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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柏好奇的走到窗户边,街道两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巡夜司派了人在街道两边维持秩序,片刻后,一个穿着黑色甲衣扛着红色军旗的人骑着一匹漂亮的黑棕马疾驰而来。
    片刻后,一支整齐浩荡的队伍缓缓走过长街。
    所有人着黑甲戴银盔,手执长戟腰佩长剑,每个人长戟上的红缨都呈暗红色,那是在疆场沾染的血雨腥风。
    为首那人骑着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他穿着金色莲花铠甲,年逾半百,骑在马上背脊却挺得笔直,他没有拿长戟,腰间只有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剑,眸光却比铠甲折射的亮芒更加锋锐逼人。
    原本喧闹的围观百姓安静下来,一股冷肃的血腥气无声的铺染开来。
    瀚上京的繁荣安宁,在一瞬间被战场的刀光剑影冲撞成碎片。
    这是这座城的百姓感受战场厮杀的最近距离。
    寒辰和吴守信也走到沈柏身边,沈柏抬抬下巴,用非常自豪的语气对寒辰说:“辰兄,你看,这是我们昭陵最厉害的大统领。”
    话落,扛军旗的人已经到了皇宫门口,肃穆的号角声自皇宫深处传来,然后是守门禁卫军的齐声高呼:“恭迎镇国公入宫!”
    第85章 我陪爹喝!
    从玄武门进宫,九道宫门皆大开着,守门的禁卫军和宫人恭恭敬敬立在两侧,沉肃的号角声一直未曾断绝。
    待镇国公到了宫门口,禁卫军统领高升说:“陛下有令,镇国公不必下马,可策马入宫!”
    除了历任帝王,宫中不许有人骑马、乘坐轿撵。
    恒德帝此令,给足了镇国公面子。
    顾廷戈没有推辞,直接策马进宫。
    一路畅通无阻,一刻钟后,顾廷戈策马到了议政殿。
    百官早就下朝各自回家,此刻议政殿内,只有恒德帝一人。
    顾廷戈在议政殿门口勒了马缰绳停下,翻身下马,简单整理了衣冠,大步跨进议政殿。
    他步子大且沉,踏得殿内光亮整洁的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身上的金甲也跟着发出哗啦的声音,将战场上的血腥厮杀也带入议政殿中。
    昂首阔步走到最中央,顾廷戈取下佩剑掀开衣摆笔直的跪下,双手将佩剑高举,沉声高呼:“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浑厚响亮,中气十足,带着势不可当的骁勇气魄。
    距离上次顾廷戈进京述职已经过去五年了。
    他高举着的那把佩剑是恒德帝亲赐的,上斩昏君,下斩奸臣,为的就是怕山高皇帝远,会有什么事对他不利。
    他是昭陵最英勇的大统领,若是无他,昭陵的山河将岌岌可危。
    恒德帝问:“爱卿在边关戍守五年,此剑可有饮血?”
    顾廷戈稳稳举着那把剑,高声回答:“陛下英明,治国有方,江山有福,此剑未曾饮血!”
    恒德帝起身,一步步走到顾廷戈面前,并未接那把剑,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两人年岁相差无几,自年少到如今,走过了近四十年的时光,是君臣,亦是知己。
    时隔五年,两人两鬓皆添了白霜,脸上也多了皱纹,不过顾廷戈作为武将,眼眸依然明亮坚定,看上去反倒比恒德帝更有精神一些。
    恒德帝重重在顾廷戈胳膊上拍了两下:“见到镇武,朕就安心了。”
    镇武是顾廷戈的字,如今整个昭陵,也只有恒德帝有资格这么叫他了。
    顾廷戈笑笑,一身的肃杀消散不少,问:“微臣回京路上听说此番太子殿下押运回礼去了东恒国,一路上做了不少让百姓拍手称快的事,殿下年少有为,陛下还有什么好忧心的?”
    提起赵彻,恒德帝眼底闪过欣慰,点头道:“淑娴虽然去得早,但睿玄这孩子的心性像她,是很让人省心。”
    先皇后的品性自是极好的。
    回了京中,顾廷戈放松不少,与恒德帝又是故人,如同寻常老友重逢,拉着家常:“太子殿下明年就及冠了,太子妃之位还空悬着,京中这么多世家小姐,殿下难道挑不出一个中意的?”
    未免皇嗣自相残杀,一般都会早早确定储君,为了储君之位稳固,也会早早确定太子妃人选,这样好及早稳固朝纲,便是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动摇根基。
    顾廷戈膝下只有顾恒舟一个儿子,又常年不在京中,问这个问题可以没那么多忌讳,恒德帝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朕的儿子?你家行远明年就要去灵州做校尉了,也还没娶世子妃,你就不着急?”
    顾廷戈笑道:“听说这小子今年秋猎拔得头筹为微臣争取了三个月的假期,微臣自然要为他做主把终身大事定下!”
    “如此甚好!”恒德帝也跟着笑笑,不过片刻后笑意便变得很淡,轻声说,“睿玄此番前往东恒,发生了不少事,朕有点担心他年少气盛,会沉不住气。”
    顾廷戈没听说赵彻他们此行的细节,但同为父亲,大概能猜到恒德帝到底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年轻人有血性和冲劲儿是好事,昭陵的万里河山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上,殿下不必过于忧心,让他们随心去做,就算真捅出什么篓子,微臣和陛下多少还能帮他们收拾一下烂摊子。”
    这话说得有理,恒德帝勉力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顾廷戈一些军中事务,然后才说:“今年因为朕的五十大寿,礼部已经用了不少银子,朕就不单独再给镇武你接风洗尘了,过两日与行远和东恒国大祭司并作一场宴会,镇武应该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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