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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山介绍道:“这是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传印长老手书,传印长老为虚云老和尚弟子,后蒙授为仰宗法系第九代传人。我教中,法王即如来佛主。法王寺,顾名思义,即为如来佛主之寺。”
    “每年农历四月初八佛主诞生日,我们这里早晚钟磬相闻,四里八乡的善信都要来云集朝拜,我们举斋的豆子都要磨几十斤,那真是热闹非凡。”
    接着又说道:“法王寺有两座山门,你们最先经过那座,是二二年时蜀州老军阀杨森题写的。”
    李君阁点头道:“老军阀们的毛笔字,那是可以的,老冯在马街子旁边隶书的‘还我河山’,也算地道。”
    果山师傅笑道:“杨森此君颇好植树,驻军一处就植树一处,尤其喜欢种植香樟。我寺后边林子里有几株就是他种的,还曾下令保护法王寺珍贵树木,说来好笑,爱树木胜过爱民。”
    李君阁哈哈大笑,对周围人介绍道:“此君虽然也有许多旧军阀的陋习,可人家在抗日战争中愣是立下过大功的!三七年全面抗战爆发后,此君曾率部徒步行军出川,硬是用脚板从蜀州量到了上海。”
    第287章 法王寺
    “淞沪抗战,全军血战五个昼夜,守住了阵地,而所率川军一万八千余人,伤亡高达七千多!除了德械中央八十八师、税警团直属队外就数他!被评为淞沪战场最能打的五个师之一!”
    “后面武汉会战,三次长沙会战,长衡会战,愣是一场没拉下。”
    “最后光头败退台湾前夕,杨森是渝州市长,在炸掉渝州重要设施的军令前,他选择了保全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此君在民族大义和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经受住考验了的!”
    说完唏嘘道:“老山门上的题字,为什么历经动乱而能保留至今,也算是当年抗战跟保渝州的一份遗泽了。”
    五表叔也感叹:“我们川军子弟,当年硬是要得!”
    李君阁说道:“五表叔,可不光是抗日啊,再往前数到南宋灭国后,我川人也是独力抵抗了几十年,一直抗到元末大起义!明末抗清也是,抗到当时的蜀州人基本被屠完!可以说在民族气节的大是大非面前,我川人从来都是硬骨头!”
    五表叔拍着脑袋道:“龟儿蜀州的风水硬是怪哈!不打战的时候,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打牌比吃饭都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刘家那俩叔侄上午放枪,下午就坐一起打麻将,对路过的部队也是能放水就放水;非要到对抗外族的时候,那才是跟疯狗一样,老子死都要啃你一块肉下来!”
    两人正说得热闹,就见阿音不住给李君阁使眼色,嘴里不住地假咳嗽。
    李君阁一下子反应过来,靠,队伍里还有个日本人呢!
    良子眼泪汪汪地说到:“李桑,对不起,我们国家曾经带给你们的伤害,太深了……”
    李君阁挠头道:“呃,婶子啊,这个不是在说你,对于友好的外国人士,我们的态度也是欢迎的。只是当时我们国家积贫积弱,谁都想上来咬一口,别说你们国家了,后来五几年的联合国军里边,特么的卢森堡,菲律宾,埃塞俄比亚,都是什么鬼?”
    “所以一个民族,首先要努力进取,自身强大起来才行。老话说得好,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
    “至于最后是谁来辱你,我认为那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被欺负,不怪外人,只怪自己。”
    “但是有一点,不知道你们国家的政客是怎么回事,也是我一直没想通的地方。”
    “国家的存亡,一是地理纵深,二是民族构成,三是人口基数,四才是国家实力。”
    “地理纵深够的,或者地形复杂的,拖都拖死你,这例子我就不对着你明说了,也可以参看阿富汗。”
    “民族构成是单一民族为绝对主体的,即使被征服了,征服者稍不留神控制不力就会被翻盘,远可以参看元清,近可以参看北极熊以前控制的那些小国。”
    “民族人口基数大的,那翻盘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即使犬儒如阿三,也能做到。”
    “最后才是国家实力,拥有能够震慑他国的东西,也是关键。”
    “然而不好意思,这几样,咱都有。”
    “这就是兵书上说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所以牌面就是这样,天生两个王四个二,即使打牌的人牌技再矬,甚至如南宋满清一般一度被赶出局,也很快会有大佬来抓牌翻本。”
    “说不定坐上来的骨骼精奇,或者打上几圈领悟了牌技,然后当庄吃三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我一直为你们国家政客们的智商捉急,几个天生好牌面的大佬打牌,旁边人端茶送水就好了,最多再不设立场地东买一注西买一注捡点小便宜也行。非要亲自上桌惹怒两方,失败后不思悔改,又砸锅卖铁地跟一方怼一方,老是想加入牌局之中。这样的生存方式,纵然一时得意,迟早也是会哭瞎的。”
    “几道海沟,总有不能成为障碍的那一天。”
    说完这些,李君阁挥挥手说道:“在佛祖跟前说这些个,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果山师傅,还是继续替我们介绍法王寺吧。”
    果山啼笑皆非:“你刚刚这一番说辞,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真不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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