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少把星’失望地站在原地。
她踌躇地走在大队伍的后面,觉得也许过一会儿周莉莉又来会再来提这件事了。
但周莉莉始终没有再来。
到了晚上的课结束,她终于鼓起勇气,跑到前排去:“那件事……眼睛的事……我愿意的。”
周莉莉扭头看了她一眼,带着厌恶仿佛她是什令人厌恶的脏东西。
离开教室的时候,周莉莉在想,就是因为世人都这么恶心,自己才只喜欢黎多宝的。
在个人终端和周笛安抱怨身边的人不好:“黎多宝就不会这个样子。我最喜欢她。”
收到信息的周笛安,扭头看了一眼破烂屋子里眼睛溃烂而死去的女人。接过随从递来的手帕,擦擦手才打开频道:“好好好,你一天要说一万遍。”装作无意问:“最近有交什么新朋友吗?”
看到周莉莉回复并没有,微微松了口气。起码不会有什么新麻烦。
他收起终端界面,从低矮的房间出去,站在满是臭水的狭窄街道,用手帕轻轻捂着口鼻,对身后的人说:“多给一些钱。别让她家里人生事。远远地,打发到别的居住星球去。”
随从有些担心:“小姐这个样子………”
“她受了委屈才会这样。”周笛安冷声说:“莉莉有错,她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梳个头发都梳不好,能怪谁!当时要是给黎多宝看到,跟莉莉翻脸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以后别再弄些做事都做不好的人来,净生事端!”转身匆匆地离开了街道。
到闻家附近的时候,有些早,他坐在飞行器上等了一会儿,算好是刚吃完饭的时间点才叫司机开进去。
辨识器打开,问清楚来的是什么人,确定有预约才打开通道。
周笛安也不知道闻先生为什么要见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才进门。
一进去就看到黎多宝刚吃完饭要上楼。回头看到他立刻停下来:“周笛安”眼睛明亮。
连名带姓叫,就像小学生:“你从哪里来?”
“公司那边。”他身上公子哥的气息很少,有些青年俊秀的气质。
“下午的时候我才和周莉莉去吃冰。”
“我有听她说。你几时开学?”
“过几天。我在收拾东西,还买了新枪。”黎多宝好久没有见到他,有些兴冲冲的。站在楼梯台阶上,勉强能平视站在台阶下的他:“我买了白天使和BlackJ。但后来又丢了…………”
闻先生从餐厅出来,远远就看到两人在进行这些没营养的对话。
黎多宝不大会与人寒暄,但周笛安脸色并不敷衍。说话的表情很认真。就好像这是世上最有意义的对话。
黎妈也跟着出来。
今天她少有地提早从生育公司回来,一家‘三口’吃了一顿饭。但气氛非常沉闷,谁也不说话。她说了几句弟弟指数很好,健康度高,闻先生也没有应声。
但她也习惯了,因为女佣人就是这么说的,说先生性格冷淡不是一两天。
现在看到周笛安眼生,见他跟黎多宝讲话时站在一起,十分和谐,再想到了今天闻先生话这么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黎我宝去了生育公司,于是笑说:“哪天多宝出嫁了,她自己有了家就好了,虽然与我们住来就少了,但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问闻先生:“是帮着家里做事的属下吗?我看跟多宝就很好。”
周笛安和黎多宝说完话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话:“闻先生。”
闻先生点点头,示意他和自己到楼上书房去,并没有理会黎妈。
黎妈回到自己房间,尤有些气闷,问女佣人:“这是什么道理?”又说:“一定是多宝去生育公司的事惹怒了他。”
说着想东想西,不由得委屈得哭起来。
边抽泣边说:“我在这里有多难,她是不管的。想我怀她的时候多么难,医生都说保不住,她外婆被狗咬了一腿血,按土方子给我吃了药,这才保住。我为她受了多少苦,
也从不求她报答我,怎么却要这么害我呢?”
身边是闻家的女佣人叫慧若的那一个,不动声色笑咪咪:“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那可不容易。”又问是吃的什么药。
黎妈说不太清楚:“不知道老太太从哪里弄来的。看起来不大像药。后来又注射了什么东西。因为是秘方,是花了好多钱从黑医生那里买来的。”说着又把话转到今天在生育公司遇到黎多宝的事说起。
“我也以为她还小,可要是以前,她怎么能想到去生育公司?看来是长大了,心思也多了。要是打了什么坏心眼,这一次还好是没有得手,万一下一次……那我可……我可……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说着捂着脸大哭起来。万一孩子有事,自己也要被牵连。
哭了一会儿,不知道沉着脸在想什么,猛地站起来,说要到三楼去。
慧若觉得不好,连忙拉她:“太太,大小姐也许没有多想。只是要去看弟弟。”
她并不肯听,也不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非要去讲个清楚。儿子如今就是她的命了:“她这就是要害我。刘大勇死了,她却不肯放过我。两个人都要害我。不愧是亲父女。”哭着说个不停。
慧若跟她拉拉扯扯,并不敢松手,到时候真的闹起来,闻先生一定要说是她办事不力,心里恼火,嘴上连忙说:“我去请大小姐下来说话,你是做妈妈的,哪里有上去找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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