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护士抱着一个襁褓出来:“特护二床家属在吗?”
篾匠叔一下子跳起来:“这里这里!生了?”
护士说道:“七斤二两,顺产,母女平安,恭喜你得了个千金。”
一群人赶紧围过来看新宝宝,顺便给篾匠叔恭喜。
篾匠叔满眼泪花,手脚都没有放的地方,想抱娃子又不敢,手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奶奶笑着将娃子接过来,凑到篾匠叔跟前说道:“这就是你爸爸,娃娃现在都还不睁眼呢,你听听他叫你好不?”
篾匠叔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凑到小娃娃面前,轻轻地喊道:“桐桐,我的乖乖女儿,爸爸在看你呢……”
李君阁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新生娃子皱巴巴的,鼻子塌塌的,哪里看出乖来了!
这时良子婶被推了出来,大家又去接良子婶。
护士又将小孩子接了过去,说是还要观察,情况正常的话也还得等半天。
篾匠叔眼巴巴的看着护士将自家娃子抱进监护室,心里挺着急:“要是他们搞混了怎么办?”
李君阁拉着篾匠叔回病房:“没听说过搞混的,走,赶紧看看婶子去。”
两人来到病房,大堂嫂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鲫鱼汤的保温桶,惊喜地说道:“生了?篾匠叔可恭喜你了,宝宝呢?”
奶奶从里屋出来,轻轻关上门,手里拿着洗脸盆和脏衣服,对篾匠叔说道:“快去看看你媳妇,生娃可遭罪了,说两句好话哄哄,然后就出来,别打扰她休息。”
结果篾匠叔一进去半天就没出来,奶奶将门轻轻推开,见良子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篾匠叔坐在床头,正握着良子婶的手,痴痴地看着她。
将门又轻轻关上,奶奶笑道:“万没想到,老篾匠家里还出了个情种!”
李君阁说道:“要说起情种,杜姐和良子婶才算吧,至于篾匠叔,还有刘爷,那是美人恩重,理所应当。”
一句话将刘爷臊了个大红脸,杜姐在李君阁肩膀上啪地一拍:“这话是你这小辈儿该说的?!”
奶奶笑眯眯地说道:“话不该从皮娃嘴里说,不过理儿是没错……”
刘爷坐不住了:“五孃,你看家里虎头还保姆带着呢,既然篾匠这里放心了,那我们就先回了……”
说完拉着杜姐狼狈奔逃。
奶奶和大堂嫂阿音开始准备娃子的东西。李君阁似乎一下子变成了透明人。
好在没一会通知来了,说是让去监护室领娃子。
篾匠叔和李君阁站在监护室,一群小宝宝躺在保育床上,都差不多一个样子,看得两人眼晕。
还是阿音眼尖:“那被袱是女红手艺,角上有个蝙蝠,是五福毯。”
李君阁和篾匠叔还犹豫:“你确定?”
护士翻着白眼,拿出婴儿手上一个小标签看了一眼:“特护二床。”
篾匠叔这才眉开眼笑:“是我女儿是我女儿。”
然后篾匠叔被护士叫到一边,讲解怎么抱娃,怎么安抚,怎么喂奶,强调母乳怎么重要,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这才将娃子交给了篾匠叔。
李君阁自己感觉,娃子才几个小时不见,似乎就长大了一点,脸上有些干皮,还有点新生儿黄疸,总之还是不好看。
篾匠叔却很得瑟:“看,像良子,以后指定漂亮!”
阿音也附和:“就是,跟良子婶眉眼都一样,还有鼻子也像……”
李君阁都无语了,良子婶鼻子那么挺,这小家伙现在明明就还是塌鼻梁,眼睛闭着也不知道睁开多大,你们这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孩子进了里屋,李君阁就不好进去了,折腾了半天大堂嫂和阿音才出来,篾匠叔跟出来想送又被大堂嫂撵了回去。
出了医院果然就如李君阁所料,大堂嫂第一句就是:“皮娃你们啥时候结婚啊?”
李君阁赶紧搂搂着阿音的腰以示安慰,然后跟大堂嫂掰手指头:“快了快了,四月初八前大家住进新居……”
大堂嫂正要开心,接着又听李君阁说道:“……六月我们家才能搞好……”
大堂嫂微感失望,不过觉得也算能接受。
可李君阁接着又说道“……七月八月是荔枝挂果销售的关键时期……”
大堂嫂叹了口气,这是实际情况,也是没办法的时期。
然而李君阁还没结束:“……九月山上山下乌金稻收完,农业开发区大基地成型……”
大堂嫂勃然大怒:“还有完没有完!一次说好!”
吓得李君阁赶紧摇手:“没了没了,之后就是农闲,十月初,十月初我一定娶阿音进门……”
大堂嫂幽幽地说道:“这就还得等上大半年……”
阿音拉着大堂嫂的手摇了摇,笑道:“大堂嫂你别逼他啊,事情这么多摆着,确实要做完后我们才能安心。”
大堂嫂不由得哭笑不得:“这还搞成皇帝不急太监急了,阿音你也不能总听他的,他树上的麻雀都哄得下来,哄你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君阁目瞪口呆,大堂嫂你这话不科学,麻雀我是真哄得下来,不过不是靠嘴,是靠空间里边的草籽!
告别大堂嫂,两人上了五溪二号。
上船李君阁就发现,五溪二号船速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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