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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表里(双向暗恋)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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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表里(双向暗恋)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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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存,我总有种被关在山上的感觉。如果总有一天会老死,我想亲自看一眼外面到底有什么,才肯甘心闭眼吧。”

    所有热烈的生命,必然包含对自由的不懈追求——

    可惜他完全是对牛弹琴,棒槌作为一根合格的棒槌,完全无法领会他们的族长的情怀,还自作聪明地抓了个关键词:“干嘛原本想?现在不想了?”

    南山:“……”

    他无言以对,只好给了这条棒槌一脚,并又做贼似的偷瞥了褚桓一眼。

    他心里又生出了新的不满足,想着:“我干嘛非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呢?”

    可是褚桓却没留意他们的对话,他正眉头紧缩,眼神放得很空,缓缓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棒槌见他没反应,十分不满,连忙去招惹一番,他捅了捅褚桓,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那有个树洞你看见了么?又避风又避人——唉,树洞是个好地方,我家小子就是在那地方生出来的。”

    褚桓本来正专心思考他遗漏了什么,被棒槌这么一搅合全忘了,他泄气地瞥了那搅屎棍子一眼,煞有介事地用普通话说:“怪不得,我就觉得你儿子是个木头命,又熊又猴。”

    棒槌听得一脑门问号,褚桓却无意中往他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什么眼神?哪有树?”

    棒槌:“就在那里,怎么会看不见呢?”

    褚桓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又认认真真地转头看了看棒槌,当他确认棒槌确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时,褚桓的手心里骤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蓦地想起来自己遗漏了什么。

    褚桓站了起来,一回身按住南山的肩膀,在他惊愕的表情下将鼻尖凑到了他的长发上,仔细闻了一圈。

    他的尺度陡然放大,袁平和棒槌先是吃了一惊,吃完这惊,大约觉得没饱,又吃了鸡毛一样疯狂地齐声咳嗽了起来。

    袁平心里明白是心里明白,乍一看依然感觉难以接受,梗着脖子喊:“这还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呢嘿!有些人麻烦注意一下素质啊!”

    褚桓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注意你个头!闭嘴!”

    他发现自己闻不到南山头发上的桂花味了。

    这里有植物的味道,有水的味道,有泥土的味道……可是没有人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褚桓一直隐隐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一行人赶路赶了这么长时间,风里来水里走,血和汗都没少流,可是他完全闻不到血味和汗味。

    就好像……

    就好像他鼻子里嗅到的一切都是被什么东西僵硬的模拟出来的。

    “幻觉,”褚桓目光扫过周围,“我们恐怕还没有离开那个白花。”

    南山的神色蓦地一凛:“别乱走,都过来,坐下,围成一圈。”

    几个人立刻围拢到一起,将眼睛看不见的大山夹在中间。

    “都说说你们看到了什么。”南山说,“我先来,我看到一边是山,一边是河,漫山遍野都是刚长出来的嫩草,水里的鱼都在正常地翻腾嬉戏,没看见树。”

    “我也没看见树,”褚桓说,继而又补充了一句,“连草也是稀疏的几根,基本没有。”

    小芳抬手凭空一指:“我看见那边有一棵大树,没有树洞。”

    袁平吞了口口水:“我没看见水里有鱼。”

    棒槌:“我看见那边有几棵树,枯死了,中间一棵有一个很大的树洞。”

    “我……”看不见的大山突然开了口,“族长,我闻到了花香。”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言语。

    好半晌,袁平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一只手:“我……我有个建议,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撒丫子速度离开吧。”

    小芳:“往哪?”

    袁平棒槌同时抬起手来,指着两个大相径庭的方向:“那边。”

    随即他们俩对视一眼,各自感觉后脊梁骨凉飕飕的。

    南山异乎寻常地镇定下来,但凡最危险的事,族长事必躬亲,他应付这种场面,显然比所有人都经验丰富:“别慌,不要紧,告诉我你们看见的水都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那边?”

    这一次,所有人的意见终于统一了回来。

    南山:“好,现在远离水的方向,都退后——褚桓给我你的小方盒子——都退后,快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褚桓一开口说什么,众人一准能被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南山却正相反,可能是族长当惯了,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有重量,带着能把人心压回肚子里的镇定感。

    褚桓把打火机递给他:“你要干什么?”

    南山正色下来:“你也退后。”

    南山盯着褚桓,直到亲眼看见他退到十步开外,才转过头来面朝着水的方向,他目光四下扫视一番,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打开打火机,将它点了起来。

    就在火光亮起来的一瞬间,地面就仿佛给上了发条一样,翻滚震颤了起来,不远处传来一声极愤怒的嘶吼,南山手里那根木棍突然有了生命一样,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在半空中着成了一根火棍,拖着彗星般的火焰,劈头盖脸地向他砸了过来。

    褚桓在他点火的一瞬间就想上前制止,可是太快了,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猛地扑到南山身上,借着惯性一把将他按在地上,紧接着后背上就传来了尖锐的灼痛,褚桓手肘一软没撑住,直接摔在了南山身上。

    原来那被点着的木头棍压根不是什么木棍,它是一截人手腕粗的巨大藤蔓,上面生满了荆棘般的小刺,像个隐形的妖怪,被南山一把火烧出了真身。

    着火的藤蔓痛苦地四处乱甩,像一条烈焰里抽出来的鞭子,狠狠在褚桓后背上留下了一个从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腰的血口子,尖刺生生扯下了他一层皮肉,在伤口两侧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褚桓登时就是眼前一黑,生生地把一声惨叫憋到了嗓子里,心想:“他奶奶的,这得七成熟了!”

    南山顿时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也被抽了一下,想象里的疼痛比真实的还要真实,几乎将他的身体斜劈成了两半,疼得他胸口快麻了。

    他一把搂住褚桓,拖着他往后带了十来米,褚桓耳畔一阵轰鸣,对了好一阵焦距,他才勉强站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横跨河两岸的哪里是什么枯枝结成的网,分明是一株庞然大物,巨大的藤蔓章鱼触手似的群魔乱舞,上面的刺都泛着血光,显得藤蔓根部长着的小白花楚楚可怜得让人胆战心惊。

    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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