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楼里捡个身份不明女子,倒真当成个什么宝贝了?
她暗暗磨着后槽牙,蓦地伸出舌头,朝着安宁猛地咳嗽了两下。
口水喷了安宁一手,连带着安宁手里糖葫芦也遭了殃。
虞蒸蒸在心中冷笑一声,山水吃不上,安宁也别想吃。
她佯装出满脸歉意:“抱歉,许是我那日淋雨染了风寒,嗓子眼一痒痒就想咳嗽。”
‘淋雨’两字刻意加重了语气,她意有所指望着向逢。
安宁连忙摆手:“没关系,都怪我没拿好。”
说罢,她像是怕向逢怪虞蒸蒸,指着外头道:“咱们也去看人打擂台吧。”
向逢没说话,只是瞥了虞蒸蒸一眼,而后拉着山水便往擂台走去。
山水忘性大,只吃了一根糖葫芦,便将方才不愉快事情给忘记了。
安宁主动和山水搭话,两人倒也有说有笑,但虞蒸蒸却是个记仇,她盯着安宁背影,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向逢不在时候,安宁就像个哑巴,别说跟山水说话了,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她们。
如今向逢一来,安宁倒成了话痨,这绿茶味都快溢出天际了。
擂台边热闹极了,燕王尚武,最爱在王府里搞这些活动,每每有擂台比武,整个王府婢子仆人都会围过去看。
台上两位壮汉光着膀子,正打在兴头上,周围呐喊助威声不绝于耳,热血至极。
安宁怯怯垂下头,将脑袋别过去,怎么都不敢直视擂台。
向逢见她神情瑟缩,不由得联想起她在青楼中吃过苦,想来她定是怕极了男人。
他走到安宁身前,贴心替她遮挡住了擂台。
安宁感激看着他,小声嘟囔道:“他们比武怎么都喜欢脱上衣。”
听着她带着些撒娇语气,虞蒸蒸冷笑一声:“要是脱裤子话,就怕你不敢看。”
向逢瞪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怎么了向护法?我脸上有花啊?”
他脸色黑了黑,没有跟她一般计较。
虞蒸蒸原本是有些害怕向逢,可看见向逢在山水面前,如此悉心照料安宁,她怒气值就飙到了巅峰。
他心里到底喜欢是谁啊?
若是不喜欢山水,干嘛做出那些惹人联想举动。若是喜欢山水,他凭什么一边吊着山水,一边拿个赝品玩替身梗?
好不容易挨到了用膳时候,众人都回了院子,就着月光在院子里用起了晚膳。
山水虽然生病了,却一点都影响她胃口,她面前小碗里装满了荤菜,像是一座小山似。
向逢正给山水夹着菜,一抬眼就瞥到了安宁空荡荡饭碗:“是没有喜欢吃菜吗?”
安宁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总是吃不下饭,可能是我太瘦了。”
山水听到这话,往嘴里扒拉肉动作停了停,她捏了捏自己肚子上肉,将筷子放了下去。
虞蒸蒸又不高兴了,她正要怼安宁,便听七太子善意提醒道:“我爷爷死之前也这样,你要有病趁早治,说不准还有机会。”
安宁:“???”
虞蒸蒸见安宁脸色煞白,差点没忍住给七太子拍手称赞,这块卫生巾总算干点人事了。
虽然安宁不再说话了,可山水却也没有了胃口,她借口说自己犯困,放下碗筷便回了房间。
虞蒸蒸看见安宁闹心,随便扒拉两口饭菜填饱肚子,也跟着回房就寝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解药吃少缘故,她睡到半夜感觉到小腹阵痛,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同时咬她似,折磨她再也闭不上眼了。
翌日清晨,她惨白着一张脸,推开了房门。
众人还未起身,萧玉清习惯早起,正在院子里舞剑。
他脚步轻盈如燕,剑身宛若霜雪,泛着淡淡银辉,动作似游龙般畅快肆意,剑刃扫起一地落花。
虞蒸蒸看迷了眼,这般英姿飒爽,若是生在人界定然是将军少年,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浴血杀敌。
“好看吗?”淡淡嗓音响起。
虞蒸蒸下意识道:“好看……”
她愣了愣,抬头便瞥见了一道白影。
她磕磕巴巴道:“鬼,鬼王,您回来了。”
容上坐在院子里石椅上,捧着热茶呷了一口:“嗯。”
萧玉清停住动作,将长剑收回腰间,对着容上恭敬作了个辑。
他站直身子,才注意到虞蒸蒸煞白脸色:“虞姑娘,你身子不适?”
虞蒸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肚子疼,我去药铺买些药来。”
她起床时发现自己来葵水了,因为一向有痛经毛病,她正要去外头药铺中买止痛草药,免得一会儿疼走不动路。
萧玉清见她神色不自然,一下便明白她是来葵水了。
瞧她面色煞白,怕是体寒体虚,再看她下意识捂住小腹,微微屈身模样,便可以判断出她此刻在腹痛。
他扶她坐下:“虞姑娘坐一会儿,我去帮你买。”
虞蒸蒸一愣:“你知道买什么?”
萧玉清点头:“我有个妹妹,她也常如此。”
这便是在告诉她,他对这些事颇懂了。
虞蒸蒸眼睛里忍不住开始冒粉色泡泡,这什么绝世好男人,竟然让她碰到了?!
她正要应下,便听到旁边传来微凉嗓音:“孤去,你们走太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