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说情么,这两个人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容珏沉默了,片刻后再开口,再次开口,有些艰难的问:“纯懿皇后生前的侍女,为何会投靠大哥?”
皇后看着他微皱的剑眉,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你是不是想问,这一切都是母后安排的?”她的声音十分平和,嘴角甚至还浮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难道给父皇下毒……也与母后有关?”容珏望着皇后,双目罩上沉沉郁色。
“我还真是低估了容御。”皇后的美眸中有冷芒射出,她并不否认,朱唇冷冷吐出几个字。
容珏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劝她收手吗?不可能的,连他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在那件事有惊无险。”他低声说。
幕皇后点点头,洛初晴在容御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要的,也许,她就是容御唯一的软肋。
“珏儿,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洛初晴?”
容珏的目光闪了闪,下意识避开皇后的注视,“母后为何突然这样问?”
“看着母后,难道你真的喜欢她?”皇后的声音依然十分平和,“母后正想着选一个日子让你和裴家小姐成婚,以洛初晴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做你的侧妃,更何况她心里向着的是容御。”言外之意就是提醒容珏,他和初晴并不合适。
容珏垂目,“我并不喜欢她,更没有娶她的念头。”也许是刻意掩饰着内心的情感,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生硬。
皇后幽幽看着他,“你真的不喜欢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容珏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是还她一份人情,只是皮外伤,不是早就好了么。”
皇后定定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片刻后,她松了口气,“你对她不是男女之情就好。”
日子像水一样流过,这段时间,皇帝再没宣过初晴。容御只是隔几日到公主府看她一次。到了五月,洛熙因为公务被调出京城。初晴不是进宫和洛贤妃小叙,就是和崔嫣四处游玩,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一次容御来看她的时候,随口提到鲁国四王子野利允赫即将抵达京城。鲁国位于大周东南部,和西凉一样是大周的藩属国。藩属国每三年派一次使臣到宗主国的京城觐见天子。
初晴对这位鲁国王子闻所未闻,她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后寿辰,也许鲁国王子也会参加宫廷宴会,她可能在宴席上见到这位王子,仅此而已。
转眼到了太后寿辰,皇帝于宫中设宴,官拜四品以上的官员和家中女眷都在应邀之列。宴席上,初晴意外的看到了南宫千羽,两个人打了招呼,然后回到各自的席位上。待皇帝与太后仪驾抵达宫中,随着内侍“陛下驾到,太后驾到”的高声传唱,皇帝与太后步入殿中,众人起身行礼,恭迎皇帝与太后落座。行过礼后,众人各就各位,宴会正式开始。
宴上歌舞升平,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初晴目光从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上掠过,也看到了那位鲁国王子。她并没在意,百无聊赖的欣赏着歌舞。
直到歌舞结束,一个男子来到她的身边,只听一个磁性的声音问道;“你就是出云公主?”
初晴抬起眼,面前是一个英俊的青年,正是鲁国王子野利允赫。
“正是。”她礼貌的应道,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找自己做什么。
野利允赫深褐色的眸子深深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能遇到公主,是允赫之幸。”
啊?
初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他已经离开席位,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下,向皇帝朗声道;“陛下,小王有一请求,望陛下成全。”
皇帝笑道;“说来听听。”
野利允赫朝初晴的席位深深望了一眼,转向皇帝,一脸郑重的恳求道;“小王尚未娶妻,请陛下将出云公主赐予我。”
此言一出,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皇帝清朗的笑声在大殿中传开;“王子真是性情中人,朕允了,不过身为大周的驸马,若是薄待了公主,朕可饶不了你。”
野利允赫微笑,含情脉脉看了一眼初晴,“朕对公主一见倾心,恨不得将公主当成珍宝一样小心捧在手中,怎会薄待!”
两个人一言一语的对话传入初晴耳中,初晴的大脑一片空白,听得最真切的就是耳畔传来的嗡嗡响声,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突然,她只感到眼前的一幕和她所听到的对话都太过荒谬。
可她必须相信,此刻她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并不是一场噩梦。
第47章 委屈
她站起来, 走到大殿中央, 跪下, “陛下, 请恕儿臣不能从命。”
野利允赫突然向她提亲一定另有隐情,皇帝竟一口答应下来, 到底是一时兴起, 还是别有用意?
而她已经来不及想这些,声音清晰地响在大殿中, 她能感到周围的气氛在她说出这句话的一瞬就降到了冰点。
皇帝的脸沉了下来,皇后轻启朱唇,冷声道;“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初晴, 是不是在你看来,陛下不是你的生父,就无权决定你的婚事?”
初晴摇摇头,“儿臣并无此意。”内心的惊惶一度达到极致,狂跳的心几乎破腔而出,可渐渐地,她的心绪又平复下来,挺直背脊, 望着龙椅凤座上的帝后, 眼中再无惊惧,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纵然是父母,也不能将子女逼向刀山火海。”
殿内一片寂静, 几乎能听到宾客席上传来的紧张的吸气声。
“荒谬!”皇帝露出不悦之色,威严的声音重重落下;“将你赐婚给鲁国王子,就是逼你去刀山火海?堂堂一国王子还配上你?”
她藏在云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宛如无意间瞥向皇子的席位,与容御的目光相触。容御将目光投向别处,脸上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她不敢多看他一眼,又怎能看清他的表情?她微微咬唇,一字字地说;“儿臣并不此意,只是,儿臣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若不能与他终成眷属,儿臣情愿终生不嫁。”
“原来如此。”皇帝的声音有所缓和,“那人是谁?”
鸦雀无声的寂静,如一把利刃割在她的心上。她的身子晃了晃,热血汨汨流出,她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一个嫔妃轻笑道;“公主为何不说,难道所谓的心上人只是你不愿远嫁鲁国编出来的说辞?我劝你还是赶紧领命谢恩,别再故弄玄虚。不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欺君罪的下场不是你一人能担得起的。”
洛贤妃微微皱眉,说话的嫔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