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准拿手搭着凉棚看着身后的瀑布:“听声音以为就在面前,原来还有这么远啊?”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靠他们把我们俩丢在这里,要是黑娃黑妞发疯怎么办?”
白飞飞也突然反应过来,老大和老二在坡下和二皮它们打闹,可黑娃和黑妞呢?!
这想法一起来顿时背上寒毛倒竖,二话不说发腿便朝坡下跑去。
司星准都傻了,这货打的肯定是比老子跑得快的主意!他龟儿忘了霸王猇的套路和别的猫科动物不一样!
果然就见草丛中猛然站起一个巨大的身影,轻轻一抬爪子便把白飞飞按倒在草丛中。
白飞飞吓得魂飞魄散,感觉自己在大声叫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跟被魇住了一般,嘴里嘶嘶响,自己都不指望别人能听到。
黑娃巨大的脑袋低了下来,挡住了白飞飞头顶的天空。
白飞飞都能看见黑娃的大眼睛里,已经开始收窄的瞳孔上映出的两个惊惶失措的人脸,眼睛瞪大表情扭曲嘴巴大张,一副吓得半死的模样。
瞳孔里的人影越来越大,黑娃的脑袋越来越低,热热的气息喷到白飞飞的脸上,白飞飞只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疯狂跳动。
然后就听到一个仿佛从天堂里传来的声音:“黑娃,别闹!”
白飞飞又感觉到黑娃拿湿湿的鼻头在自己脸上碰了两下,然后打了个响鼻,抖了抖耳朵,从自己胸脯上挪开了爪子,退到了李君阁旁边。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人脸,一脸无奈的表情:“在山坡上跑啥?猫科动物扑击奔跑和飞翔的东西几乎是本能。好在黑娃懂事,没有亮爪子,不然你现在都成块儿了。”
白飞飞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嘴里还是呵呵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就流下来了。
司星准在坡上也差点吓尿了,只感觉脚下发软,干脆一屁股坐到草丛上顺着坡滑下来,喊得撕心裂肺:“二皮……”
李君阁赶紧制止:“别喊!小心黑妞按你。”
然后司星准就觉得自己身边也冒出一个身影,不由得一声“妈也”,直接从坡上屁滚尿流地滚了下来。
好在草厚,一路翻滚着摔倒在李君阁脚边,那骗死小姑娘不偿命的小脸上还是一点划痕都没有。
李君阁想将两人拉起来,无奈两人软的如同一摊烂泥,还在死命地摇头,好像趴地上就更加安全一样。
李君阁没办法,只好让他俩继续趴着,将黑娃和黑妞叫到自己身边蹲下,自己盘腿坐下来,对地上的两人说道:“和它们相处,首先动作不能急促,不能过大,还有声音不能过于尖利大声,否则它们都会认为这是挑衅。”
“好在刚刚黑娃只是认为你在跟他游戏,所以仅用脚底的肉垫子推了你一下,所以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都起来吧。”
晓松偷偷地站到了李君阁的后边,伸手摸黑娃的肩膀,刚刚黑娃那一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人不使用工具,在黑娃的神威面前,就如同一根稻草。
两人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李君阁将他们拉起来,牵着他们的手去摸黑娃和黑妞。
白飞飞颤抖着双手,试探着摸了黑娃的脖颈皮几把,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李君阁说道:“你们不是要和霸王猇合影吗?来来来,趁光线合适,我们赶紧拍。”
白飞飞和司星准打死都不敢在黑妞一家的包围之下单独拍照了,拉着李君阁:“一起,一起,晓松乖,帮我们和二皮叔来几张。”
倒是晓松觉得和霸王猇们相处到现在,实在没什么好怕的,轮到他拍照时独自站在两个大猇中间笑得合不拢嘴,脚下还趴着老大老二。
一场闹剧结束,李君阁让晓松领着霸王猇们去玩,自己带着俩胆小鬼沿着溪流走到谷口外边,翻出锅子来生火,倒油,煎猪肉。
野猪肉去掉腥味之后,拿油一煎,洒上香料和盐,滋味立刻就出来了。
司星准拿一根竹签挑着猪肉条,从下方开始往上吃:“香!比狮子头有嚼头!还有股柠檬味,真香!”
李君阁笑道:“那不是柠檬味,是香蒲的味道。”
白飞飞试了几次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放下。
司星准满嘴流油嘟囔着说道:“老白你怎么不吃,可好吃了!”
老白摇头说道:“怎么都感觉这片肉,就是刚刚的自己啊,这还怎么吃……二皮你那鸡汤罐头还有没有?我还是吃罐头得了。”
李君阁没好气:“那你把烤肉给晓松留着,自己去开罐头吧,先开盖子后拉线,很简单的。”
今天来得不巧,昨晚霸王猇们进行了狩猎,接下来几天里白天基本上就是躲起来睡觉,只有精力过于旺盛的老大老二才有嬉戏打闹的日常。
不过就这样也把回过魂来的白飞飞和司星准搞得兴奋莫名,两人直接取消了李君阁摄影师的资格,对着四只霸王猇从早上拍到了下午。
然后李君阁作茧自缚,本来他想着这两人走得太慢,下午收拾行程去苦人窝住一夜,明天上午回苗寨下山刚好合适。
没想到两人疯狂摇头,司星准说你龟儿又不安好心,你说过苦人窝一到晚上百鬼夜行,没有果山师傅和石鹤道长的护身符双保险,你休想我在苦人窝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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