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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步,来到初晴面前,唇畔依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说;“公主真的是奉命来支援的?为什么一部分人的穿着打扮和大周的正规军完全不同?民间不得买卖盔甲,那些人更像是公主私下招募的。”

    “那又如何,萧将军可以随我回彭州,在皇兄面前告我一状。”初晴冷声道。她不担心容御知道,当然没必要对这个人隐瞒。

    萧逸之微笑道;“岂敢,公主私放容珉陛下不是也没怪罪么,不过臣想,如果公主救的是别人,在陛下看来这也许只是一桩无足轻重的小事。可公主救的人是裴晔。公主可知容珉对我说了什么?”他稍作停顿,不等初晴开口,继续说;“容珉告诉我,他和裴海早有勾结,裴海在京中拥立襄平郡王为帝,一旦襄平郡王称帝的消息传到前线,军心必然打乱,容珉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必我多说,裴晔率军攻打襄州不过是做做样子,容珉也下令不得伤裴晔性命,现在看来,裴晔虽然受了些轻伤,不是也没危及到性命么?”

    原来,襄州之战,不只是容御为裴晔设下的局,初晴在心中苦笑,为裴晔感到悲凉。如果没有容御的算计,但以容御的多疑,或许裴晔只有战死才可洗清通敌的嫌疑。而因为有了容御的算计,只要裴海不安分,裴晔无论是生是死,最终都不可能保住性命。她现在完全不怀疑容珉与西凉早有勾结,而对裴晔而言,被西凉俘虏反而比回到彭州更安全。

    她嘴角付出一丝轻蔑的笑,“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用裴晔威胁我跟你走?”

    萧逸之微微摇头,“国主不会威胁公主,臣亦知道,和裴晔比起来,公主更在乎京城的洛氏满门。只是我不能保证容珉是否会说出对公主不理的话,一旦说了,万一传到彭州,大周皇帝耳中……”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这不还是威胁么,初晴讽刺的说;“我不相信即使我和你去见祁衡,容珉就不会说我的坏话。”

    萧逸之摊手道;“臣已经派人赶往彭州,向大周皇帝禀明此事,不过我来的匆忙,没顾得上将容珉送去。希望公主暂时留下,也许陛下会答应国主的请求。”

    初晴的心慢慢沉下去,祁衡分明是想和容御做交易,用容珉来换自己。祁衡完全能做得出来。容御真的会答应祁衡的要求吗,真的会用她交换容珉?可纵然容御将她交给祁衡,祁衡也未必会将容珉交给容御。她能想到的,容御自然也能想到。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漠然看着萧逸之,一字字说;“我不会留下。”

    萧逸之眼底无波,亦不勉强,微笑道;“那好,臣会亲自将公主送回彭州,裴将军等受伤的将士,臣会安排部下照料。”

    第97章 割舍

    初晴在心中无奈的想,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两日后, 她在萧逸之和三千西凉精兵的“护送”下回到彭州。

    初晴在自己的营帐里, 内心忐忑不安。回营后, 容御召见了萧逸之,却让她自行回帐休息。她不知道萧逸之会对容御说什么,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她仿佛越来越难掌控自己的命运。

    时间在焦虑中缓缓流过,她正坐在床上发呆, 突然间一个人掀帘走进来,她只看到一袭明黄的身影,定了定神,才看清来人的脸。

    “御哥哥。”她几乎一跃而起, 几步走到他面前。

    容御摸了摸她的脸,眼中溢着满满的温柔,“离开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过吧?”

    她不说话,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些天日夜兼程,她每晚最多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她现在真的累极了,大脑昏昏沉沉, 却没有一丝睡意, 那些心事就像风中的雪粒子,在混沌的大脑中横冲直撞。她的心跳时常会莫名加快,想到他可能会生她的气, 她可能会失去他……

    “萧逸之都对你说什么了?”按下心中的情绪,她努力克制的声音平静而沙哑。

    容御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他说容珉在祁衡手上,他俘虏了容珉,又将容珉交给了祁衡。”

    “萧逸之对我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石竞将军率军支援襄州,已经攻下了襄州。”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越攥越紧。

    容御道;“不错,我已经收到了石竞的捷报。”

    “你不怪我吗?”她牵起嘴角,想笑,微笑还没成形,就变成了苦涩。

    容御站起来,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罩上她的面颊,混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我怪你什么,你这些天也吃了许多苦。”

    初晴合了合眼睛,两滴泪水夺眶而出,她慢慢从这个昔日让她感到倍加温暖安心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和他保持着距离,定定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些护卫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容御微微摇头,看着她的眼神依然十分温和,只对她道;“我知道,那些护卫是你私下招募的,我也知道你并不为了对付我。”

    她哑声问;“你就不想知道帮我的人是谁吗?”

    容御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目光深深看进她的眼里,“初晴,我原来只相信我自己,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好,也只有我才能保护你。直到现在,我还是不信除了我,还会有人真心待你,不管其他人为你做过什么。可我还知道,我不想你离开,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可你愿意吗?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得不相信那些对你好的人,是真心待你。”他摊开手,眼中浮出一片凄凉,“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裴晔置于死地?”虽然明白,却还是问了出来。容御的目光沉下去,淡淡说了句;“他不是没死么。”

    初晴摇了摇头,“可是……”

    “如果我和你一样心慈手软,根本活不到现在。”容御打断她,“你救了他一命,欠他的人情就算还清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裴家的人和你在没任何关系。好好休息吧,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都别再想了。”他俊美的面庞渐渐罩上一层寒霜,说完这席话,就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初晴目送他离开,门帘掀起时吹进来的冷风依然索绕在空气中。她瘫坐在椅子上,双肩颤了颤,只怕有一天,她的心会彻底冷透。

    第二天晌午,她被容御召入皇帐。帐内没有别人,初晴就没向容御行礼,直接来到容御案前。容御看了她片刻,嘴角浮出淡淡笑意;“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初晴不说话,心想他找自己一定不是为了看她的气色好不好。她仿佛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某种难以言语的复杂,仿佛只要她的气色好些,他就可以更加心安的将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