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赐:“.........”
许天赐气的胸口一阵绞痛,嘴唇阖动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噎的他呼吸急促,渐渐将一张苍白的脸憋出了几分红晕。
“你、找、死。”他恶狠狠的盯着她,目光阴骘宛若在看一个死人,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然后长剑反手一划,割破了自己的黑袍,厚重的袍子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瘦骨嶙峋没多少肉的干瘪身躯,白斩鸡都不如的躯体上,一道道黑色的诡异纹路仿若活了一般缓缓游动,阴冷又邪异。
最后组成了一个狰狞的兽头,像是某种地区的图腾,带着邪恶的气息。
忽然,那兽头睁开了一只眼睛,血色瞳孔,中间竖着一条黑线,阴森森的盯向了杜若,与此同时,许天赐的身上涌出了大量的黑气,那黑气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将他的躯体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朝着一个怪物的方向进化。
杜若提着锅,看着那团翻滚的黑雾中荡出的气息愈发危险阴森,当机立断的甩出了一朵红莲业火,然后运转灵力,持着变大的铁锅朝着黑雾拍了下去。
那黑雾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铁锅拍下去后居然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杜若越使劲,陷进去的速度越快,眼看着整个锅都要被黑雾吞了,杜若想也不想的直接弹出一道红莲业火,将锅烧热,然后倒入几滴油,另一只手使出一个泰山压顶将那些黑雾朝着锅内压去。
“刺啦啦。”
仿佛一大盆水倒进了油锅,油花四溅,水珠沸腾,这声音提醒了杜若,她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一桶矿泉水倒进了锅里,然后一只手举着锅继续烧火,一只手从储物架中摸出一把铲子,这边拍一下,那边拍一下,将那些没装进铁锅的或者趁机溜出去的黑雾一点不漏的给拍了回去。
“咕噜噜。”
白色的热气从锅中冒了出来,黑色的浓雾在热水中翻滚挣扎,最后力道越来越小,再也翻不起浪花。
苦涩中带着几分腥臭的味道从锅中传了出来,杜若掂了掂锅,然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了盐、糖、料酒等调料入锅调味,腥臭渐去,苦涩的味道渐渐变成了浓香,浓稠的宛若臭水沟的黑水仿佛在高温中烧去杂质,一点点熬成了奶白色。
“什么味道这么香?”白龙扛着昏迷的沈同大步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看见一口半人高的大锅立在那里,红莲业火在锅底熊熊燃烧,白色的蒸汽中异香扑鼻。
再看看四周,除了满地的狼藉和碎的不能再用的家具,并没有许天赐和那个小女孩的身影,白龙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到了那口大锅上,着重在它通体洁白的银色锅身上停了片刻,脸上的淡然出现了一丝裂缝,“杜若。”
他手上力道一松,抗在肩上的青年“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青年眼睫抖动了一下,呼吸绵长却没有紊乱半分,白龙吞了一口口水,目光闪烁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
“嗯,我把许天赐炖了。”杜若神色自若的接道,语气自然,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悚的话。
躺在地上装死的青年眼睫再次抖动了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白龙毕竟是妖怪,对人类没什么特别深厚的共情,因此接受力比较强,惊了那么一瞬后很快就调整过来,“只是你把他炖了我们岂不是没法知道他身后的组织是谁了吗?”
杜若掀起眼皮扫了地上已经清醒却还要自欺欺人的装死的沈同一眼,漫不经心的道,“不是还有他吗?”
而且她有分寸,煮的只是他妖魔化的肉身,灵魂还好好的呢。
也算是杀鸡儆猴,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省的以为他们特管局是吃素的。
杜若俯身看了一下锅里的浓汤,撤去红莲业火,伸手在空中一抓,一道淡淡的虚影从奶白色的汤中飞了出来,被她甩在了地上。
许天赐仿佛吓坏了似的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那种一点点被加热蒸熟的烧灼感仿佛还停留在灵魂上,吓的他整个灵魂止不住的发抖,很快的,他的身下就聚集了一小滩奶白色的汤汁。
杜若盖上锅盖将锅连汤一起缩小收入储物戒,然后提着许天赐的后脖颈将他塞进了另一个瓶子,对着白龙努了努下巴,“走吧,带着他回五味馆。”
白龙学着她的样子提着沈同的后脖颈跟在她身后,走了没两步就见前方的人停了下来,杜若耳朵动了动,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被炸了一个大洞的屋顶,神色懊恼,“小白,外面来人了,我们从后门走。”说着飞快的朝着后门的方向掠去。
别墅正门。
好不容易缓过神相信自己养的鸟不在是鸟而成了一只鸟妖并知道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妖怪存在的卫峥想到了什么,正准备问一下他那个女孩和青年是什么人,是不是和他一样是妖怪时就听见前方别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他吓的手一哆嗦,捧在手心的小绿就这么直勾勾的掉了下去,好在他有翅膀,轻轻一扇又飞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卫峥趴在窗户上,看着前方的别墅,面上惊疑不定,“怎么会有炸/弹?”
“别担心,应该是局长大人和邪修打了起来。”小绿扑着翅膀落在卫峥的肩膀上,清脆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