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下意识的就要把她踹开,沈柏沉声说:“带上她,先回家。”
车夫把徐暖暖拉上车,徐暖暖身上有点脏,不敢进车里,和车夫一起挤在外面。
到家,沈柏带着徐暖暖去前厅,又让人把周珏叫过来。
喝了两杯热茶,徐暖暖的情绪平复下来,周珏踏进门的时候,她不像之前那样张望,反而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
周珏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眼底闪过厌恶。
沈柏也喝了口茶,腰上还是痛着不舒服,她绷着脸忍着,对徐暖暖说:“说吧,怎么会弄成这样,谁要害你?”
徐暖暖死死的抱着杯子,瞪大眼睛盯着沈柏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骗子,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你什么都还没说,要我们相信什么?”沈柏平静地问,周珏跟着搭腔,冷声道:“我警告你,你不要试图玩什么花样,我这里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徐暖暖发起抖来,放下杯子,走到沈柏面前跪下,哭着说:“夫人救救我吧,徐运海这个畜生要强迫我,我不能再回徐家了,求夫人收留我。”
“你们不是兄妹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珏抢先问,徐暖暖一头磕在地上,说:“我们不是亲兄妹,十年前远峰郡发生过一次战事,我的亲生父母是徐家的长工,当时为了保护徐运海死在越西人刀下,徐家为了名声好听就收养了我。
这些年我慢慢长大,徐运海便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之前我会撞到周大统领马下也是为了躲他,慌不择路才导致的。夫人留我在府上养伤,徐家人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便暗中让我勾引周大统领,我出生低,给周大统领做个妾或者填房都可以,这样他们便能通过我捞点好处。
这般拙劣的伎俩自然不能逃过夫人的法眼,那日夫人到府上来过之后,徐运海知道指望不上我,便露出本来面目,欺我受了伤行动不便就想强要我的身子。
我拼命挣扎,没想到府上所有人都视若无睹,任由他如此,我拼尽全力才逃出来,今日若不是碰到夫人,我就一头撞死在城门口了。”
徐暖暖气得哆嗦,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说完,周珏和沈柏都没有急着开口,光听徐暖暖的话,她的确可怜,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是不是她和徐家的人再次联手使的伎俩。
徐暖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可信度,对着沈柏不住磕头。
她没留余地,一下又一下砸得地面哐哐作响,额头很快破了皮流出血来。
“别磕了。”沈柏看不下去,“我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不会轻易把你放回去,孙大夫还在府上住着,先处理下伤口吧。”
“谢夫人大恩!”
徐暖暖又行了大礼,被小八领着离开。
周珏半信半疑,问沈柏:“你相信她说的话?”
沈柏扶着腰站起来,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解决。”
沈柏让小七扶着回了主屋,沐浴的时候看到后腰青了很大一片,小七自责得直掉眼泪,沈柏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找了药酒来给自己擦上。
药酒是顾恒舟从营里拿回来的,原本家里没准备,沈柏来以后,顾恒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备上了。
药酒效力不错,擦在腰后很快变得热乎乎的,痛意消了些,夜里睡着却还是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痛。
沈柏没怎么睡好,第二天醒来眼底一片乌青,整个人恹恹的。
小七没见过她这样,伺候她洗漱完,忙去找了孙大夫来。
沈柏并不在意这点小伤,先问了徐暖暖的情况。
徐暖暖身上有不少被虐待的痕迹,腿又折腾了一遍,多半要落下病根儿。
事已至此,沈柏也没什么好说的,派了两个护院暗中去调查徐家的情况,做完这些,见小七眼巴巴的看着她,沈柏叹了口气,让孙大夫帮自己看伤。
擦了药酒,这淤青没怎么消,反而肿了一大片。
孙大夫试着轻轻摸了下,沈柏疼得叫出声来。
“撞得有点严重,骨头应该没断,夫人这几日需要要养着,莫要四处走动。”孙大夫说完扭头要去写药方子,小七在旁边说:“大夫,夫人上个月没来小日子,你能不能开个方子给她调理下身子?”
小七伺候了沈柏大半年的时间,对沈柏的经期比她自己记得更清楚,孙大夫意外,抓起沈柏的手帮她诊脉,沈柏满不在乎,说:“我的小日子向来是不准的,来了也难受,不来正好。”
“夫人!”
小七拔高声音,皱眉看着沈柏,想让沈柏重视自己的身体,沈柏还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孙大夫严肃的说:“夫人,你和顾大统领已成婚两年了,确实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沈柏不以为然,小七却察觉到不对,紧张地问孙大夫:“大夫,怎么了?可是夫人的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吃得多睡得香,能有什么不对?”沈柏想也没想直接反驳,下一刻孙大夫丢出一枚惊雷:“我方才看夫人似乎有了喜脉,不过脉象还不太稳定,需再过半月复诊看看。”
沈柏和小七同时失声,讷讷的看着孙大夫。
半晌,还是小七先回过神来,大声嚷道:“夫人,你怀孕了!咱们府上要添小少爷了!”
是小少爷还是小姐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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