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团子四个,各占一个角落,按顺序将彩球踢向下一个,刚好团子下一个就是姚芝,所以每当团子接到清渠踢过来的球时,姚芝就连忙招呼着团子,又是鼓掌,又是好话哄着。
“快踢过来,好团子,快把球踢过来...”
但无论姚芝怎么好话说了一大堆,但团子就是不理,甚至把球往清渠那边带,惹得姚芝在后面吱哇乱叫,“哎哎哎,错了错了...是我这边...”
宋屏和清渠两人捂着嘴直笑。
最后还是清渠将球又踢给团子,指着姚芝对着团子说道,“把球踢过去...踢到那边...”
团子这才将球带了过去,姚芝接到球。
但轮到下一次,团子又忘了,依旧把球踢回给清渠。
姚芝气得不行,叫道,“团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气死我了!”关键,团子还听不懂,见姚芝张牙舞爪,嫌弃地瞥一眼,干脆将屁股对着姚芝,就留个背影。
为了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清渠最后还是和姚芝换了位置,这样当团子接到球后,就立马把球给清渠,这样一轮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
玩了几轮后,几人都出了一身汗,就连精力一直都很旺盛的团子,也吐着舌头,跑到水碗里喝水。
玩累了,几人摊在马扎上,椅子上歇歇。
姚芝坐在马扎上,端着碗凉茶,喝了口,润润嗓子,刚才叫团子实在是喊渴了。
这日子虽也平凡普通,但是好歹是相安无事,每天吃吃喝喝,然后闲时练练字,绣绣花,看一会儿书。之彧来了就和之彧相拥着说说话,跟着之彧念念书,也是过得也是舒适。
***
一晃时间也过得快,热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突然下了一场暴雨。
这暑气立马就消了一大半,倒而有些凉意。
窗户半掩,清渠坐在塌上,缝制着衣服,想蹭着这秋天还没到,先提前把之彧的秋衣缝制出来。
“呀。”
清渠眼神一晃,针扎入了指腹中,渗出了血珠,清渠吮去血珠,不知怎的突然心有些慌乱。
清渠抬起头望向窗外,外面还在下小雨,院子里。
这雨都下了好几天了,天也跟着阴了好几日,那天上的乌云低压,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还让人浑身黏腻地不舒服。
这时,外面姚芝过来了,刚去领了月银回来。
将伞收好,放在门边,姚芝跺了跺脚,抖落脚上的雨水,这才进了屋。
第三十三章
见姚芝脸上一副着急的神色, 清渠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姚芝上前,行了一礼, 低声回答道,“我刚才去领月银, 遇到了夫人房里的倚翠姐姐, 然后跟她私下聊了几句...”
“倚翠?怎么了?”清渠不由得心底一沉, 倚翠是当时自己娘出嫁前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十分信任了, 这时候有事儿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说是贺府来人了...要把婚事提前...”
“提前?”清渠眼睛睁大,“怎么说要提前了?!”
姚芝摇摇头,“倚翠姐姐没对我说,到是塞了一张纸给我,”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张纸条来, 递给清渠, “我发誓我没打开看, 倚翠姐姐递给我我就直接塞进袖子里了...”
清渠露出点微笑来,点点头,拍了拍姚芝的肩,安慰道:“没事, 我相信你, 你下去吧...”
“是。”姚芝行了一礼,下去了。
姚芝走了后, 清渠才打开纸条来,纸条上话不多,寥寥几句, 但将来龙去脉讲的很清楚。
等看完后,清渠心里越来越低沉。
因为前面一段时间炎热,这几天又猛然连着下雨下了好几天,这一热一冷,贺府的老太太身子就受不住了,一下子病倒了。
老人家岁数大了,稍微一点病就容易引发一连串的问题出来,而且还不好用狠药,只能拿着些温和的补药慢慢调养着,但是没想到这大雨一连下了这么久,老人家的病也拖了这么久,现在更是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整日神志不清的情况了。
贺府着急,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推脱说不会治,贺府的贺大人只好拿着自己的贴进了宫去求请太医,太医来了说是只有看天命了,熬得过就能好,熬不过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这明年开春,贺家嫡长女就要出嫁了,这要是不好的话,那就是守孝三年,这姑娘都要拖成老姑娘了。
所以贺大人和贺夫人一商量,准备把婚事提前,看能不能放在秋初,正好也是给贺老太太冲一冲喜,两人等贺老太太清醒的时候也问了一番,贺老太太也是同意的,毕竟老人家还是想看到自己的乖孙女出嫁的。
这才贺府来人和侯府商量商量。
清渠将纸条拿到油灯下烧毁,看着灰烬在铜盆里熄灭,清渠内心也是一团如麻。
婚事提前也算是彻底让清渠打乱了手脚,本来想着来年婚事,到时候自己这儿也算是有个心理准备时间,但现在......
清渠将半掩的窗户推开,外面的小雨淅沥沥,风夹杂着雨丝吹在脸上,清渠长舒口气,也是清醒了几分,冷静了几分。
无论如何,这看样子也是改变不了的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了,也只能寄希于未来世子夫人能是个明智好相处的主儿。
待到清渠调整好心情,随即将姚芝和宋屏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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