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仙子打了个哆嗦,见宁宁向他低声说了什么,而后贺知洲笑意更深,点头道:“好啊!裴寂终于又去做鸭了!我可就指望着它活了!”
他说着一顿,大大咧咧继续出声:“以后有时间,你可以教给我和林浔师弟一些经验。总不能靠你一个人养活咱们,大家一起做,定然容易许多。”
云裳仙子懵了。
这这这、这居然还能传授经验、发展下线,天羡子门下弟子纷纷下海沦陷!贫穷至此还能继续运转,玄虚剑派真是……真是身残志坚啊!
裘逑见了娘亲,高高兴兴上前要抱抱。贺知洲寻着她的动作望去,正好见到云裳仙子极度悚然的面孔。
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她望着裴寂的眼神,如同凝视着一位自强不息的英雄母亲。
贺知洲挠挠头:“城主和城主夫人,二位想尝一尝裴寂做的烤鸭吗?他手艺很好的,我们都特别喜欢吃。”
做的烤鸭。
哎鸭,原来弄错了鸭。
云裳仙子牵过女儿小手,恍恍惚惚应道:“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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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想看的小朋友和社恐组!如果直接写他们两个的小孩,时间跨度太大了哈哈哈,以后有了宝宝大概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吧。
番外应该还有被很多人点到的[小时候的裴寂来到玄虚]和[新婚],如果还有脑洞我再加,欢迎留言啦!
第130章 番外七
今天有些奇怪。
昨日送走裘逑古禄两个小朋友后, 宁宁同裴寂约好第二天前往望月峰看雪。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宁宁在门前静候许久,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那日雷劫浩荡, 她知晓裴寂旧伤未愈,一时难免心生忧虑, 到他房前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院落里只有漱漱落下的雪花,安静得近乎诡异。
宁宁下意识察觉到不妙, 从储物袋拿出钥匙, 匆匆推门而入。
正堂与书房都不见人影,她四下张望, 最终来到卧房之前。
裴寂的卧房干净整洁,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物作为遮挡, 宁宁一眼望去, 就能把整个空空荡荡的空间尽收眼底。
不对, 不是“空空荡荡”。
在角落里的那张木床上, 米白色的厚重被褥中, 藏匿着一团起伏的弧度。
像是有什么人躺在被子里,可那道体型实在太小, 不似裴寂, 倒像个小孩。
宁宁皱了眉,疾步朝床铺靠近, 许是听见她的脚步声, 棉被里的人微不可查地轻轻一颤——
旋即宁宁将被子掀开, 他被日光晃得双眼刺痛, 把身体蜷缩更紧,小小一团, 像弓着的虾米。
这竟是个身形瘦弱的小男孩。
而且是个……穿着裴寂睡袍的小男孩。
披散的乌发漆黑如墨,像是许久没有经过修剪,凌乱地铺陈而下,如同崎岖蜿蜒的流水幽径。
一些长发搭在脸上,遮盖他大半面容,透过发丝间的缝隙,能见到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
像是脆弱的瓷器,稍稍一碰就会碎开。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面目被遮掩大半,但这个孩子总带给宁宁一股异样的熟悉感。她俯了身子,尝试着温声开口:“你还好吗?”
男孩垂着眼,没有出声。
裴寂身形修长,对于小孩而言,他的衣衫难免过于宽大。男孩纤细的脖颈像是只蒙了层薄薄皮肉,锁骨露在衣襟之外,嶙峋得过分。
哪怕极力抑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微微发抖。
宁宁瞥见他身上结了痂的旧伤疤,每一道的位置都无比熟悉。
一个怪诞的念头涌上脑海,她鬼使神差地唤了声:“裴寂?”
男孩又是瑟缩一下,把脑袋埋得更低。
……不会吧。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心跳很快,伸手拂去他侧脸上的乌发,当指尖触碰到男孩皮肤时,明显感觉到他颤抖得更加厉害。
迢迢黑发倏然落下,意料之中地,宁宁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小时候的裴寂瘦得厉害,脸上见不到一丝一毫多余的肉,差点被饿到脱了相。
他五官尚未长开,却已有了未来凌厉冷峻的轮廓,剑眉英挺、鼻梁高挑,神色则是怯怯的,紧紧闭着眼睛,薄唇绷成一道直线。
所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这是小时候的裴寂,可他身上的伤口分明已经结疤——
宁宁蓦然一怔。
莫非裴寂和掌门一样,也因识海受损、灵力不畅,突然之间变成了小孩的模样?
可记忆受损又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模样,显然已经不记得宁宁姓甚名谁了。
“……你别怕。”
宁宁见他畏惧触碰,知趣地收回右手:“我不会伤害你,你叫‘裴寂’对不对?”
侧躺在床上的男孩长睫一动。
他仍未弄清楚当下的情况,对于他来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做梦。
昨夜娘亲例行惯例地责骂鞭打他,整具身体又疼又冷,裴寂神志恍惚躺在地窖里,被冬天刺骨的凉气冻得直打哆嗦。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怎么也没想到,当第二天睁开眼睛,填满视线的并非昏黑地窖,而是一束久违的、属于冬日清晨的微光。
裴寂已经太久没见过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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