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见顾恒舟生气的样子,沈柏有点怵,但一想到他要把自己送回瀚京,又咬着牙不肯认输。
过了好一会儿,沈柏听见顾恒舟说:“不止昏迷,从今早开始,你的脉搏呼吸都停了。”
沈柏没了声音,手心开始冒汗,有点怕顾恒舟把自己当成邪祟鬼怪用火烧死。
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顾恒舟突然问:“之前我身上那块玉佩在你那儿吧。”
沈柏垂眸,心虚的说:“顾兄你在说什么玉佩啊?”
在东恒国的时候,顾恒舟眼睛看不见,沈柏又受了伤,情况紧急,顾恒舟便把自己随身戴的同心圆白玉配拿去抵了住宿和药钱,当时急着去和赵彻汇合,顾恒舟也没想到要把玉佩赎回来,但后来赶路的时候,沈柏仗着他看不见,当着他的面把那玉佩拿出来过。
顾恒舟并不戳穿沈柏,淡淡的说:“那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自幼便带在身上,你既拿了便好好戴着。”说到这里,顾恒舟顿了一下,然后才说,“算是我与你交换的这支玉簪。”
虽然很不合时宜,沈柏还是感觉这事听着很像是他们在交换定情信物。
沈柏心头微暖,软着声跟顾恒舟商量:“顾兄,我这次晕倒真的是偶然,远烽郡的事这么多,等处理完我再跟你一起回京吧,我身上带着那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回京你也不会放心的对不对?”
顾恒舟不为所动,冷淡道:“兵符我已经找到了,最迟后天一早,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京。”
“顾兄,我……”
沈柏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顾恒舟眼眸微眯,冷声威胁:“你如果不想自己走,那我就让人把你捆回去。”
沈柏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乖巧的说:“那我还是自己走吧。”
顾恒舟说到做到,第三天一大早,亲自把沈柏拎上马车,从禁卫军里挑了十个身手高强的精锐护送沈柏回京。
沈柏本来还想跟孙毅光和李云觉好好道个别,顾恒舟没给她这个机会,亲自监督马车出城消失在视线范围才罢休。
孙毅光和李云觉和往常一样带着营里的将士在后山操练,操练的空隙李云觉找到孙毅光闲聊,低声问:“你说小柏看着活蹦乱跳的,怎么身体这么弱,行远就这么把她送走,我怎么心里觉得有点不安呢?”
孙毅光脱下鞋子抖掉鞋底的土,淡淡的说:“你以为那小孩儿这么听话,真的会乖乖回去?”
李云觉讶异,也不嫌孙毅光脚臭,凑得更近问:“那十个禁卫军可不是好惹的,你我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小柏难道还能偷跑回来?”
孙毅光把鞋穿上,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反问李云觉:“你难道没发现京里有事吗?”
李云觉一头雾水,问:“京里有什么事?大统领来信了?”
孙毅光给了李云觉一记白眼,幽幽地说:“年前使臣团从远烽郡过,是我和你亲自放的行,你见到有人回来吗?”
第149章 灾祸将至
顾恒舟给禁卫军下了命令,马车一路都驾得很快,五日后,沈柏回到漠州。
禁卫军本打算在漠州歇息一晚便继续往瀚京赶,进城之后沈柏却说胸口闷,心里很难受。
禁卫军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当即找了客栈住下,又请大夫来诊治。
沈柏使了点小计谋,让大夫对禁卫军说她现在脉象不稳、心绪不宁,需要好好休养几日,禁卫军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谨遵医嘱,让沈柏在客栈住下。
从远烽郡到漠州的人有一万五,这么多人突然涌入,对漠州压力也不小。
魏巡从校尉营调派了人手在北横山脚下辟出一大块地,搭了营帐安置这些人。
水渠修好了,沼泽地里灌了大半河水,按照沈柏之前的想法,主动应征的义工全都在沼泽地旁边分得田地,地契都分发到他们手上,田地也都开垦出来,再过两年,这一片就能看到长势良好的田地。
北横山山脚的地方已经炸了不少,开始修筑路基,这些都是沈柏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看到的。
沈柏在客栈休养了一天没出门,第二天晚上,房门被敲响,沈柏应了声进,房门被推开,师爷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玄音。
沈柏喝了大夫开的静心凝神的药,刚好把蜜饯塞进嘴里,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师爷有些感慨,拱手行礼:“卑职见过沈大人。”
玄音也要跟着行礼,沈柏淡淡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师爷和玄音点头坐下,看着沈柏欲言又止,沈柏嚼了蜜饯咽下,温和的说:“我走后魏巡可是为难你们了?”
沈柏一下子猜到重点,玄音红了眼眶,咬着牙说:“可以分田地的消息放出去,应征修水渠的人便多了起来,魏巡见水渠很快就要修好,心有不甘,有天夜里竟然让人偷偷去埋炸药想要炸渠,扉靡发现不对带着人想要阻止,被……被炸死了。”
师爷叹着气说:“这件事一出,魏巡便收拾细软带着家眷回了瀚京,不知道是不是要恶人先告状,卑职有负沈大人所托,请沈大人恕罪。”
师爷说完站起来,冲沈柏作了个揖。
沈柏见他胳膊动作有点不自然,关切的问:“师爷受伤了?”
师爷点点头,说:“魏巡已经察觉我对他有了二心,离开之前想派人杀我灭口,幸好沈大人留了禁卫军暗中保护,卑职这才捡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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