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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午后,我正在藏书楼的二楼整理书册,一楼的楼门忽然被推了开来,我趴在楼梯口往下瞧了一眼,却是司徒陌这厮,穿一身墨绿色衣裳,一张脸面无表情,就像我以前每次见着他时的样子。
    司徒陌不知要找什么,在书架前来回翻看,找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却还是没有寻见,我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下楼去帮他,毕竟,我这儿有查书索引,按照索引来找,可省去不少的功夫。
    谁知我念头刚动,楼门又被推开,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慌慌张张的扑了进来,人刚进门,就反手带上了楼门,日头西斜,楼里顿时暗了几分。
    秋红的声音响起,“三爷,三爷……”
    司徒陌一脸的淡漠,“你来做什么?”
    “奴家,奴家……奴家错了还不成嘛?三爷,爷,您就原谅奴家吧。”
    我听着秋红的声音十分地楚楚可怜,含羞带怯,心下不禁恻隐,可司徒陌的声音依然冷清,“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秋红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含了哭声,我想象着她的圆圆脸蛋,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谁知她这会儿说话却十分顺溜,再不磕磕碰碰,“奴家不该忤逆三爷的意思。”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秋红,你就是个妾,得我的宠/幸,本就是你的福气,你自己要分得清楚,弄得明白。”
    “是,是,三爷说得极是,秋红知错,秋红下回再也不敢了。”
    “既然如此,那你这就过来,让爷看看你的认错态度,值不值得爷原谅。”
    第5章
    楼下的响声充斥着耳膜,我从起先的羞愤,慢慢地安静下来,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秋红窸窸窣窣地整理完衣服,又听司徒陌开口,“你先退下吧。”
    门开了又关,良久之后,一个声音戏谑着逼上来,“滚下来吧。”
    我心脏一阵狂跳,不知哪里露了马脚,但却再也躲藏不得,便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地走了下去。
    司徒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边眉毛斜挑上去,带着他素来的玩世不恭,“听得可还舒坦?”
    我咬了咬牙,心里暗自盘算,其实我并不怕死,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但我怕怎么死,我虽然已经知道此时是何年何月,但我还不清楚大户人家的家法宅规。
    所以当下,我认命地低头,“三爷,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陌笑笑,寸步不放,“没听清楚我的问题?”
    我不知他意欲何为,也不知如何回答才能合他心意,但却知道不回答是决计不行的,索性把心一横,“听清楚了,听得不舒坦。”
    司徒陌低低地笑起来,似乎是被我逗笑的,“那你想要怎么舒坦呢?”
    “回爷,我不想要怎么舒坦。”
    司徒陌笑笑,他伸出手,手掌向上,朝我招了招,“跟着我。”
    我不敢忤逆,也知道没有退路,只能跟着此人,一路出了书楼,往他房中而去。
    我还是第一次到司徒陌的房中,分里外两间,外面是个类似于现代客厅的所在,里面是个卧室,陈设十分简单,却都是上好的红木打造,在我眼中,实在是古色古香。
    司徒陌进了房,便往床上一靠,脚抬得高高的,“你别整天一副清高模样,我知道你看不上秋红和燕娘,可她俩有伺候我的福气,你却没有,别指望我会碰你,养着也是白养,过来,给我洗脚,服侍我睡觉。”
    我将司徒陌的靴子脱去,为他擦洗了身子,泡了脚,又服侍着他睡下,这才转身轻掩房门离开。
    谁知屋里又传来司徒陌的声音,“我让你走了么?”
    我恨的牙痒痒,却又拿这厮没法,只得重新开了房门,垂手站在他床边,“三爷还有何吩咐?”
    “今夜我的通房丫头病了,我不习惯一个人睡,床下有个地铺,你摊开了睡在地上。”
    我几乎把牙龈咬断,可也只能将被褥铺好,在司徒陌的床边躺下。
    窗外的月色从窗棂中洒进来,我想,这一弯月亮不知有没有照到我的故乡和父母,忍不住眼中酸涩,我别过头,去看床上的司徒陌,谁知这厮也没有睡着,脸朝着我,一只手支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他,很快便沉入梦乡。
    不知什么原因,今夜十分好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沉睡中,突然感觉有一双手,不停地重重拍我,我被拍醒,惺忪着一双眼望去,是燕娘,她将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巴,示意我收声。
    只听这燕娘说道,“好妹妹,你回自己房里睡吧,我找三爷有些事。”
    此时明月西垂,被乌云遮住,房中一片漆黑,燕娘估计是将我错认成了通房丫头,这才好声好气地与我商量。
    我朝床上看了看,捏着嗓子,劝她,我与燕娘无冤无仇,对她竖不起敌意,“三爷都睡了,你回去吧,我们女人家,别做让人轻贱的事。”
    可这燕娘听不懂人劝,或许还觉得我故意为难她,“你一个丫头,我好声好气跟你打个商量,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滚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裳,抬脚准备走人,谁知床上响起似笑非笑的说话声,“什么是让人轻贱的事?你跟燕娘都上床来吧,让我来瞧瞧谁比谁轻贱。”
    第6章
    今日真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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