯定是回定州通风报信去了。给我追,不论生死。”
“是。”几个侍卫答应,立刻转身追了出去。
“快点,再快点儿。”冷纤雪带着几个人,正狼狈地坐在马车中,她昨日得到一个很不得了的消息,她必须得提前告诉越清王才行。
“小姐,费蓉儿必然追过来,怎么办?”冷纤雪身边的一个丫头害怕地说。
“你下车,从小路回去。到了定州,化妆混入到王府,将消息传递给越清王。”危险面前,冷纤雪变得十分冷静。
“小姐,小人不能丢下小姐。”侍卫激动地回答。
“别磨蹭。”冷纤雪眼睛红了,她从身上解开一个荷包,然后塞了几张纸进去,递给了侍卫,“再不走,估计谁也走不脱了。”
侍卫没有办法,跳下马车后,直接钻入到了树林之中。
他刚离开不久,几道身影骑着马就追了过来。
“小姐,怎么办?”冷纤雪身边的丫头害怕地问。
“你们怕吗?”冷纤雪脸上挂着冷笑问。
“小姐不怕,奴婢就不怕。”她身边的丫头明明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答。
“那就好。”冷纤雪满意了,“前面是悬崖,马车不许停,直接给我冲下去。”
两个婢女听了,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赶车的两个侍卫却半点儿迟疑也没有,直接几道鞭子抽过去,马儿吃痛,冲着悬崖掉了下去。
在落下去的一瞬间,冷纤雪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她可以永远留在定州,谁也无法将她从定州赶走,她一辈子都可以看着容峘在这一片土地上生活。
也在这时候,她好像忽然明白,容峘是真的不是当初儿童时那个遇到的少年,她爱上的只是自己心中爱的那个人罢了。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峘可以活的好好的。
“怎么办?”追兵在悬崖面前勒住缰绳。
“这么高的悬崖,落下去必死。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跟着我下去搜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你带着人在越清王府附近守着,只要有可疑之人出现,直接杀无赦。”领头的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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