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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西开发区,原汇金实业开发公司所在地门口。
    这里经由政府出面拍卖招商,已经卖给了一家外地服装企业。街对面的林荫下停着一辆高档房车,张胜开着帕萨特冲到公司门口停下车子,匆匆跑出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对面的这辆车。
    他定了定神,慢慢向对面走去。房车的门开了,一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下了车,往门边一站,然后,一身白色休闲体育衫,戴着白色格纹鸭舌帽的徐海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看那样子,就象踏在草坪上,正要玩一场高尔夫。
    张胜站住了,两个人隔着马路遥遥相望。
    曾几何时,两人曾并肩走在这里。那时,这里是一片空旷;五年之后,两人再度在此重聚,却是敌非友。
    两人相视凝望片刻,徐海生悠雅地向车内摆了摆头,向他微微一笑。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意,举步走了过去。
    “老弟,好久不见了。”徐海生握着他的手,感慨地摇了摇,真情流露地说:“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往昔种种,犹在眼前啊。”
    鳄鱼的眼泪没有让张胜动容,他淡淡一笑,问道:“她在哪儿?”
    徐海生嗔怪地在他胸口搡了一拳,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呀,有异性没人性啊,见了大哥,头一句话就是问你曾经的大嫂,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徐海生,她是我的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徐海生双眼微微一眯,射出刀锋一般的寒芒,张胜毫不畏惧,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哈哈哈哈……,老弟,有江山才有美人。”
    “我赤手空拳到今日,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片江山。”
    “是么,”徐海生一扬眉:“很快,它就是我的。”
    张胜也笑:“试试看。”
    徐海生侧身让开房车入口:“老弟,上车,外边有点热了。”
    张胜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裳,走进车内。
    “胜子,”钟情一见他进来,惊喜地叫了一声,攸地起身想扑过来,旁边坐着的两个大汉一按她的肩膀,立即又把她压回了座位。
    “徐海生,放开她!”张胜回头厉喝。
    徐海生好整以暇地上了车,笑道:“急甚么,我们兄弟见面聊天,女人嘛,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好插嘴为好。”
    车门关上了,车内开着冷气。车顶有一盏华丽的宫灯,钟情和两个黑西装大汉坐在顶头的真皮沙发上。两侧,也是极为华丽的意大利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波浪形的鱼缸,里边几条珍贵的红龙正在游动。两排沙发中间是一张水晶茶几,下面是实木地板。
    张胜沉住气,在沙发一面坐下,冷笑着看着徐海生。
    徐海生坐下,一伸手将摆在身旁鱼缸上边的一台手提电脑打开,画面显示的正是当天的期货走势实况。
    张胜看了一眼那惨烈波动的走势,目芒微微一缩。
    徐海生看在眼中,嘴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老弟啊,今天坐在这儿,遥想当年,真是如在梦中啊。记得以前,我们常在一起下棋,哦,对了,你下岗后,我们还在你的小饭店门口下过一局。唉,时间真快,变化也真快啊。”
    他环顾四周,感慨地说:“那时,无论你我,都不会想到有今时今日的境遇啊。”
    张胜冷眼看他,一言不发,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来,我们再下一盘。一面喝酒,一面下棋,一面赚钱,哈哈哈……”
    徐海生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那个黑衣保镖走过来单膝跪倒,在鱼缸底部伸手一按,两个抽屉弹了出来。
    一瓶路易十三,两只水晶杯放在了桌上,酒斟上,抽屉推回去,下一格是装饰精美的一个木匣,取出来打开。里边是一张用金箔画线的棋牌,棋子由上等和阗白玉籽料制成,洁白莹润,手感温润细腻。
    那个保镖麻利地摆好棋子,退到一边去。徐海生向张胜一摆手,笑吟吟地道:“老弟,请。”
    张胜正与钟情对望着。钟情是被诳出来的,一出来就被带上了车,她知道对方的目的不在自己,而在张胜。她不知道张胜正在做的一切有多凶险,但是却能感觉得出这对他有多么重要,所以,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张胜,很怕他不能撑过这一关。
    因为听传达室的老胡头说来人是张胜派来找她的,她忙匆匆赶下了楼,所以并没有刻意装扮。她今天的衣着很随意,却显得很年轻,很俊俏。
    年过三旬,却如二十可人的女孩,她上身藕色花萼的短衫,下身是蓝色水洗牛仔裤,头发没有烫卷,笔直的秀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腰间扎着皮带,愈发衬托的腰肢纤细柔软,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而那妩媚娇美的脸庞上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那美眸神韵,于清新之中流动一抹成熟的韵味,真是说不出的动人。
    张胜向她报以“放心!”的一笑,收回了目光:“请长者先行。”
    “呵呵,好!”
    徐海生也不客套,“啪”地一声架上了当头炮,张胜立即起马相迎。
    一个攻,一个守。
    徐海生一直在攻,张胜一直在守。现在是,以前也是。
    徐海生说过,平常的习惯和行为,和他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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