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嗤笑一声:“安宁姑娘一受伤,虞姑娘就没影了,真是好巧啊。”
子倩也附和道:“可不是么?不知道还以为虞姑娘畏罪潜逃了呢。”
虞蒸蒸不知道她们又组团阴阳怪气什么,她昨晚上都没见过安宁,安宁受伤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懒得搭理她们,山水却不愿意了:“蒸蒸姑娘与安宁姑娘无冤无仇,怎么会用匕首刺伤安宁姑娘脚?”
“再说了,若是她们有仇,那把匕首就该插在安宁姑娘心脏上,而不是往脚面上捅。”
虞蒸蒸这才注意到站在向逢身后山水,也不知山水用了什么法子,不过短短两日,竟比之前瘦了整整一圈。
脸蛋少了婴儿肥,头顶双螺髻换成了飞仙髻,就连山水一向爱穿杏色衣裙,也变成了缎素雪绢裙。
褪去了稚嫩外表,山水出落亭亭玉立,与之前却是大相径庭,仿佛变了个人似。
山水话音落下,萧玉清便点头应和:“安宁姑娘还未醒来,此时妄下定论为时过早。”
他扫了一眼子瑜子倩,温声道:“我相信虞姑娘,此事定然与虞姑娘无关。”
一句‘我相信虞姑娘’,安抚了虞蒸蒸燥乱心。
向逢被他们吵得心烦,安宁被找到时候,倒在血泊里,身上衣衫不整,像是被人强迫了似。
可那房间是王上,屋子里甚至还有王上外袍,他想不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王上一起失踪是虞蒸蒸,他找了一夜,几乎翻遍了每间客房,但就是没在船上找到他们。
向逢长吸一口气:“你昨晚去了哪里?”
虞蒸蒸听出他话音里质问,有些不快道:“我又没逃走,向护法管未免太宽了,难道我去哪里都要和你报备一声吗?”
向逢被她哽语塞,萧玉清见他们个个脾气暴躁,只好在中间出言和解:“虞姑娘别急,向护法只是太过担忧安宁姑娘,才会语气生硬了些。”
虞蒸蒸见他给她台阶下,声音总算缓和了些:“我昨晚喝多了,醒来就在杂货间里,刚被人救出来。”
她省略掉有关鬼王那一段,以免他们又胡思乱想,以为他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萧玉清点头:“昨晚虞姑娘确喝了不少桃花酿,这酒酿适口甘美,却容易喝醉。”
问到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
若她真是喝断片了,记不起来倒也说得过去。
船已靠岸,但安宁迟迟不醒,众人无法,只能让向逢先将安宁扛了回去。
对于这次考核,他们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昨晚他们竭尽全力撮合南宫天霸和王妃,但南宫天霸却总是给王妃难堪,几次险些惹哭王妃。
最后王妃不愿再继续挽回,抱着几坛子好酒回屋,自己一人喝闷酒去了。
考核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天,可就算再给他们一年,他们也刚不过南宫天霸这个混凝土钢筋直男。
就连向逢都放弃挣扎了,他准备直接拎着南宫天霸去威胁燕王,若是燕王不交出传家宝,他便直接把他们都杀了,而后将燕王府翻个底朝天。
掘土三尺,他就不信找不到那封信。
众人都心事重重,只有虞蒸蒸心情还算不错。
她发现她买母鸡下蛋了,又圆又大,蛋壳外锃光瓦亮,十分稀奇。
正好虞蒸蒸有点饿了,她揉了揉母鸡脑袋,从鸡屁股底下掏出了鸡蛋,扔进王府小厨房里煮了起来。
她趁着煮鸡蛋功夫,又将挂在墙上牛鞭取下,剁成了长方形小块,冷水下锅烧了一大锅牛鞭汤。
这么好牛鞭,毕竟是鬼王一番心意,扔了怪可惜。
虞蒸蒸端着一大盆牛鞭汤,回了他们暂住小院里。
安宁已经醒过来了,王府大夫为她处理好了伤口,她正倚靠在榻边,一脸虚弱和向逢说着什么。
不管向逢问什么,安宁都是一句“我不记得了”。
虞蒸蒸见安宁面色虚弱,善良给安宁盛了一碗牛鞭汤:“你身子虚弱,我特意给你熬了补汤。”
安宁看她眼神奇怪,似乎有些咬牙切齿意味。
虞蒸蒸将碗往前送了送:“安宁姑娘好歹喝一些,别辜负了我好意。”
安宁不好拒绝,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接过递来瓷碗,在虞蒸蒸鼓舞眼神下,敷衍喝了几口汤并吃下一小块肉。
傀儡没有味觉,她喝不出汤好坏,但她还是违心客套道:“虞姑娘厨艺真好,不知这汤是用什么食材炖出来,竟如此美味。”
虞蒸蒸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做饭好吃。
她羞涩笑了笑:“牛鞭。”
安宁嘴里汤呈放射线状向外喷出,原本煞白无色脸庞上,似乎隐约浮现出一抹铁青。
她喷了萧玉清一身牛鞭汤,见他衣袍湿了一片,安宁神色慌乱拿手去擦。
萧玉清向后退了一步,笑容温和:“没关系,我去换身衣裳就是了。”
见安宁身体无大碍,众人便也不再守着她了,昨晚一夜未眠,此刻大家面容都带着疲惫和倦意。
虞蒸蒸用勺子舀了一勺牛鞭汤,她美滋滋尝了一小口,却苦差点没把肠子呕出来。
许是盐放多了,齁咸齁咸,汤上还浮着亮晶晶油花,又咸又腻,难喝要命。
虞蒸蒸总算明白,为什么末世同伴们,宁愿生吃鼠蚁,都不愿意吃她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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