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先给了赵稠台阶下,赵稠无法凭一己之力定沈柏的罪,也不能动私刑杀了沈柏,两人在这儿吵得面红耳赤干瞪眼儿也没什么意思。
赵稠立刻抓住关键,狐疑的看着沈柏:“你愿意让本皇子撒气?”
沈柏点头,毫不犹豫的说:“四殿下乃万金之躯,我虽没有要谋害四殿下的意图,但四殿下坠马是事实,若能让四殿下出一口恶气,我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还以为骨头有多硬,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赵稠心底得意,起了兴致,问:“你觉得本皇子该如何罚你?”
沈柏认真思索,片刻后说:“我毕竟是太傅独子,我爹性子是古板了点,但护短得很,四殿下若是在我身上留下伤痕,被我爹发现,多半会惊动陛下,事情一旦闹大,会对四殿下很不利,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四殿下关我几日,让我受冻挨饿记得以后不要随便乱出风头。”
这个解决方案放赵稠很不满意,他挑眉问:“就这样?”
沈柏还想继续分析利害劝说赵稠接受自己的提议,旁边伺候的宫娥突然开口:“奴婢知道宫里有许多不会在人身上留下伤痕的刑罚,殿下若有需要,奴婢可为殿下列数几条。”
那宫娥生了一张鹅蛋脸,正是最好的年华,皮肤白皙水嫩,若是有个好出身,稍加打扮也是极出挑的,她这个时候突然冒头说话,明显是想引起赵稠的注意,谋个富贵。
沈柏饶是再怜香惜玉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蠢货。
她可是太傅独子,赵稠绝对不敢弄死她,等她出了宫,要托关系报复一个宫娥实在太容易不过。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全都蠢到一起了!
赵稠听了宫娥的话,眼眸瞬间亮起,揽了那宫娥的腰捞到腿上,迫不及待的问:“都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宫娥吓了一跳,娇羞的低下头,脸上浮起红晕,声音柔婉的说说:“宫里都是贵人,若是奴才们犯了错,打得浑身是血未免晦气,内务府的公公们便会用细针扎犯了错的奴才,针眼很小,而且一两日就恢复了,很难被发现。”
沈柏:“……”
这位姐姐,小爷劝你善良!
赵稠对这个法子颇感兴趣,那宫娥又说:“宫里还有一种刑罚,将油纸打湿一层层覆在人脸上,很快便不能呼吸,若是超过一刻钟,人就会窒息而亡。”
沈柏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不敢开口,怕落了下风,赵稠会更来劲。
赵稠对这两种刑罚都很感兴趣,意味深长的对沈柏说:“本皇子坠马,在宫里将养了月余,若不让你也尝尝本皇子承受的痛楚,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沈柏在心底把赵稠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还维持着云淡风轻:“如果这样能让四殿下开心,自然都是我应该受的。”
赵稠点点头,眼底全是慑人的阴翳:“看见你笑本皇子的心情就很不好,本皇子倒想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沈柏:“……”
你他娘的早说自己有看人哭的嗜好,小爷进门就哭给你看,还用得着动刑?
沈柏腹诽,提建议的宫娥下去准备刑具,赵稠翘着二郎腿哼着曲儿悠哉悠哉的吃东西,沈柏肚子很没骨气的咕咕叫了两声,赵稠眼眸微弯,觉得欺负沈柏比欺负其他人来得有趣得多。
一刻钟后,宫娥拿着针包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提水的小太监,小太监把水放下,从怀里摸出一沓油纸放到地上,然后就过来摁沈柏。
沈柏没挣扎,由着小太监把自己摁在地上,那宫娥在她面前蹲下,一针扎在沈柏后腰。
这针是绣花针,扎的也是实实在在的肉,和沈柏帮顾廷戈做的针灸之法截然不同,伤口虽小,痛意却很尖锐。
沈柏皱眉,咬着牙没吭声。
她现在求饶只会增加赵稠的施虐欲,让自己吃更多苦头。
宫娥知道赵稠是故意要折磨沈柏,看她痛哭流涕的求饶,沈柏不吭声就没什么乐趣,赵稠找不到乐子,便会觉得这个主意不好,为了自己能入四殿下的眼,宫娥接连在沈柏背上扎了十几下。
沈柏痛得额头和脖子青筋鼓跳,脸都白了,腮帮子也咬得发酸,宫娥柔声劝道:“沈少爷,你别撑着了,乖乖叫几声,向殿下服个软,也好少吃些苦头。”
沈柏呼吸急促,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轻轻笑出声:“小爷向来怜香惜玉,对着好看的姑娘说话都要软和三分,但姐姐这面目未免也太丑陋可憎了,劳驾姐姐离小爷远点,小爷怕会吐出来。”
那宫娥自恃貌美才会妄图攀龙附凤,这么被人当面骂面目可憎,顿觉颜面扫地,又怕沈柏这话断了自己的富贵路,气恼无比,拿着针又在沈柏身上扎了好几十下。
沈柏刚开始还觉得疼,后面就麻木了,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若不是喘气声很大,别人都要以为她死了。
赵稠很快觉得无趣,幽幽的说:“本皇子不想看一条没有反应的死鱼,换个法子。”
宫娥收了针,这么一会儿也累得微微喘起来,她跟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把沈柏翻了个面,让沈柏仰躺在地上,宫娥拿起一张油纸浸湿,贴到沈柏脸上。
沈柏本来喘气就急,第一层油纸覆上,顿时阻绝了一半空气,沈柏有些喘不过气来,第二层油纸也很快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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