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沈柏一口应下,她正愁不知道要怎么结识城里的人呢,叶妙就递枕头来了。
沈柏如此爽快,叶妙又是一愣,随后说:“我也只是想交个朋友,夫人不必带什么礼物,随意就好。”
沈柏点头应下,叶妙见她嗓子确实沙哑得厉害,也没久留,起身离开。
叶妙一走,小七便皱着眉头笑声嘀咕:“叶小姐说话好生奇怪。”
沈柏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低笑道:“她再奇怪也比不上你牙尖嘴利。”
小七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小声说:“奴婢方才自作主张,还请夫人恕罪。”
她不是专门被人教导出来做丫鬟的,说话做事全凭自己的感觉,沈柏笑着说:“刚刚做得挺好的,咱们头上有大统领罩着,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不能露怯,但也不能太欺负人,把关系搞得太僵,给大统领惹麻烦。”
小七重重点头,想了想又说:“夫人和大统领都是很好的人,若是有人敢欺负夫人,奴婢一定会护在夫人前面,若是惹了麻烦,奴婢一定敢作敢当,绝不给夫人和大统领抹黑!”
小七语气坚定,神情严肃,好像下一刻就要替沈柏赴义。
沈柏真心觉得这两个丫头很可爱,一边琢磨着日后要给这两个丫头好好寻个夫家,一边带着两人出府,又去了一趟马市。
上一次的青年还在,身边多了一辆精致漂亮的马车。
那马车车身是用上好的白杨木做的,结识耐用,各处打磨得很光滑,黑漆刷得均匀,还有很特别的梵文刻纹,马车套的是一匹黑棕马,这马高大,毛色油亮,单拎出来也是一匹好马。
一般这种好马不太有人舍得拿来套车使,浪费了马不说,好马性子烈,还容易出事,但这匹马明显是被驯服过,脾气温顺得很。
这样高品质的马车在马市上很少见,青年身边围着好几个人,明显都想买这辆马车,但青年都摇头拒绝。
沈柏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才走过去,青年立刻迎上来,拱手对沈柏说:“夫人来了,这是我家新做的马车,夫人还要吗?”
“这样好的马车委实难得,我自然是要的。”沈柏很爽快,按上次三倍的价格给青年,青年讶异,推辞道:“上次那辆马车其实是夫人先看中的,夫人大度才避免了一场纷争,今日这辆马车是补偿夫人的,夫人给的钱太多了。”
沈柏摇头说:“这辆马车值这个价,而且我想见一下把这匹马驯成这样的驯马师。”
这才是沈柏真正的目的。
青年越发意外,抿唇没有应答,小八在旁边说:“这位是顾大统领的夫人,是极好极好的人,你不要像看坏人一样如此防备她。”
果然顾恒舟的名号就是好使。
青年一听立刻说:“原来是顾夫人,小人眼拙,未能看出,请夫人见谅。”
“无妨。”沈柏温和的说,“我只是觉得这位驯马师的技艺高超,在整个昭陵应该都是拔尖的,有些好奇想见见而已,与我家夫君无关,若是驯马师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沈柏的态度亲和,客气且尊重,青年郑重的说:“驯马师是我爹,我回去问问,过几日再回复夫人吧。”
“好。”
小七小八都不会驾马车,青年把她们送回去。
路上通过交谈,沈柏知道青年叫周鹤,他和他爹负责驯马,大伯和二伯是木匠,平日主要接一些帮人修补马车、驯马的零散活,一年也卖不了几辆马车,这次是特意为了沈柏赶做了这辆马车。
周鹤说话挺淳朴诚恳的,看得出周家人很重信,沈柏对他颇有好感。
下车的时候沈柏发现府门口虽然多了两个灯笼却还是有点空荡,思忖片刻,沈柏对周鹤说:“我想做个门匾,你大伯他们能做吗?”
“可以。”周鹤也注意到门上空了什么,“不过如果夫人要很昂贵的木材的话,需要先付一部分订金,我大伯会行书、楷书、隶书,家中有字帖,下次我可以带给夫人看看。”
门匾一般挂上就不会轻易取下来,木材用好点是应该的,沈柏让小七取了五十两银子出来给周鹤做订金,说:“门匾我想用紫檀木做的,上面的雕花希望能简单大气一点,可以先出图纸看看,至于题字,我家夫君的字写得很不错,等他下次休沐回家,我让他写好让你拿回去拓印就行。”
沈柏做事很爽快,周鹤一一应下离开。
接下来两日沈柏都在家里休养,到了第三日,沈柏起了个大早,带上小七,挑了个护院驾车送她们去郡守府。
郡守府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沈柏到的不算早,门口已经停了四辆马车。
许是叶妙交代过,没有请帖,门房也恭恭敬敬的引沈柏进了府。
叶明山在府衙处理公务,并不在家,绕过前厅,很快到达后花园。
花园里,五个小姑娘围着叶妙坐着,几人相谈甚欢,笑声不断。
那几个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沈柏莫名觉得自己这个已婚妇人与她们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念头一闪而逝,门房退下,沈柏直接带着小七走过去。
叶妙最先看到沈柏,起身迎接,温笑着说:“夫人来了,快这边坐。”
沈柏走到叶妙身边坐下,其他几个小姑娘全都齐刷刷的看着她,脸上眼里全是好奇,都想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大统领夫人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竟然能把顾大统领那样的人物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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