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二十四 作者: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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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二十四 作者: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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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类似相濡以沫的味道。
很是荒唐。
景然问过我,为什么会跟晋烈在一起。我说很方便,晋烈虽然反复无常,但是并不捉摸不定。他是个好**。
没说出来的话是,这样我才会清醒。
景然不说话,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是如人饮水,就像喝酒,谁醉了、谁难受,谁心里清楚。
乾风最近股市一直向好,可以说跟华世平分秋色。我始终不明白晋烈的目的,他有报复的时间,完全可以开辟自己的领地。他有足够的能力,乾风的现在就是证明。
这个男人也是很优秀的。但是即便我喜欢男人,这辈子也没有爱上他的可能。
我们罪恶的开始,已经注定了我和他,不可能。
被虐待的那些场景至今仍让我时常做恶梦。或许有人会说,大家都是男人,做了就做了,被虐待也就算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的确,肉体上完全没有了感觉,恢复几天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然而从那时起,很多东西都破碎了。因为找不回原来的样子,我也就无法要求自己释怀。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带你去个地方。
我对他的话总有本能抗拒的警觉,所以我说:什么事。
你会知道的。记住,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然后自己挂断了电话。
也是,我从来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说过我是个懦弱的人。我可以死,大不了和他鱼死网破。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我是以自己为耻的。
我还是没想到,晋烈带我来的地方会是白经远的家。
我只来过这里一次,直到车慢慢驶入白家的时候,看见晋烈微带恶意的笑容时,我才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不喜欢?晋烈阴冷的笑,语带讥讽。
我闭住嘴唇,没说话。默默跟着他走。
呵他瞥我一眼,加快了步子。
是晋先生和苏先生吧,请跟我来。
有劳。我说。
我们来到白家后面的草地,四处长满了不知名的藤萝,应该是很耐寒的品种。每隔一段路会有一盏灯,温馨昏黄的光线,灯身是玫瑰金的颜色,不太像是男人会注意到的细节,充满了某种隐晦的家的含义。
这院子一点也不显得冷清,让人觉得舒服。
然后我看见一张女人的脸。
事实上,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隆起的腹部,她穿宝蓝色的毛衣,衣服很宽松,显示出孕妇的身份,她微微笑着,走路不是很方便,缓缓地向前踱着步子。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人,剑眉星目,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隔了一段路,几盏灯,在明亮又不刺眼的灯光下。这一幕,确实是很和谐很神仙眷侣的画面。
他扶着她在圆桌旁坐下。越过那几盏灯的距离,突然抬头,朗星样清远的眼神直直的射过来,好像从来不曾有丝毫的掩饰。我的眼睛正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颤。
一股热流无法抑制的涌上来。
我定了定神,听见旁边的晋烈说:过去和白董打个招呼吧。语气淡淡的。他现在不说老**,也很少再用过往激怒我。我也很认同他对白经远的新称呼。
白董。
白董。我说。刹那间他已经走到我们面前,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知怎么有些陌生。
他微微颔首,淡淡的笑了笑。
白董果然顾家,看您就知道和令夫人感情好的很。真让人羡慕啊。
听人说晋董也不差,最近事业爱情双丰收。他回晋烈。
晋烈笑着看我。
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
随便坐吧。说话间已经带着我们两人进了客厅,我们客随主便坐了下来。
夫人有孕在身,现在天寒,着凉就不好了。晋烈意有所指地说。
美璐她喜欢这个时间在外面走走,他顿了顿,怀孕之后就有这习惯了。
哟,我没娶过老婆,也不知道这些。白董见谅。
还是谈正事吧。白经远道。
晋烈一笑,收了伪作的暖色,正色道:好,那就谈正事。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白董家大业大,为什么要跟我一个刚兴起来的小公司抢生意。上次和耀光的合作就是因为华世亏损了几千万。这一次收购的梓岳,明明欠了一屁股债,更不是什么大蛋糕,情况可以说棘手的很。不知道,晋烈眸色阴沉,为什么白董也要来趟这趟浑水。
梓岳是一家还算着名的大型购物饮食中心,前些日子因为被查出上层腐败导致产品质量不过关,股票大幅下滑。后又出现中毒事件,被狗仔队揭露一些肮脏内幕,人心尽失。不算长的时间,已经面临倒闭的危险。
梓岳虽然千钧一发,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体系完整,员工质量高,曾经也有非常良好的口碑,周边产品开发潜力大,一旦重新走上轨道,必然有很高的盈利空间。这两个人同时准备收购,不得不说都是看上了梓岳的开发潜能。
我略微诧异的看向晋烈,我并不知道他先前竟准备收购梓岳。我甚至怀疑他是临时起意。
这太突然。
你我都很清楚梓岳是不是大蛋糕。白经远口气沉稳,面上没什么表情。
呵白董要怎么才肯让步?
这话也是我想问的。
不如,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如何?晋烈好以整暇。
我抬头看着这两个人,突然间觉得他们很像。都行事简练,一样的不拖泥带水的干脆,还有狠厉。必要的时候,绝不手软。
我的思绪又有些茫然。视线微微偏移,看见檀木的橱柜摆放着一些小的手工制品,制作不是非常精良,只是略微形似,像一些屋宇之类的东西。显然不是出自白经远之手。但其实是不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再往最顶层看去,我怔住了。
竟然是
我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发抖,连忙移开了目光。
惟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晋烈问。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就像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一种关心。可是,我还是因为那一声称呼有了短暂的迷惑。
好像,和记忆里的某个声音重合了。
我微笑着:没有,我在听着。
华世不会让步。白经远道。
白董,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合作才是根本。
白经远不置可否。
华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出意外很快就能上手。但是,如果我没想错,乾风是最近才开始筹划这件事的吧。
我的眼神盯着前方,冷不防撞上他锐利的眼睛。
真他妈荒唐!我暗自想。
晋烈手段卑鄙,白经远亦是丝毫不肯吃亏让步。而我,像个小丑一样坐在他们中间,明明是与我无关的事情,为什么就偏偏要把我卷进来?这样耍人就这么有意思?我苏惟光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
我知道晋烈不过是故意要和他过不去,梓岳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幌子,他就是要让白经远吃瘪。仅此而已。我说过,他是个卑鄙小人。
我言尽于此。晋董要是想要留下吃顿便饭,我很欢迎。但其他的,爱莫能助。
都听人说华世的白董冷血强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晋董也不差。
惟光,白夫人有孕在身就不打扰白董了,我们走,说罢揽过我的肩膀,白董,打扰了,我和他先行一步。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他说的客气,嘴角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两位慢走。他说,脸上不见有丝毫的波澜。
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聂美璐一眼。风韵成熟的的女人,眼角都是笑意,在灯光下脸颊的轮廓很柔和,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腹部,像是有了最深切的挂念一样,见我们出来,微微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孕育了生命的肚子,心中的感情不能不说是复杂的。但是很快也就平静下来,冲她点点头,和晋烈一起离开。
你到底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一个梓岳,你根本不想要。
他顿了顿,嘴角暗含讥讽。
你还是心疼他。我还没有做什么,你紧张成这样。他不徐不急的指出,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我没有。我说,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没趣,只好沉默。
他意味深长的笑。
我在检验我的成果。他说。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验证我会不会站在白经远这一边,他就是想试试看我是不是对他有情义,他想知道我看见聂美璐怀孕有什么感觉。
他想让我难受。
可惜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看出来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坐在那,就是听你们两个说而已。我说。
什么感觉都没有。他重复我的话。
车猛地停了,他停下来,转过身看我,突然扣住我的下巴凑近我。
你敢说他看着你的时候你没感觉?
我看着他那双阴鸷又精明的眼睛,突然间觉得无比悲哀。
没感觉。
好!他大笑,下一秒他又凑过来猛地扼住我的脖子,阴沉地问:你恨不恨他?
我咳他力气太大,我呼吸的困难。
你恨不恨他。
我突然明白他不是在问我,因为他的眼睛看得太深了,我几乎能看见他虹膜的颜色。他的眼睛是一片沉重的墨黑色。
我想这个答案对他是重要的。
你恨不恨他?!
恨咳咳他松开手,我想我大概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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