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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要激起众怒,赵定远想说两句场面话圆过去,沈柏眼眸一弯,说:“我押我爹一年俸禄,赌赵副蔚会输得很惨!”
    第29章 顾兄不下注么?
    沈柏说完那句话以后,人群鸦雀无声,赵定远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面上功夫也不做了,露出难看的嘴脸问:“周校尉当真打算用这支骑兵的统领权做赌注?若这次比赛,我手下的人赢了,本蔚可不会客气!”
    “不必客气。”
    周德山淡淡开口,直接从腰间摸出校尉金令给众人看,一字一句的说:“今日这场比试要是输了,周某立刻到御前,自请辞官,让能者居上!”
    周德山兵法运用得那么熟练,自然早就察觉了赵定远的狼子野心,之所以一直隐忍退让,不过是舍不下营里这些将士,不想让他们在赵定远手下受委屈。
    但越是忍让,赵定远越是得寸进尺,如今都欺负到眼前了,再忍着还算什么男人?
    周德山把赌注加重几乎翻了一番,几个亲兵想劝阻,被周德山用眼神制止。
    顾恒舟唇瓣嗫嚅了两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这一场比试,迟早都会发生的,被沈柏催化也不一定是坏事。
    “周校尉好魄力!”沈柏卖力的鼓掌,而后意味深长的看向赵定远,“赵副蔚,到你了。”
    既然要赌,那双方都应该下赌注,而且价值应该悬殊不大。
    周德山直接用校尉一职做赌,赵定远自然也该拿自己的副蔚职位回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定远身上,赵定远顿觉骑虎难下,天知道为了进瀚京校尉营他花了多少银子疏通人脉,在多少人面前装孙子。
    校尉营越来越壮大,这五年他是想方设法捞了一点油水,但到处打点之后也就只得了点豆腐渣,今天万一把乌纱帽输了,损失可就太惨重了。
    赵定远觉得自己的嘴好像被人缝了起来,根本张不开口,沈柏抖着腿轻轻敲了下锣催促:“赵副蔚,兄弟们都等着你发话呢,还比不比啊?”
    “就是啊,还比不比了?”
    剩下的骑兵跟着起哄,赵定远额头沁出汗来。
    声势闹得这么大,他要是说不比了,以后还怎么在营里立足?
    可是比的话,他手下那些人真的能比赢吗?
    赵定远心底打了个突,沈柏已经像街头卖艺的人一样吆喝起来:“赵副蔚还要再好好考虑考虑,兄弟们可以先下注,我左手边代表周校尉赢,右手边代表赵副蔚,大家站好了就不要动了,都是七尺高的大老爷们儿,和周校尉一样,豁出全部身家赌一把好不好?”
    “好!”
    众人齐声答应,很快站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因为赵定远的犹豫,新瀚营里有几个人偷偷站到沈柏左手边,赌周德山会赢。
    所有人都站好,只有顾恒舟还站在沈柏背后的中间位置,清清冷冷,如同生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的挺松。
    “顾兄不想下注么?”
    “营里不许聚众赌博。”顾恒舟一板一眼的回答,眸光清冷,又道,“而且,镇国公府的家当,没人受得起!”
    镇国公府的钱财不多,但祖上先辈用血汗挣下的赫赫战功,便是给出来,也如烙铁一般,没人能接得住。
    说出这句话的顾恒舟孤傲、清高,甚至有着两分不可一世的狂妄,如撕破黑暗的一缕日光,锋芒过人。
    沈柏看得心痒难耐,忍不住舔了舔唇,咽了下口水。
    不合时宜的想起,顾恒舟的唇亲起来真的很舒服呢。
    “沈柏。”
    “嗯?”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
    第30章 顾兄和我还分你我么?
    顾恒舟眸光锐如锋刃,沈柏屁股还疼着,不敢太放肆,轻咳两声移开目光看向赵定远,懒洋洋的催促:“赵副蔚,兄弟们都选好了,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输不起?”
    沈柏这话一出,这群骑兵立刻粗声粗气的附和,镇戈营的人看不惯赵定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擂台也已经搭好了,不分个高低贵贱,谁也别想舒坦。
    赵定远额头直冒汗,只觉得今天的日头过分毒辣,让他嗓子都要干得冒烟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周德山就站在他身边,手里的金令明晃晃的刺人眼,赵定远被刺得心慌,又听见沈柏追问:“赵副蔚,你还比不比啦?”
    沈柏的语气七分嘲弄三分不屑,让赵定远绷到极限的神经嗡的一声断裂,理智崩塌,赵定远取下腰间的银令大声道:“比就比!今日我手下的人要是输了,明日我就去御前请辞,此生再不入校尉营!”
    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柏唇角高高上扬,几乎是赵定远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敲响铜锣:“双方赌注已下,局开,所有人皆为见证,今日的比试规则很简单,车轮战,只要一方有人倒下爬不起来,立刻派人补上,最终哪方站着的人多,便是哪方胜出。”
    沈柏声音清润的介绍完比试规则,退到顾恒舟身边,又补充道:“本局只分胜负,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不过刀剑无眼,若有意外,镇国公府会给出丰厚的抚恤赔偿,大家大可放心。”
    众人:“……”
    沈少爷,你的语气这么兴奋,到底是有多希望一会儿比试能出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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