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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爷,可有什么事儿么?”他衣着灰扑扑的,上了些年纪,卑躬屈膝的对我说话。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问问事儿。”我一脸风轻云淡的把五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他眼睛亮了亮,伸手就来拿,拿了半天也没拿走。
    “爷……您放手啊。”说书人一边用力一边道。我脸红脖子粗的用力捏着那银子,不舍的脸都快抽搐了,最后还是让那中年男人夺了去,他迫不及待的塞进荷包里,继续挂上一脸谄媚笑容。
    “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必定都来告诉您。”
    我暗骂了一句,摇摇扇子说道:“坐,上茶。那你就来跟我说说西南沈家……以及那沈二爷吧。”
    说书人喝了一大杯茶,以为喝了好茶占尽便宜,却发现我点的是最便宜的大麦茶。他尴尬的咳了咳说道:“沈家啊。要问沈家您还是问对了人,我对沈家知道的还是不止一点。”
    “沈家原来是西南小氏族,撑死也就是个地头蛇,要说沈家的昌盛,那基本都归功于沈家老二。”
    “沈家老二沈铁然将军,十七岁入京考成武状元,同年入军,三年内就胜仗连连,年仅二十就位高权重,深得那时候先皇信任。只可惜后来被奸人所害,本来随着沈铁然功成名就而迁徙入境的沈家,还没落脚就被打入牢狱,那时沈铁然身在塞北。”
    “先皇恐沈铁然私自逃走,以沈家大哥性命要挟,沈铁然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从塞北赶来,却仍然晚了一步,沈家大哥被杀。要知道沈家无女,只有八个弟兄,沈家大哥自幼身体不好,却是有名的诗人,性格温平,无冤惨死。沈老二怨恨先皇却无法,他其他几个兄弟都在先皇手里。”
    “后来就是知名的十年前沈谢事变,沈家兄弟逃出天牢,家中父母却惨遭屠杀,沈家败落。先皇疑心当年的丞相谢十三郎有意放走沈家兄弟,并有…扶持…皇女…篡位之意,于是以文字狱为由灭了谢家满门。”他低声说了那几个字,我差点没听清。
    “谢十三郎那年刚二十三岁,虽为男子却才惊艳绝盛京,文章流芳千古,竟死于那次灭门。啧啧……谢十三郎,真名竟都不被记得,大家都这么称他。虽是第一才子,容貌绝天,却也性情风流难定。”
    谢十三……谢十三?
    我突然有点怔愣……
    这感觉很苏很俗,就是传说中的‘脑海中记忆涌上来’,或许我该心痛的捂着胸口,大喊‘我的心……好痛好痛!’……可我只是陷入了长而空白的怔愣中缓不过神来,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就是真正的失忆的感觉吧。
    第六章
    “这位爷!这位爷!爷您有病就别往外跑,你要是死在小的这儿,你让小的怎么去见官府啊——”我看着那说书汉子伸着手就要往我人中上来掐,一脸急色。
    我立马弹起来,离我远点,你刚刚说话的时候就用那只手在挖鼻孔,别以为我没看见!
    他看我清醒过来,不再发晕,笑了笑,却面露难色:“爷,这有病得治,您要不回家吧,在这儿出了事儿,小的小店可真担不起。”
    我扇子一拍桌面:“你才有病——给我继续说!谁让你扯到那个什么十三上了,继续说沈家老二的事儿!”
    “哎……后来沈家被从氏族簿中除名,沈家几兄弟成了朝廷犯人,他们逃窜回西南老家的山里。他们逃走之后谢家被抄斩的,谢家死后没多久,新皇登基,那时候在几大氏族中不出名的岑家开始被重用。新帝那可是顺应民意,登基后风调雨顺天下大和,多亏了皇上——”
    我冷冷道:“我要听沈家!”
    “哦,沈家兄弟去西南做了不知道什么,这一去就是五六年,直到五年前,沈家才又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那时候西南流寇猖獗,朝廷几番去剿匪,均是死伤惨重,那时塞北敌国常犯,朝廷也没精力去对付流寇,只是朝廷上都怀疑是未死的沈家兄弟率领了流寇反对朝廷。可没想到沈家竟然率领几千山贼,斩杀围剿流寇,打破这一谣言。”
    “沈家大破流寇后,竟然坑杀上万俘虏,剩下的全部逐出我们盛朝,只依然带着几千山贼退守山中。西南居民都自发感谢沈家军,却听说是皇上授意让他们出手。虽是如此,但朝廷未作出回应。”
    “沈家军自两三年前开始以朝廷名义招收兵马,逐渐壮大,背后还有不知名的财阀与兵器制库支持。后来关于西南沈家军是叛军的谣言纷纷兴起,可是三个月前,朝廷招安西南军,并给沈家二爷军职,西南军是叛军的谣言不攻自破,而沈家兄弟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
    “他几个兄弟除了他排行老二的沈铁然以外,还有老七也跟着一齐打仗,其他兄弟都隐居起来了。”
    我看这说书人说的差不多,端起了那茶杯几乎要笑起来。不攻自破的谣言,呵……绝壁是扯淡,只是沈家夺得了皇上的信任,也为了苟活而放弃了父母之仇。谁知道那浪荡可笑的沈铁然是为报仇而伺机埋伏,还是真的为了权利忍辱偷生。
    “不过这沈二爷浪荡名声可也是传遍了盛京啊。”说书那老男人凑过来低声说道,我挑了挑眉毛:“怎么个说法?”
    “在盛京无数大小世家中,这沈铁然最起码跟三十多个女人做过情人!不论是哪家当家主母,还是谁家初入官场的小女。而且沈铁然性格爽朗,作为身强体壮的将军,床上也不是那些书生能比的……还不喜欢多纠缠,家里父母双亡又不会扯上婚事,盛京里那些无聊极了的贵女们,哪个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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