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不偿失。
排除这两人,容御暗中救出祁衡在先,又亲率大军支援西凉国主,祁彻对容御大概也是恨之入骨的吧?以祁彻的处境,可能生出利用她威胁容御与他合作的心思。
而她是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的,宁死也不能被他们利用。
男子见她双目圆睁,眼圈泛红,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双手紧握成拳,双肩仿佛无法遏制地颤抖着,看起来是那么无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恻隐,缓缓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是西凉人,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用你威胁谁。”
第20章 目的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绑来做什么?又要带我去哪里?”初晴问,她不信他的话,又不敢不信,只能往好处想。可如果,他真的想利用她威胁容御,她宁死也不会受他们摆布。
男子不语,初晴彻底灰心了,既然他不想说,她再问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看着他,语气缓和几分,变成低声下气的请求;“能不能为我松绑,这么绑着实在太难受了。”就算是死,她在临死前能不能舒服一点?
男子微微扬起嘴角,看着她的目光里多出一丝兴趣,却仍然坐在桌边,没有要为她松绑的意思。
“喂,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我不是你们抓来的吗,就算我想跑,你们也能再把我抓回来啊。”
男子一笑,“有道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片刻后返回,手里多了一副镣铐。
他走到初晴面前,抽出匕首,麻利的为她绑在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尤其是隔断她手腕上的绳子的时候,动作颇为小心,仿佛怕弄伤她。然后将镣铐套在她的脚踝上,又将另一端铁链拴在桌子上。做完这些,他负手望着她,跳动的烛火照进黑色的眸子里,竟映出一片温和的暖色,“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可以在帐篷里自由走动。”
初晴不说话,她能说什么,感谢他的体恤?可明明是他将她绑来的,她的命都攥在他的手里,要她向他道谢,她可开不了这个口。
她将视线转向别处,不愿与敌人对视,更不愿让对方看到她眼中的不安。站起来,还好脚镣不算重,走起路来不是很吃力,她走到门口,掀开门帘,天上明月高照,皎洁的月光勾出旷野的轮廓,十几个人两三成群围着篝火。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她合上帐门,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对那人道;“我饿了。”
她站在帐篷中间,许是因为有脚镣的缘故,她本来就娇小的身子看上去更加瘦弱无助。男子看着她,十分好脾气的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又出去了。初晴寻找着离离开嵩山时容御给她的令牌,可是,她并没有找到。
容御给她的令牌到底是丢了,还是被他们拿走了?见到秦王的令牌如见到秦王本人,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落到外人手里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心尖上涌出的绝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身子晃了晃,踉跄的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双眼蕴满泪水。
她还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强大,绝不成为他的负累,可她竟将御哥哥的令牌丢了。御哥哥给她令牌是为了保护她,可她却辜负了他。
男子端着一盘烤熟的肉走进来,却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双眼无神,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中簌簌落下。
“你怎么了?”男子将盘子放到桌子上,走到她面前。
初晴死死盯着他,“你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拿了我的东西?”
男子微微一怔,神情随即变得坦然,“是。”
“还给我。”她大声说,心就像被一只手死死攥着,皮肉裂开,鲜血沥沥流下,从难过到无法呼吸到空荡荡的绝望。她根本奈何不了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不敢想她会在什么场景下和容御再见面,她又怎么面对他……
而他望着她含泪的双眸,泪光深处没有怒火,只有如枯槁般的绝望,甚至比视死如归的勇士目中的光更加凄凉。
是啊,一个人不管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了理想去搏命,心境不管多么苍凉,都会有一丝希望。唯独做错事不敢面对的人,眼中的绝望才像死灰一样,因为她心里想的是,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都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帮助,只是内心的愧疚让她不敢面对……
“你说的是秦王的令牌么?”他不想和她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它在我的手里,当我用完了自然会给你。”
“你,你用它做什么?”初晴脱口问,随即又摇了摇头,一抹苦笑在嘴角蔓延开。这些人不是神机妙算,劫持她的时候不会猜到她身上又容御的令牌,可也有可能令牌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等他用完了,还不知御哥哥会被连累成什么样子,她不相等到那一天,她不想面对……
她转过身,拔下头上的玉簪,死死攥在手里。
男子再次来到他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瞬间变看穿了她的灵魂,“别想着自尽,”他冷冷地说;“你既然担心我会做出对秦王不利的事,就更不该自尽,毕竟如果你活着,作为当事人还能把真相说出来,如果你死了,别人说他叛国,他就百口莫辩,懂了么?”
初晴的手指颤了颤,簪子落地。
“你不是饿了么?”男子淡淡提醒,见她不理他,又补充道,“饭里没毒,你不吃不喝能撑几天,怕被毒死把却把自己渴死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初晴的双手进攥成拳,又无力地松开。她现在根本没有胃口,可只要她想活下去,就不能不吃不喝。
她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坐在桌子边,泪水又不争气的落下来,她抓起一块肉,混着泪水吃下去。
男子默默看了她一会,便走了出去。
将一盘烤肉吃完,初晴枯坐在桌边想着心事,她要设法将令牌夺回来,还是先逃走,找到当地的官府,让天下人都知道容御的令牌被盗,这样一来,不管那些人想打着容御的名号做什么都不会如愿。
可不管是夺回令牌还是离开,她一时间却想不出对策来,思路越来越乱,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凌乱的思绪在不知不觉间全都变成了容御的影子……
她推开盘子,任命的趴在桌子上,收不回的眼泪肆意蔓延在脸颊上,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吹来一阵冷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淡淡响起;“你就要这么睡一晚吗?”
她蓦地转身,依然是那个人。
她站起来,捡起那根落在地上的簪子,然后回到毯子上,背着他,手里紧攥着那根簪子。
她需要提防吗?
这完全是徒劳。他们若要杀她,就算她睁着眼睛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