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被人安插在公主身边的,那还真是难防。
没过多久,太妃也来到了正殿。
“哀家还未见着公主,能否请太子妃跟哀家讲讲,公主的伤势究竟如何?”太妃柔声道。
早就听闻太妃出身书香门第之家,这一谈话,陈莹便知道后宫之人所言非虚,太妃年轻时定是个大家闺秀。
至于小道传言中,太妃原是先帝的正妻,太后是在陛下登基后扶正的,这是真是假,陈莹便无从知道了。
陈莹笑了笑道:“公主伤势无碍,都已经能够正常走动了。”
“那便好。”太妃缓缓被婢女扶着坐下。
公主伤势无碍,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虽说乌国皇子很可能会以和亲为由,求娶公主,但皇帝可以给臣子或宗室之女赐予公主的身份,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今日皇后去太后那儿打探消息,是关心则乱了而已。
陈莹见太妃思虑的样子,不免好奇道:“太妃,您是不是有话要和臣妾说?”
太妃笑道:“啊,没什么,只是在宫里听了些闲言碎语,不是宫里的。”
一个时辰过后,余太医和云舒公主回到了正殿。看脸色,似乎是调查得不太顺利。
当着太妃和一众奴婢的面,陈莹自然没法直接问他们,只好找了些理由,带余太医离开了寿康宫。
至于云舒公主,她主动请求在寿康宫留下,陈莹没有劝她的立场,只好由她去了。
“公主的闺房中并没有藏毒物,平时的药方老臣也看过了,并没有。”余太医一脸凝重地道。
陈莹信步走时,也在思考这件事:“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们想岔了?”
“不会,根据公主的身子来判断,之前确实服毒超过十载,那毒名花慢失,就是一种很难察觉的慢性毒。”
陈莹拧眉:“所以,葛太医他是真的没查出来吗?”
余太医抿了抿唇,道:“这个,老臣也不敢下定论,这天下也不是只余家人才会医术高超。”
陈莹叹了口气道:“但愿能尽早查出来,否则怕是有些人的阴谋。”
“娘娘放心,老臣定当竭尽所能,保公主身体康健,再不中那慢性毒。”余太医向陈莹行了个大礼。
行至太医院,陈莹顺便让碧珠抓了几副坐胎药。
此事引起了太后和林贵妃眼线们的注意。
慈宁宫。
林贵妃收到消息后,柳眉一蹙:“看来太子和太子妃是准备备孕了。”
三皇子连个正妻都还没娶,太子却快要有嫡子了,这让她如何不心忧呢?这样一来,皇上肯定会偏心太子的。
“贵妃,这种事和我们没关系,你知道哀家的心思,哀家不想三郎坐上那至尊之位,只是单纯不喜太子罢了。你可千万别动了谋害太子妃或是皇嗣的心思。”
林贵妃脸色一僵,心想太后这么想,可她和三郎并不是这么想的,弹幕面上,她还是恭敬地颔首:“太后教训得是!”
太后一脸严肃道:“你记住便是。”
林贵妃怕太后大怒,于是马上转移了话题,“太后,乌国使臣入丹阳了,似乎是打算与我大梁和亲联姻,太后觉得怎样更好呢?”
是娶乌国公主,还是让大梁公主出嫁?
“大梁的公主出嫁,能乱乌国的皇室血脉。而娶乌国的公主,对任何皇子都没有益处。”太后盖上茶杯,直言道。
太后知道林贵妃心中在想什么,但是,这事关两国友谊的事,绝非她们这些后宫妇人可以插手。估计就连皇后,也无法左右这件事的结局。
太后深思道:“先看看皇帝的意思。”
……
渝州的陈年旧案真相水落石出,孟有义等人均已关押入丹阳天牢。
值得一提的是,是孟有义的次子为了保命,向朝廷传来战中密报,致使渝州的叛军在短时间内被打败了。
大理寺卿审问孟有义多次,孟有义却依旧坚持自己就是主谋。
“殿下,他不肯说。”
“继续审。”
楚墨玉来到提审室内,将冰冷的目光移到孟有义的身上。
如今的孟有义哪里还有之前富都地头蛇的神气模样,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囚衣,头顶乱七八糟的发髻,和乞丐无异。
孟有义抬头,斜睨了楚墨玉一眼,冷笑道:“太子殿下还真是福大命大。”
“孟有义,你费尽心机想保的幕后主使,孤大概能猜到是谁,你想让孤说出来吗?”
孟有义的瞳孔微微一缩,但神色还算镇定,弯了弯唇道:“就算太子说给天下人听,恐怕也没几个会信的。”
楚墨玉提眉,走近,居高临下地道:“信不信是另一回事,至少能让幕后主使心慌一阵子,不行吗?”
孟有义脸色更沉,却闭口不言,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只可惜他忠心的不是大梁帝王,而是那个幕后主使。
楚墨玉临走前,从宽袖中取出一幅画卷,交到大理寺卿的手上,道:“这是孟二公子给孤的,但是因为怕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只能由孤来暗自转交给你。”
那副画是还卷着的,但孟有义却一下子神色大变,欲言又止。
“犯人孟有义,你可是有话要说?”大理寺卿瞥了他一眼。
孟有义咬了咬牙,压着嗓子道:“并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