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嬷嬷上前一步,挡在云舒面前,厉声道:“瑞珠你不要不知好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少夫人是绝对不会帮你这样心肠狠毒的人...”说完轻叹一声,似乎有些无奈,“你想想你的母亲,不要再错下去了...”
瑞珠一瞬间瞳孔放大,似乎愣住了,不过是几下眨眼的事,瑞珠嘴唇颤抖,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像似被说服了,瘫软在地上,然后吸吸鼻子,给云舒磕了头,“奴婢感谢之前在少夫人身边时的照顾,希望少夫人和小小姐一直平安喜乐...”
云舒点了点头。
动刑也不会在这里动刑,瑞珠被拖下去了。
还有剩下的几个丫鬟,之彧几句话交给云舒处理就走了。
清渠现在应该醒了吧...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还有小儿子,身子肯定较弱,稍有不好那都是随时夭折的情况,之彧一直不放心。
还有一件事,之彧在出去前停下了脚步,淡淡说了一句:“我准备将清娘位份再抬一抬,抬到侧室...你准备一下吧...”
之彧走后,云舒一直挺直的背才松了几分,揉了揉坐得僵硬的背,嬷嬷一脸着急,侧室啊...这是要上了族谱的...而且还有宠,现在还有儿子...这不是少夫人一大威胁么?!
云舒疲惫地摆摆手,止住了嬷嬷,这屋里还有外人,一切等私下再说。
小娟是不用说了,肯定也要打一顿然后发卖的,可怜她老子娘在府里忙了一生,现在年纪大了干不了活了,正是养老的时候,却儿子不争气,女儿还一糊涂做错了这等大事,恐怕也是孤苦伶仃的下场。
地上跪着的竹桃,虽说只是受牵连的人,但谁叫这事这么大呢,还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肯定不能做出去采买的丫头了,在这府里扫扫地挑水洗衣的下等丫头了。
等安排好了,终于这场闹剧结束了。
云舒让下面的人都下去了,不过嬷嬷当然留下来了。
云舒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头,露出疲惫和一丝软弱,嬷嬷在旁边看得心疼极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子,自己也没有孩子,一腔关爱全放在云舒身上,虽说有贪小便宜等一些毛病但一心向着云舒,向着贺家的心是真的。
“少夫人...”嬷嬷上前帮忙给按摩穴位,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没事嬷嬷...”云舒闭着眼摇摇头,“其实我早就有预料了...”
“毕竟...生了儿子嘛...这回还受了这么大委屈....”云舒轻声念叨着,只是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可不是那么淡然。
“要是是个女儿....就好了....”嬷嬷又心疼又气,不服地喃喃道。
云舒摇摇头,“是儿子是女儿,我倒不是很在意...只是个庶出而已...她那么受宠,分位往上抬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快而已...”说着,云舒重重叹了一口气,好似将心中烦闷抒发出来,露出笑容来,拍了拍嬷嬷的手,“别担心,我没事的...她再怎么受宠,也比不过我这个正室的位置...准备准备一下吧...好歹是二公子,虽说不能大办,但该有的不能少...”
“是。”嬷嬷应下了。
嬷嬷在心里轻叹,也不知道少夫人这婚事到底是好还是坏,世子虽然不是花心贪色之人,妾室少少可怜,但这钟情的人不是正室感觉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
另一边,清渠昨晚晚上饿醒了,还好之彧交代了,所以厨房一直热着老母鸡汤,为了给清渠补身子,还加了红枣,赤小豆这些以祛恶露,温经散寒。
清渠这一回亏得厉害,恐怕要坐两个月子,老老实实按大夫叮嘱的食补法,由张嬷嬷一手操办。
昨晚之彧一直陪着清渠,要不是张嬷嬷死命拦着,之彧恨不得都睡在之彧旁边,最后还是去了书房睡了。不过清渠也不好意思让之彧睡旁边,虽有有简短的擦洗,但还是比不过泡在浴桶里洗得干净,头发是不用说了,只能靠点香粉扑一扑,要是离近了,清渠都嫌弃自己。
第二天清渠睡到了快午时的时候才醒来。
一睁眼,就听到隔着屏风,熟悉的身影和声音。
之彧弯着腰轻轻哄着睡着了的儿子,清渠不禁露出笑容来。
之彧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发现清渠醒了,赶紧叫人进来伺候洗漱。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嘛?还疼吗?”之彧连声问道,一脸的担心。
清渠在丫鬟帮忙下,坐起身来,靠在床上,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一些后遗症,慢慢调理就好了...”
之彧立马就心疼了,随即将上午发生了的事告诉了清渠,连带着要将清渠抬为侧室的决定一并告诉了。
清渠这回才不会推辞,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放在之彧手背上,“我相信彧郎....”
清渠在丫鬟帮助下简单地洗了漱,之彧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的感觉,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倒弄得清渠有些脸红了,不过这生产完躺了大半天,总要有些如厕的需求,之彧一直站在这里,清渠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还是嬷嬷看到情况有些尴尬,借着看小公子的理由将之彧叫走了,这才清渠被扶着去解决了如厕需求,当脚踩在地上的时候,清渠感到下半身都是酸痛的,没有力气,迈出几步,脚一软,就往地上倒,丫鬟一下子也没扶住,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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