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看运气啊!
沈瑾对沈钰却有着迷之自信,惊讶地反问道:“你发什么愁?我还等着你考个解元回来呢!”
沈钰:“……”
你特么真以为解元是大白菜呢!
沈瑾那货还特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说话一直挺灵的,你这回必然能考中解元。”
有了解元这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沈钰突然就觉得乡试的难度也没那么可怕了,抛开解元只求中榜,应该也不难吧?
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沈钰就这么拎着考篮,长长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激动的心情,神色坚定地进了考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三更十一点
第39章 纠结的乡试
进场搜身的套路沈钰很熟, 考秀才时已经领教了好几回。没成想这回更为严格,衙役们几乎要将沈钰浑身上下全都拆开来仔细查看一番,考篮里的东西和带的那件厚衣裳更是被衙役翻了又翻, 还将沈钰带的那堆硬的石头一样的干馒头也从中掰开, 生怕里头藏了东西。
沈钰老老实实地穿好衣裳等着他们检查完, 一句话都不说, 眼神也不敢直视这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直到他们将沈钰的考篮翻得一团乱后,这才开恩般地挥了挥手,示意沈钰往里走,一旁站着的另一个衙役顺手递给沈钰一块牌子, 这便是他的号房牌了。
拿到这牌子,沈钰顾不上考篮里乱成一团的东西, 赶紧瞅了一眼牌子上的数字, 三二八,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自己运气好点,不要被分到了臭号。
事实证明, 老天爷对沈钰还是格外偏爱的,等沈钰顺着考场的提示找到自己的号房后,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不是臭号, 真是太好了!
至于号房这艰苦的条件,沈钰也很是淡定,这辈子都住了十多年茅草房, 这号房看着简陋,好歹也是砖瓦房,搁乡下那都是殷实人家才能住得起的。没看沈钰他们盖了新的青砖房,得了多少族人多少羡慕?
沈钰冷静地进了号房,先整理好自己考篮里的东西,而后开始搞卫生,将木板抹干净,再将考篮里的笔墨砚台镇纸等用具摆在桌上,不经意地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沈钰登时就乐了。哟,熟人啊,正在对面吭哧吭哧抹桌子的,不是周兴是谁?
周兴见了沈钰脸色也是一喜,给了沈钰一个大大的笑容。碍于衙役在场,两人并未开口。考场这么肃穆的环境本就让人心生恐慌,如今见了熟人,沈钰和周兴齐刷刷卸下一部分临考的压力,按着林教谕的吩咐,仔细准备考前工作。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场,便有衙役上前核对考生信息,核对完后直接把门一锁,沈钰便再也见不到周兴的脸了。
乡试一共三场,每场三天,总共考九天。沈钰进场这天是八月九日,却要到八月十八日才能出考场。期间一应吃喝拉撒睡问题全在贡院中解决,除却解决生理问题外,考生全都不许出号房,管理得极为严格。
沈钰低低一叹,看到考篮里的驱虫粉,赶紧拿出来沿着墙边撒了一圈,惊出不少蟑螂。咳……池安省在南方,南方的蟑螂……真是给人造成心理阴影的存在。
好在沈钰根本不怵这些东西,不然的话,心情难免会受点影响。考试期间情况瞬息万变,谁能说这一点影响就一定不会于最后的结果有碍呢?
沈钰两辈子都经常在山里转悠,蛇虫鼠蚁见的多了,面色不变地踩死了这些来捣乱的家伙,又恢复了平静。隔壁那位倒霉蛋显然没有沈钰这么淡定,沈钰都能听到他大喘气中包含的惧意,忍不住好奇,这位仁兄到底碰上什么东西了,竟然吓成这样?
当然,在严格监考的情况下,沈钰的好奇心注定得不到满足,只略微猜测了一瞬,沈钰便将这事儿扔在了脑后,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做了一回踝腕关节运动活动手脚,等着衙役前来发第一场的试卷。
衙役很快就来了,沈钰拿到试卷也不急着动笔,先大致浏览了一番试卷,默默吐出了一口气。果然是最为紧要的乡试,题目难度和县试府试那些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县试府试还有填空题那种对沈钰来说就是送分题的题目,到了乡试全没了,所有题目基本都是以经义和策论为主,涉及范围极广,怎么立意破题都是大难题。
沈钰倒也能稳得住,这些题目对他而言,并不算太难,全部都做完肯定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要怎么写才会出彩。
将近一百比一的录取率,对手还都是整个池安省最优秀的那批读书人,若是仅仅把目标定在把题目写完,不偏题也不出彩这上头,那能不能被录取完全就是看运气。
沈钰并不是个单纯赌运气的人,哪怕他运气一向不错,他也更爱那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给他带来的安全感。按着林教谕的教导先推敲了一番题目,确定主要论点后,沈钰又犯了愁:到底是按照林教谕等人教过的套路中规中矩答题,还是剑走偏锋夺人眼球?
前者虽然稳妥,却不一定能中榜。后者虽然冒险,与之相对的收益也更大,若是赌赢了,沈钰甚至有信心争一争前三。
没办法,这回策论的题目,涉及到了变革,还是税收的变革。
朝廷税收种类多,交税收税都是件麻烦事。沈钰小时候曾经跟着沈二川去交了回田税,还亲眼目睹了一回收粮官们的奇葩行为,让沈钰的三观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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