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接过茶叶,转身很快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赵彻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心情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沉甸甸的,被无形的阴霾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瀚京的繁荣盛世掩盖下,到底还藏着多少不能见光的秘密?
……
沈柏直接回了顾恒舟房间,顾恒舟睡得很沉,沈柏动作很轻的帮他把头上和手背上的伤都换了药重新包好。
今晚苗若溪说的话给她和周珏还有赵彻带来的冲击很大,上完药以后,沈柏直接爬上床钻进顾恒舟的被窝从背后抱住他,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身体暖和起来,沈柏靠着顾恒舟的肩膀低声说:“顾兄,人心真的好可怕啊。”
回应她的只有沉稳绵长的呼吸,沈柏没有再说话,赶走杂乱的思绪强迫自己睡着。
驱寒的药有安眠的作用,加上旁边睡着顾恒舟,沈柏这一觉又睡过头了,醒来时人在温暖的被窝,旁边还躺着一个俊美朗润的少年郎。
少年郎黑发如泼墨,眉浓如锋斜飞入鬓,鼻如挺松傲然笔直,眼如弯钩明亮犀锐,两片薄唇红润厚软,下巴线条冷硬分明,往下是修长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再往下是……
沈柏目光刚往下挪了半寸,顾恒舟冷然开口:“看够了?”
沈柏忙收回目光,睁大眼睛无辜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刚醒过来,顾兄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顾恒舟侧躺着看着她,说:“从你把被子全部裹走的时候。”
沈柏低头,果不其然看见被子全都裹在自己身上,顾恒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先给自己穿了条底裤,然后就躺在这里等着沈柏醒来当场对峙。
沈柏老脸有点臊得慌,忙从被子里拱出来,伸手摸了摸顾恒舟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烧了,
眸底的血红也完全消散,刚刚听他说话也很正常,沈柏试探着问:“顾兄,你已经清醒了吗?”
顾恒舟拧眉,不记得自己有不清醒的时候,沈柏又问:“那顾兄你记得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顾恒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杀了暮客砂,殿下呢?”
那就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沈柏松了口气,要是他还记得自己失去理智差点杀了赵彻只怕会干出以死谢罪这种事来。
沈柏坐起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顾恒舟,不过刻意略过了他差点杀死赵彻和昨晚差点发现自己女儿身的经过。
信息量有点大,顾恒舟听得神色不断变化,沉着脸默默消化了一会儿,然后掀眸看着沈柏:“所以是谁让你睡我房间的?”
沈柏理直气壮:“公主殿下说了,顾兄你这几日会很依赖我,我睡这里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安抚你的情绪。”
顾恒舟挑眉:“安抚情绪需要脱我衣服?”
昨晚回来有点晚了,沈柏又想着其他的事,所以忘了给顾恒舟换衣服,这会儿被质问,沈柏有点心虚,不过仗着顾恒舟记不得了,沈柏梗着脖子说:“顾兄,这可不赖我,这衣服是你自己非要脱的。”
顾恒舟眉心拢出一座小山,沈柏立刻举出证据:“顾兄,你失去理智随时都会揍人的,要不是你愿意,我敢强行脱掉你的衣服吗?”
顾恒舟薄唇抿成一条线,冷锐锋利,对自己会主动脱衣服这件事很是不解,沈柏找到新乐趣,故意不告诉顾恒舟他是为了洗澡才脱的衣服,红着脸控诉:“顾兄,你可不止脱了自己的衣服,还强吻了人家。”
沈柏故意露出一脸娇羞,顾恒舟眼皮跳了一下,沈柏夸张的嘟唇,把唇上被咬出来的伤痕展示给他看:“顾兄,你咬得可比我狠多了。”
顾恒舟:“……”
顾恒舟面无表情,眼神不自在的移开,不敢看沈柏的眼睛,偏偏沈柏不依不饶,又把自己的衣领拉开,把脖颈上一圈血红的牙印露出来。
那一圈咬伤还没处理,干涸发黑的血迹残留在伤口周围,无声的控诉。
沈柏委屈巴巴的说:“这也是顾兄咬的。”
顾恒舟轻咳一声,努力绷着脸保持冷静问:“我还咬其他人了?”
“没有没有”沈柏摇头,意味深长的说,“不知道为什么,顾兄你只喜欢咬我,不喜欢咬别人呢。”
顾恒舟:“……”
记忆一片空白,知道沈柏的话不可信,顾恒舟不再跟她废话,起身准备穿衣服,走了两步又折返到床边,把沈柏直接从屋里扔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沈柏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说好的要四五日,这才一日多就清醒了,也太快了吧,而且清醒后直接翻脸不认人,多么绝情多么令人难过啊。
沈柏坐在门口啧啧啧的叹气,没一会儿顾恒舟换好衣服出来,沈柏立刻凑过去:“少爷说今日午后重新出发,时辰不早了,顾兄不如先吃饭,吃完再清点人手。”
顾恒舟绷着脸,面带寒霜,拒人千里之外:“不必,我先去见殿下。”
沈柏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顾恒舟眸光冷寒的钉在沈柏身上,沈柏停下,讪讪的摸摸鼻尖:“那顾兄你自己去吧,我去找点吃的。”
顾恒舟转身大步离开,沈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唉……昨儿在床上还热情似火,今儿对小爷又爱答不理,男人真是无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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