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阁翻着白眼,你娃待会还得抽抽,香得你鼻子抽抽!有本事你能忍住不吃!
将带皮鼠肉拿温水泡上,挤弄血水,中间换了几次,直到水不再泛红,肉色开始变粉红了,这才换上最后一锅温水放里边泡着。
等阿音吃完饭洗过碗,两人开始做线。
因为晾漆的时间必须不间断,所以做线时间调整到早晚进行。
然后李君阁将一夜之间上浮到油盆上方的麻子油取到油碗里。
最后舀不起来的那些也不是没有办法,拿四根手指在油面上轻轻一抹,立起来将水珠抖回去,四指并拢在油碗边上一刮,手上的残油就进去了。
老时间里的颗粒归仓那真是做到了极致,李君阁这一手,看奶奶做过不少回,早都学会了这些生活小经验。
一共得到了小一斤的麻子油。
今天是开门红大吉大利诸事顺遂,李君阁准备趁这个彩头,将早就想做的一件东西给做出来。
从灶台尾巴上取出保存时间最长,挑选最精良的一根硬木,放在木工台上。
李君阁用这种木头做过木矛,弹性好,质地坚硬,跟岩桑非常类似。
木头是一棵小树对劈开的,通体无节无疤,材料笔直,已经干燥了十多天,最近几天又一直烤着,今天就是用它的时候了。
先在做木工的台子上钉上一片竹片,竹皮向下竹肉向上。
将木头放在凹陷处找平,在上面用墨斗弹出墨线,用锯子去掉多余的两边。
然后又去掉两头,这就剩下一米多长,三指宽,三指厚的一片。
带皮带弧的那面留着,其余三面拿去刨平。
然后取出两个螺钉拿出来,打造成两颗两头尖的铁钉,中间敲弯成九十度,淬火后并排连在木工架子上,这就得到两颗抓钉。
将木头放水平,敲在抓钉上固定住,李君阁开始在上面用直尺和墨斗在大平面上测量,弹线。
线弹好,平面上出现了一个长度一米多狭长的菱形,中间是一个目字,目字上下横比手掌宽出一些,对角线也画了出来,斜线相交,又将对角线和目字中间两横相交的四个点也画上线。
这样木板上就出现了一个图形,去掉周边,留出中间的部分,就是一个带握把的弓胚。
接下来拿砍刀先修出大菱形,然后四面刨光,现在的木料就变成了一个赛艇模型的样子。
然后将中间留厚,树皮也不动,从中部往两稍修薄木肉。
这个要慢慢来了,不但要两边对称,还要尽量大的保持弓力。
两稍还要留出足够的高度,用于打孔,开口,上弦。
做完这些,李君阁开始去做焖竹鼠。
前段时间阿音收集了不少八角,李君阁将竹鼠肉捞起来,用木瓜浆子和木薯粉浆子裹上沥干过油。
木瓜很甜,这同时也就算是上糖色了。
然后倒去余油,多留了一点在锅子里,加肉加开水加八角,盖上盖子焖起来。
竹鼠焖好,李君阁继续去处理弓胚。
将弓臂内面处理出大型,又在两端开出受弦孔,将麻绳反挂,把弓臂内侧露出来成为外弧,去刨刀上刨到光滑。
刨不到的那些部位,用木方仿照树皮砂纸的做法做成砂锉,将弓臂打磨成型,最后用手握住沙子,将弓臂各处打磨光滑。
做完这些,将麻绳去掉,将弓胚放直,竹鼠肉也焖好了,李君阁开始往里面加笋块,加盐。
锅盖一揭开,大胡子的鼻子果然就开始抽抽,这味道太美了!
没有米饭,李君阁正好用木薯粉调成面团,摊薄后炸成薄饼。
等到焖竹鼠汁收到一半,加上葱花和一些柠檬萸香菜丝出锅。
将饼切成片,拿了三块放盘子里,又舀了一碗竹鼠肉,让大胡子先给小胡子端过去。
自己也给他留了一碗,剩下的他和阿音开吃。
这顿饭太香了,酥脆的薄饼,鲜甜的竹笋,细嫩喷香的鼠肉,不亚于李家沟任何一顿饭。
大胡子已经顾不上矜持和职业道德了,将摄影机用三脚架架上拍李君阁和阿音,自己端着盘子和小胡子那边凑堆儿去了。
阿音将薄饼咬了一口,酥脆化渣,一嚼就嚓嚓响,再挑一块鼠肉放嘴里,惊喜到:“哇!这鼠肉又香又细嫩!比李家沟的竹鼠还细嫩呢!”
李君阁说道:“我也发现了,估计木薯粉跟木瓜浆子,有一种可以让肉质更细嫩,可惜没肉了,要下一次才能试验出来。”
阿音摇着头说到:“薄饼边上单吃又脆又香,中间厚些的地方蘸上汤汁,滋味真是浓郁啊……”
李君阁挑起一块笋道:“这个才清甜,好吃不过肉边菜,厚油烧出来的笋,那叫一个香!”
这一顿四个人都吃爽了,量足油大,滋味香浓,是山林间顶级的美味。
吃过饭,李君阁让阿音去午睡,自己代替她晾漆纺织。
等阿音起来接手,李君阁继续去处理弓胚。
拿砍刀处理出握把部分,仔细修出形状,同样那砂纸打磨出来。
将处理好的弓胚拜访到木工台上,蹲下身子拿眼瞄。
除了中间握手处有二指宽三指厚,两侧弓臂基处宽达三指,厚达两指,然后逐渐向弓稍收到宽达两指,厚达一指半。
均匀对称,弓稍上还留有两个半张桃叶大的突起部位,上面各有两个孔,不过还没有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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