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说道:“算两桌一只鸡,一只鸭,我估摸着各来三百只差不多合适,然后鱼准备五百条两斤左右的,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晚上你再过来一趟,我叫上乡里的油厨班子,我们几家一起商量这事,对了,赶紧去找二毛,拉他去进货,这烟酒糖果之类的先准备好吧。”
李君阁转身就跑,好家伙这数据跟自己原先考虑的几十桌完全是两回事啊。
跑出门又转回来,问道:“大伯啊,这五百桌怎么摆的开啊?”
大伯挥挥手:“凑满一桌就开席一桌,这流水席你打小还吃得少了?怎么还想起问这个?”
李君阁这才一拍脑门子,一紧张起来忘记这茬了!
又跑到小超市,在门口喊:“二毛!二毛在不?!”
李二毛钻出来喊到:“二皮,啥事情啊风风火火的?”
李君阁说道:“赶紧跟我进城拉货,烟酒糖这些,好家伙我思量着就几百人的事情,刚刚大伯一说几千人,这都吓死我了!”
二毛哈哈一乐,说道:“我就心想你啥时候该来找我了,你一直不说我都不好意思提,这是四爷爷要办大寿了吧?”
李君阁骂道:“你也不早点提醒我,我想着一周时间足够安排了,结果一下弄这么大。”
二毛说道:“不用着急,你大伯操持这些那是熟门熟路了,你放心吧,保证妥妥当当的。”
两人进城把大堂哥硌豆二狗叫上,直接杀到糖酒批发市场。
红水河边乡里人喝酒厉害,一桌两瓶的备着,那也是一千瓶,其他的散酒应付。
一桌一包烟,那就是五十条,还有瓜子花生糖果糕点,七八万花出去,东西拖了整整的两车。
到了晚上,李君阁跟老爸去大伯家,上河李家人,齐聚一堂。
大伯首先发话了:“四祖宗那边思远老哥在美国,他年纪也大了,这趟估计回不来了,所以这事情我们得操持着。”
老爸说道:“那是,今年我家这边皮娃回来了,一天到晚打渔遛狗的没事情做,跑腿的事大哥只管吩咐就是。”
李君阁一脑门子黑线,怎么我又成反面典型了。
大伯说道:“皮娃今天去城里把烟酒糖果都拉来了,这就花了七八万了,我思量着这鸡鸭猪鱼什么的琐碎事,就我来吧。至于你大姑二姑那边,尽个意思就行,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
大堂哥也说道:“这是族里的大事,二皮由你一家出也不合适,我们两家各出一部分吧。”
老爸也不矫情,说道:“那成,就听大哥的。不过我家那两头猪大了,占着猪圈,这次把它们解决了,好给野猪娃子腾地方。”
说话间进来两人,一个是大胖子,一个是黑瘦老头。
大胖子是大嗓门,进门就对大伯喊:“老哥,四祖宗九十五大寿,你叫我来是这个事吧?我刘三高心里记着呢!”
李君阁一听就要笑喷,看着身型,可不是三高嘛?
大伯对老爸和李君阁介绍:“这位是盘鳌乡的油厨班头老刘,老刘啊,这回老祖宗生辰的事情,那得麻烦你多出力了。”
刘三高说道:“这么大的席面,那是主家给我脸啊,我想着可不能搞瞎了,所以我把白米乡的班头也带来了,就是这位,王玉华。”
李君阁又暗自发笑,黑得跟碳似的,还玉华。
心里笑归笑,赶紧起身给两人散烟,这可不能因为这个得罪了人。
王玉华站起身来接过,说道:“这乡里的席面,两三百桌就是大席了,我跟刘胖子手下招呼得来的就二三十号人,墩子跑堂这些妥妥的了,就是四个厨师还有点不够,听说老哥您家里也是在城里开着饭店的,不知道能不能搭搭手啊?”
大堂哥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把刘三娃跟王胖子也叫过来,加上我,七名厨师,够使了不?”
刘三高哈哈大笑,说道:“七个厨师,那我们可以六十桌齐开了,那场面,想想都热闹啊!”
一般九斗碗开宴,主家提前一年半年就得开始养鸡养鸭养猪,这样可以降低成本,不过肯定不适合这场宴会。
好在刘三高跟王玉华都是老班头了,对这些门路都熟悉,加上大伯在乡里的号召力,几个人说说笑笑间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事情还很多,比如菜单需要敲定,比如白米乡在红水河对面,王玉华班子的家伙席面搬不过来,所以一半的桌椅锅灶还得在李家沟凑。
还要搭棚子,六十桌席面同开,这场面祠堂里头都摆不下,一部分得摆到打谷场上来,这就是真正的坝坝宴了。
抢在大伯前面先给两位班头付了定金,李君阁又回到家里拟请帖单子,乡里用不上,但是城里人讲究这个,必须一一送到。
接下来又是跑城里,给一些重要的客人送请帖,祠堂旁边垒灶台,搭棚子,忙得一塌糊涂。
孙老跟大师兄他们还在盘鳌乡考察,李君阁让梁慧丽和阿音两人陪着他们,自己这边开着皮卡一会儿拉鸡,一会儿拉鸭的,实在是顾不上了。
没过两天四爷爷找来了,开心得不得了:“皮娃,赶紧去趟蜀都,雨淮跟雨湘明天要到蜀都,你去把他们接来。”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李君阁也非常开心,这俩丫头可有些时候没见着了。
这两位可是四爷爷的亲末末,赶在生日前从美国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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