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可不敢放这位师弟自己乱玩了。
刚才只给了师弟一千块钱的筹码,就赢了三百多万。
现在他手里握着三百多万,那是不是要把这间赌场给赢下来!?
“师兄……我是个保安啊……”甘敬无力地说道。
“哦。”
两人带着满盘的筹码,身后还跟着两个服务生,也不赌了,也不玩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没过一分钟,谭山再次回头死死盯住甘敬的脸庞:“甘敬!你到底干什么的!”
呼,你以为你这样突然出声,就能吓住我让我说实话了么……
可我就算说实话你也不信啊……
甘敬有气无力,这回说道:“师兄,你说我是干啥的,我就是干啥的。”
谭山满脸疑惑,右手用力掐了掐自己大腿——啊,确实很痛,这不是在做梦。
两人继续沉默的在赌场里前行。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沉默,是今晚的三百六十万。
一直到周学文再次出现的时候,两人算是同时来了点精神。
“谭山,还有这位小兄弟,来贵宾房里玩吧。”周学文三十来岁,显得很是温文尔雅,长相气质都看不出是一位地下赌场的老板。
能在羊城这样的城市里开起一座地下赌场,那一定是有非凡能量的。
甘敬很清晰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得到师兄许可之后才出了手,同样,即便出手也有所顾忌。
不然,一下子师兄罩不住了,那就是悲剧了。
他老老实实跟在两人后面,等到临近上楼的时候才回头对服务生说道:“来,给我吧,我拿着。”他伸手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筹码盘。
谭山听见声音,狠狠的瞪了一眼甘敬。
周学文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一笑。
三人乘坐电梯,上到了三楼。
相比较二楼大厅里的喧闹,三楼里安静了不少,这个楼层的布局和下面截然不同。
走道上铺上了厚实的地毯,彼此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很棒,墙壁上挂着不知是真是假的东西方字画。
“这位小兄弟,你好,我是周学文,还未请教?”周学文带着两人走向一个包厢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对甘敬正色道。
之前谭山给两人彼此介绍过,周学文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但现在这样问一遍就是在盘道了。
他可不相信谭山所说的,这只是一个小保安,只是一个初入门的京剧学徒。
谁家的保安还能有这一手?
这样的保安请给我来一沓!
甘敬显然不明白周学文是在盘道,只是稍有错愕的伸出右手礼貌的握了握手:“周大哥好,我是甘敬,跟着大师兄来的。”这会还不忘提起自己靠山。
我是有靠山的!我靠山是你好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开枪!
甘敬的意思被周学文完美的get到了,他无奈一笑,松开了手,摇了摇头,说道:“来包厢玩吧,这边玩的大点,气氛也好点。”
三人进了包厢,里面正轻柔的放着音乐,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在聊天。
“周总来了,带人来玩还是亲自下场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道。
周学文微笑道:“那要看你们人手是不是够了。够的话,我就和我朋友玩会。”
包厢很大,分了三个区域,有三个小赌桌,可供选择的方式也多。
“在等老徐呢。美女呢,还不给你们老板倒茶!”中年人喊了一句。
这些人明显是常客,和周学文都很熟络。
甘敬和谭山不属于这个圈里的人,只是安静听着。
他们衣着打扮比较普通,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普通关系的朋友带进来开眼的。
“师弟啊,这边就不要乱出手了。”谭山悄声说道,“这边人都不普通,乱得罪人师兄这可不一定能保住你。”
甘敬压根没什么要出手的打算啊,他也就只会一种骰子的玩法,现在看着这边的人好像是要玩纸牌扑克。
“相信我,师兄。”甘敬目光很纯洁,“我不是个惹事的人!”
谭山心下稍安,点了点头,真是自己的好师弟。
两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倒了两杯香茶。
周学文长袖善舞的和包厢里的人打了一遍招呼,刚想走到谭山这边来,耳机里突然听到下属的报告就是一愣,冲着谭山招了招手,略显匆忙的走出了包厢。
“大概有什么事要处理吧。”谭山说了一句,随即看到又走进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冲着最开始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话,估计这就是刚才提到的老徐了。
“来来来,二十一点。这回谁也不许走啊,晚上时间都预定好!”
那边人说笑的热闹,开始坐到小桌上准备打牌。
甘敬瞥了一眼牌局,看了看茶几上的筹码盘已经颇为满意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像模像样的赞叹道:“好茶!”
谭山鄙视的看了眼师弟,根本不相信他懂茶,之前在自己那里喝茶都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现在这会倒是装起来了。
……
不远的另一间包厢里,周学文看着安安稳稳端坐在面前的几个人,面色有点难看。
“张哥,这是什么意思?”他盯着一个脸色不阴不阳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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