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东恒国的占地面积很大,东恒皇宫的建筑风格也和瀚京差不多,不过没有设置那么多道宫门,在宫人的引领下,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便到了皇后寝殿揽芳宫。
毕竟是皇后寝殿,揽芳宫的匾额都是烫金的。
沈柏仰头多看了两眼,莫名觉得匾额上的字看上去很眼熟。
“妹妹喜欢这样的匾额?”东方启问了一句,和昨日一样简单粗暴,说,“等回了南襄,我让人给妹妹院里也挂一个一样的,上面的字用纯金打造,肯定比这个更闪亮,如何?”
那可真不如何。
沈柏翻了个白眼,东方启不像周珏那样损她,只觉得可爱,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这才带着她走进揽芳宫。
揽芳宫栽种着各式盆栽绿植,在外面还觉得热,一走进来立刻感觉到一股清透的凉意。
小皇子刚生下来,揽芳宫的宫人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出了丝毫差错惹来杀身之祸。
沈柏和东方启被引到正殿,宫人正要通禀,一个轻柔高雅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是皇兄和翎儿到了么?快进来。”
宫人止了声恭敬候在门口,东方启带着沈柏走进殿内。
揽芳宫作为国母的寝宫,处处都透着奢华大气,正殿很大,里面有八个宫娥伺奉着,正中央放着一个美人榻,美人榻上,一个体态丰盈,娇弱白皙的美人慵懒的靠坐着。
天气热,她又才刚出月子,身上的衣裙很是宽松,软塌塌的贴合着身体曲线,一点也不胖,反倒别有一番韵味。
这就是两百年前,东恒国的国母东方梦晚,也是南襄国第一美人东方梦晚。
即便成亲生子,她的绝美风华也不曾折损分毫。
在南襄国的时候,他们是兄妹,但在东恒国,他们是君臣。
东方启带着沈柏上前,拱手道:“南襄国东方启携幼妹前来为皇后娘娘贺喜,恭喜皇后娘娘喜得麟儿,愿小皇子身体康健,顺遂无忧。”
沈柏也跟着说:“愿小皇子康健无忧。”
两人说完,大殿有片刻死寂,东方梦晚定定的看着东方启,片刻后幽幽道:“皇兄如此可就太生分了,我虽然已经嫁了人,身上流着的却还是东方家的血,皇兄连一声妹妹都不肯叫了?”
出嫁从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像德妃嫁给恒德帝以后,丞相李德仁见到她都还要尊一声德妃娘娘呢。
沈柏好奇的抬眼去看东方梦晚,东方启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叹着气道:“五妹妹如今都已经为人母了,没想到性情还这么可爱,也不怕被人笑话?”
听到东方启开口叫了妹妹,东方梦晚眉眼一弯,露出笑来,娇嗔道:“为何要怕人笑话?皇兄与我兄妹感情好,旁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东方梦晚说着冲沈柏招招手,说:“六妹妹快过来让我看看,一别五年,六妹妹都长这么高了。”
沈柏走到东方梦晚面前,她伸手把沈柏拉着坐在美人榻上。
刚生产完,她应该胖了一点,手掌很软,身上还有股子奶香味。
沈柏不抗拒和她接触,东方梦晚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捏捏她的脸颊,扭头对东方启说:“六妹妹生得真好看,而且和母后好像呀。”
东方启一直盯着她们,听到东方梦晚这么说,立刻哼道:“她是母后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然和母后很像。”
东方梦晚垂眸,勾唇笑道:“是啊,若是六妹妹早生两年,南襄第一美人的称号,必定非她莫属。”
听到东方梦晚说这个,东方启的眉头瞬间拧起,他正准备说话,候在殿外的宫人高呼:“王上到!”
沈柏立刻起身走到东方启身边,福身行礼,恭敬地高呼:“南襄国东方翎,见过王上。”
东恒国的帝王不像昭陵帝王以黄色为尊,他们的帝王华服是玄色,用蚕丝织就,上面用金丝绣着朱雀暗纹,不及龙袍威严,却也自有一股霸气。
沈柏低着头,只看到这位王上绣着朱雀尾羽的衣摆,和白底黑面的长靴。
王上在沈柏和东方启面前停下,亲昵的对东方启说:“兄长许久没来过东恒了,这次难得前来,一定要多待几个月才好。”
这人都是一国君王了,对东方启的态度却如同寻常人家的妹婿,沈柏不由得有些好奇,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对上一张俊美出众的脸。
这位年轻的帝王有着罕见的温和气质和澄澈眼眸,眉眼温润如三月春风,让人一看就软了心坎。
沈柏想起侍女轻容说,东恒如今的帝王木铎是四海之内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五年前他和东方梦晚的婚礼声势浩大,八方来贺,直到现在依然被世人传为佳话。
木铎的皮相的确生得很好,但让沈柏心惊的是,他和两百年后的东恒大祭司寒辰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沈柏初见寒辰,寒辰满头都是银发,这位君王乌发浓密如墨,年轻俊美,英姿勃发。
沈柏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泄出两分惊讶,木铎捕捉到了,低低的笑出声,问:“六妹妹怎么如此惊讶?本王去南襄国迎亲的时候,也曾见过你,才五年不见,六妹妹莫非就不认识本王了?”
沈柏正要应答,东方启抢先道:“翎儿当初年岁尚小,和王上只见过一两次,印象不是很深刻也很正常,而且王上继位后,身上的帝王之气越发威严,翎儿被震慑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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