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看见他从这里出来,他也有法子让那些人闭嘴,不敢在背后非议。
吕秀不知道周珏心中所想,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得了保证也不好再僵持。
就像他说的,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有肌肤之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若是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也是反抗不了的。
周珏还穿着那身银甲,从宫里出来还没回过周家,吕秀不再赶他走,转身出门,周珏警惕的问:“去哪儿?”
“烧热水。”
吕秀回答,周珏想说都这么晚了还烧什么热水,也不嫌麻烦,但想到人家姑娘娇贵,和他这样的糙老爷们儿不同,受不了脏也很正常,便跟着吕秀一起去厨房。
厨房的柴火挺多的,吕秀熟练的舀水点火,周珏虽然糙,也只有护驾出宫在野外的时候才做这种事,不由问吕秀:“你经常做这种事?”
吕秀在灶前坐下,攒了火,火苗一下子旺起来,淡淡地说:“来瀚京之前,我经常自己做饭,和春灵一起住以后,有时间不少事也是我们一起做。”
周珏突然明白她身上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的地方了,她既有世家小姐的端庄贵气,也有不矫揉造作的朴实。
火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眸子发亮,灿若星辰,周珏捻了捻手指,心尖有点痒。
天气热,水很快烧好,吕秀站起来,找了个木盆出来,周珏接过去,三两下把水兑好,而后问:“要端回房间吗?”
吕秀扭头找了根帕子,说:“我不用,你泡个脚吧,这是擦脚布。”
周珏意外,讷讷的问:“这是给我烧的?”
他这反应倒像是吕秀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她有点脸热,说:“虽然天气有点热,但你在宫里当值一天,应当没多少坐下休息的时候,泡个脚能舒服点,你平日可以让人准备点药包泡脚,这样睡得也能好一点。”
姜琴瑟死后,周家的丫鬟都换成了小厮,个个都是心大的主,没人考虑到这么小的事,姜琴瑟在的时候就更没有了,周珏糙了这么多年,猛然被人这么关心一下,一颗心化成水,一把拉过吕秀摁进怀里死死抱住。
吕秀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抽了,突然就这样,推不开他便去掐他的腰,他腰上肌肉也很紧实,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反倒把吕秀自己累出一身薄汗。
吕秀放弃挣扎,低声提醒:“周珏,你说了不乱来的。”
“我不乱来。”周珏埋首在吕秀颈间,柔柔的说,“我就是太感动太喜欢你了,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吕秀有点愣,她做什么了这人就感动成这样?
吕秀不太能理解周珏的点,好在周珏很快放开她,把木盆放在下面,规规矩矩的坐下泡脚。
吕秀发现他的鞋边有点破了,袜子穿了一天洗了脚总不能再穿上,回房间拿了一双新鞋给他。
新鞋是简单的厚白底黑缎面,没有绣花,比不上周珏脚上那双内务府制的官靴。
吕秀把鞋递给他,轻声说:“一会儿脚晾干了将就穿这个吧。”
鞋子很长,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鞋,周珏受宠若惊,问:“专门给我做的?”
吕秀否认:“不是,有客人在铺子里订做的,你先穿这个,明日我让人再赶工就好。”
“哦。”
周珏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就算之前不是专门为他做的,但穿在他脚上,和专门为他做的也没什么两样。
这个时候吕秀回房间待着也挺尴尬的,见春灵留了吃的,借着锅里剩下的水热了下。
泡了一刻钟的时间,周珏仔仔细细的把脚擦干,把鞋子穿上,站起来走了两圈,意外地挑眉。
这鞋子也太合脚了吧,是哪位客人订做的鞋,竟然和他的脚一样大?
周珏偷偷去看吕秀,知道她面皮薄,不会说实话,也没追问,倒了洗脚水,把木盆洗干净放回原处。
热的饭菜也好了,吕秀拿了两副碗筷,也不讲究,和周珏围着灶台吃起来。
她晚饭吃了东西的,不怎么饿,吃得很慢,周珏跑了两趟是真的有点饿了,两人很快吃完,周珏抢先把碗洗了。
一晃就到了子时,吕秀也找不到别的事做,只能慢吞吞的和周珏走回房间。
周珏说好只是守着她,拖了三根长凳拼在一起,心满意足的躺在上面,对吕秀说:“我就睡这里,你放心吧。”
凳子不够长,他人高马大,躺在上面两条腿还得曲着,憋屈得不行,木凳还硬,肯定硌人得不行。
吕秀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从衣柜里找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说:“你睡这里吧。”
周珏已经完全被自家秀秀的温柔体贴降服,乖乖躺到地上,特别兴奋的说:“你也快躺着吧,一会儿我给你表演个绝活。”
周珏的语气颇为期待,吕秀脱了鞋上床,刚放下床帐,周珏弹指一挥,桌上的油灯便被挥灭。
视线陷入一片漆黑,吕秀听见周珏期盼的问:“怎么样,厉害吧?”
有点得意的孩子气,不像是快奔三的青年人,更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吕秀唇角微勾,由衷的说:“很厉害。”
周珏得意起来,打开话匣子,说:“那个时候在太学院,属我和顾兄的武修最厉害,不过顾兄还是比我强一点,这一招是他先琢磨出来的,我私下练了好久才成功,沈柏那个时候就知道在太学院混日子,她总是不成功,后面到天桥底下跟那些卖艺杂耍的人学了坏照弄虚作假,被我发现以后还死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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