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往的说着,“好厉害啊。”
“她突然出现的时候,好像话本里从天而降的大侠。”
舒云宜笑。
“她自幼习武自然是厉害的,你若是想要学武,不如有空去磨磨她。”
陈黄捂着嘴,眼珠子转了转。
“还不去看你妹妹,叶娘子忙得很,哪有空教你这个小萝卜头。”张婶从后面拍了拍他脑袋。
陈黄捂着嘴,点点头,一蹦一跳地走了。
“三娘子这般给叶娘子找事情做,叶娘子可要不高兴了。”张婶笑说道。
“谁叫她整日都不在,中午多没回来吃饭。”舒云宜笑。
“叶娘子一看便是做大事的人,忙得很。”张婶把药柜台子擦了一遍。
“不过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叶娘子还以为是男子呢。”
“倒也不是因为高,就是一种感觉。”
“哪怕她是笑着的,也感觉是个不好惹的人。”
舒云宜想起叶离情光明正大跟着她入了玄明堂的事情,不由噗呲一声笑起来。
张婶突然叹气:“算了算了,都是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睛花了。”
“不过这几日的生意差了不少,还好不需要再交房租,不然又要头疼了。”
“没事的,等案子判下来就好了。”
舒云宜安慰着她。
“上次那个案子,衙门为什么还不贴公告,明明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三娘子还大晚上出门给人看病,吃力不讨好。”
陈三的案子,京都令至今没有给出正式的回复,倒是衙门里的人说起来都说和玄明堂无关。
舒云宜也跟着叹气:“我也不知道,催了好几次了,都把我打发走了。”
“这些官老爷子就知道拿钱不干活。”张婶淬了一声,愤愤不平。
“你们这几天也休息一下。等子苓回来便开义诊了,到时候忙得很,现在大家都趁机玩几天。”
“玩什么,心可是会玩散的。”张婶勤劳地柜子擦得干干净净,满意地点点头。
“叶娘子说得对,我们堂里应该早点男的来,不然以后碰到一些闹事的,我们帮不上忙,总不能次次让娘子出面。”
张婶坐在矮凳上,一边擦着柜壁,一边碎碎念着。
小药童蹑手蹑脚地跳下高凳椅,举起手来,得意地说道:“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三娘子。”
“小萝卜还没柜子高,一边去,说起来三娘子教你们读书,多好的机会,还不知道去读书,赶紧去读书,这里我看着。”
张婶无法生育小孩,是以对玄明堂里的小孩都当自己的小孩一样,又是严厉又是慈爱。
小药童吐了吐舌头,忙不迭地跑了,却是朝着外面的方向。
张婶摇了摇头:“学了一年多了,还不如陈黄呢。”
“这一直没生意也不是办法,不过还好那两个挨千刀的小混混没来。”张婶摸着抹布,气得直叹气。
舒云宜也皱眉。
玄明堂根基不深,一连两次被人闹事,赶走了不少客人。
今日开门到现在只来了三个人。
日光落在玄明堂空荡的大堂上,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张婶好奇地走出去看看,没多久就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回春堂好歹也是京都大店,如此不要脸,学了三娘子的想法,今日开始摆摊卖水粉了。”
小药童也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他们好过分,还支起帐子说童叟无欺,今日问诊免费送水粉,绝不会出错。”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舒云宜推开窗户看去,就见回春堂的门口围满了人。
这场活动大概预热依旧,没多久麻生街上便都是马车。
“小偷!”小药童气急。
“回去读书,小孩子这么大戾气做什么。”舒云宜放下窗户,淡淡说道,“张婶,把小花抱下去。”
“我不去,我去把他们摊子掀了。”
张婶见舒云宜脸色平静,皱了皱眉,连忙把喋喋不休的小药童抱回内堂。
舒云宜心绪平静地翻看着医术。
前世,她深知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这才一直蜷缩在舒家的庇护下,可到最后却是舒家亲自抛弃了她。
可如今她自己掀开了那层庇护,虽然求了一个自在,但也明白很多东西她是护不住的。
这些胭脂水粉只是一个开端。
虽然心中告诉自己无数次,可事情还是突然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三娘子叹什么气。”门口传来一个笑脸盈盈的笑声。
舒云宜抬头,就看到绿怀俏生生的站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舒云宜皱眉。
“回春堂几日前就给我们侯爷递了帖子,说是今日自家药堂做的凝脂膏和雪辉丸好了,四娘子便来捧场一下。”
绿怀笑脸盈盈地说着。
舒云宜点点头,不置一词。
“这是四娘子叫我来送给三娘子的。”绿怀从身后的丫鬟中拿出一盒乌木盒子和一小个瓷瓶。
舒云宜脸色微变。
“三娘子差点毁了崔娘子的脸,多亏了崔娘子脾气好,不计较,不然定是要玄明堂好看的。”
“不过四娘子毕竟初学医术,学艺不精也不可怕,这些东西三娘子借花献佛,希望四娘子可以拿去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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