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变成金馍馍了,蛮州罗书记就是夹川出去的,李家沟两个开发区还是在他离任之际提出来的远景,他对悬天寨的情况那叫一个门清。现在啊,事情整个掉了个个儿,该轮到蛮州市对红水市严防死守,怕他们来占便宜了。”
兄弟俩又在大野猪边上感慨了一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音爸爸带着几个苗家汉子来了:“好你们两兄弟!这是拿我们练腿儿是吧?!哪有这么快就连打三头大猪的!皮娃你把你爷爷都惊着了!”
李君阁指着麻头和金毛:“有了它们,这满山的野猪就没跑,咦……以后监控蜀山的麻老虎,好像也用得着哟!”
音爸爸对这个不感兴趣,只看着大野猪说道:“好家伙!这猪要是闯到寨子附近,怕是十条狗都降不住,这得小两百斤了,那大家伙儿赶紧赶紧,今晚寨子里得大庆一把,有年头没有一天打到三头猪了!”
同来的寨里人也是喜笑颜开,将李君阁两人夸得山神转世一般,众人七手八脚猪捆上,六人大杠地抬着往寨子里去。
寨子里边热闹惨了,一天时间连打三头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大猪,老把寨都不敢说有这个本事儿!
最搞笑的是游客,借来苗家尺半尖刀握在手里,蹲在大猪中间,一手横刀一手抓住野猪獠牙忙着合影,光看照片还以为是游客们自己用尺半尖刀就解决了俩大猪,当真比武二郎还威武。
猎户叔见到李君阁就笑骂:“还真当你山神转世,闹了半天带着俩扁毛作怪!”
育爷爷一贯宠这个孙女婿:“调鹰弄狗,那是跑山匠的本份,皮娃能把麻头金毛调理到这程度,那还有啥说的?只能说本领高强!哪村哪寨的跑山匠来,都得道一声服!”
李君阁笑道:“除了麻头金毛,家伙好用也是一方面,都是百米外就搞定,三倍瞄准镜还是挺好用的。”
育爷爷笑道:“那今晚就别走了吧,这个宴你们俩无论如何要参加。”
表哥说道:“二皮留下吧,把你兜里的弹壳给我。育爷爷我实在是没办法,这家伙还得立即入库,弹壳上缴,还要写使用报告,可一分钟不敢耽误。下次,下次不带枪上来,我好好敬您一杯。”
育爷爷拍着表哥的肩膀:“你跟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还真像!天生的武把式!那就去吧,下次上来,或者我去李家沟,找你单喝!”
表哥将枪支和弹药弹壳点清,这才说道:“那行,育爷爷,猎户叔,音爸爸,我这就下去了。”
李君阁说道:“表哥给我家带个话,就说我明早再回去。”
送走表哥,育爷爷拉着李君阁笑道:“走,喝酒吃肉去!”
野猪肉不处理好,吃起来挺膻,而且因为瘦肉太多脂肪太少,口感还柴。
有一种好吃的野猪,但那其实不是纯野猪,而是很多农家乐老板拿来糊弄游客的东西,是中国的一个猪种,叫“肉用山猪”。
不过山里人处理大个的纯野猪也不是没有办法,反复搓挤去掉血水,用米酒泡上一个小时,再混合肥猪肉下重料烹制,味道就不错了。
其实野猪身上最值钱的是野猪肚,那玩意儿是治疗胃病的良药。
刚回李家沟打到的那只,猪肚被自己随手扔掉了,这还是挨了药师叔一通臭骂之后才知道自己扔掉那猪胃比剩下的那一堆猪肉还值钱。
一天打到三只大野猪,育爷爷这个高兴劲儿,比过苗年时李君阁从猪场给寨子里一家拉一口大白猪上来都强。
无他,后继有人啊!
等到大家都撤桌了,爷孙俩还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交流跑山心得,一直喝到了大半夜。
第二天清早,李君阁和育爷爷他们告辞,和猎户叔一起下了山。
李家沟今天要分肉!
大部分乡亲们还是要整猪,主要是李家沟集团教育过他们,游客是上帝,然后上帝们一打听,靠,杀猪没有疱猪汤还能行!
于是家家户户往家里拖整猪,只少了一个杀死放血烫毛的过程,剩下的都还是各家各户自己来。
这就热闹了,以前杀猪那日子都是错开的,现在四百户人家,基本上家家开疱猪宴!
王婆婆和唐少平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干脆各家都拉到绿道上来,李家沟以后的长街宴,四月初八,腊月二十三,各搞一次!
李君阁非常的欣慰,这事情他一点没有参与一点没有主导,完全是乡亲们自觉发起自行组织,而且效果相当的不错,比四月初八那次还要好。
开玩笑,鼎鼎大名的疱猪宴,自己想着都要流口水,更别说来旅游的游客了。
不过这就苦了屠宰场的一帮子师傅,好在周光华把自家师傅请了过来,两人凌晨开始动手,到早上点了四百口猪,保证家家户户不耽误开宴席。
满李家沟本地人,只有两家没开宴席,一是李君阁家,一是篾匠叔家。
不过他们也不愁没地方去,村干部和李家沟集团管理层,将杀猪师傅,大学生,教授,工程人员,游客们都安排了进来。
现在的李家沟人财大气粗,宴席那叫一个丰盛,八百桌宴席沿街摆开,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娃子们端着碗东家跑了跑西家,还是喜欢油炸食品,酥肉,炸丸子,蛋皮肉卷那是他们的最爱。
然后还要呼朋引伴,本来乖乖坐父母边上的城里娃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吃法,于是也兴高彩烈地捧着碗加入,这就热闹得没法看了,整个绿道长街上,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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