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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萧玉清此刻已经确定下来,元神就在她身上,她要是直接说自己身上没有,定然也会惹得他生疑。
    她佯装出脸色羞红的模样,垂眸低语:“昨夜,我、我们行了房事,他将元神转移到了我的那里……”
    这个‘那里’到底是哪里,她并未细说,可萧玉清却一下就懂了。
    难怪她方才神色扭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向来谨慎,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旁人。
    可虞蒸蒸说她和容上昨夜行过房,只这一句话,就打消了萧玉清刚刚升起的疑心。
    他昨夜装作昏迷前,曾用力抓住过她的衣袖,便是趁着那接触的一瞬间,将可以窃听的子虫黏在了她的身上。
    子虫和跳蚤差不多大,肉眼根本辨别不清,只要子虫在她身上,她和容上说过的所有话,便都会传达到母虫这里。
    母虫在他手中,昨晚容上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容上和虞蒸蒸欢好时,说过的那句‘别说话,我正在转移元神’他自然也听到了。
    她既然将行房之事都告诉了他,便说明她并未对他起疑,那他也就没必要对她来硬的了。
    萧玉清埋下头,面色微红:“救人要紧,我这就转过身去,等虞姑娘取出了元神,再唤我便是。”
    虞蒸蒸咬住唇瓣,犹豫起来,她看着倒在地上面容煞白的容上,眼圈泛起红色,终是点了点头:“萧大哥千万记住,我叫你时,你才能回头……”
    萧玉清将她挣扎的神色收于眼底,自然不疑有他,连声应下:“虞姑娘安心就是,君子非礼勿视,我自是懂得。”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将眼睛闭紧,却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虞蒸蒸缓缓眯起长眸,望着萧玉清直立的背影。
    不管如何,她绝对不能把元神交给萧玉清。
    方才她误导萧玉清,让他以为元神藏在她的私密之处,这样只要她不露出异样,他便依旧会带着温润公子的伪装,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取出元神。
    虞蒸蒸深吸一口气,一边悉悉索索的褪着衣袍,一边抬掌覆在丹田处,试着将那元神从金丹中分离出体。
    她的掌心中泛起微蓝色的琉光,额间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生硬剥离元神的疼痛,令她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膏药黏在了满是汗毛的小腿上,而后用力猛地一撕,连着汗毛和膏药皮一起揭下来的酸爽感。
    虽然疼痛难忍,但她还是强忍着撕扯灼热的痛意,将容上的元神分离了出来。
    她握住冰色元神,迅速将元神覆在容上的心口,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元神便已融入他体内。
    虞蒸蒸的动作太过麻利,以至于萧玉清反应过来,想要转身夺取元神时,却已经为时已晚。
    他向来温润的面庞,此刻布满冰霜,他步步逼近她,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你演的真像,连我都骗过了。”
    虞蒸蒸眸色讥讽:“若论起演技,我怎及你万分之一。”
    他真的设下好大一盘棋。
    萧闭迟就是萧闭迟,只是萧玉清怕是不该姓萧,他应该和容上一个姓氏才对。
    他先是借炉鼎之事,混入了归墟山,而后密切观察着容上的一举一动,在知道她从栾殿活着回来后,他察觉到她在容上眼中的不同,开始慢慢接近她。
    到了人界,他派出安宁接近向逢,就是为了逐步挑拨向逢和容上的关系,最终让向逢与容上决裂,对容上拔刀相向。
    对外散播鬼王受伤谣言的是他,引来衡芜仙君在沙峪谷埋伏的也是他,在幻境中从安宁衣柜里逃窜而走的还是他。
    他在幻境中,刻意与她走近,时刻不忘观察容上对她的态度变化,甚至有时故意作出对她亲昵的态度,测试容上会不会拈酸吃醋。
    在确定容上对她的特殊后,他命安宁频繁的搞事情,引得她为山水打抱不平,最终借她之口,将安宁是傀儡之事告诉容上。
    容上想要寻找安宁的主人,自然要去青城山探个究竟,这些圈套是萧玉清一早就设计好的,所以萧玉清才能在入阵之前,就写好了给七太子的那封信。
    至于他们突然出了阵法,只怕也是萧玉清干的,若他就是容上的便宜弟弟,那他和天帝相熟,天帝曾经是衡芜仙君的父亲,自然知道衡芜仙君的阵法如何破除。
    到了青城山后,萧玉清忍不住有所动作。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容上的元神藏在哪里,而唯一能靠近容上的,便就只有她了。
    他知道她并不信任他,所以利用安宁暴露傀儡身份,去洗白自己的身份,而后又装作因安宁负伤的模样,引导她去怀疑萧闭迟。
    不,他不光是在引导她,也是在误导容上。
    他早就知道容上在窗外,所以才故意说出萧闭迟就是三太子遗孤,以及萧闭迟在月圆之夜最脆弱这种话来。
    容上便是因为那个便宜弟弟,才被三太子剥掉龙筋,不管如何,哪怕神力尽失,容上也会因此而赴这必死之宴。
    但这些还不够,萧玉清需要知道容上的元神藏在哪里。
    所以他自导自演的雨夜冲到她的殿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悲惨苦命的小白莲,引得她对他生出同情之心。
    为了让她信任自己,萧玉清放出了自己的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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