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唐燚!在魔族里,我是不如你,也从未和你争抢过什么!可有一点我们谁都不要嘲笑谁,都有那个真心想要却无法触及的人。千年又如何,哪怕再等上万年,我也不怕!”
“可你不该动我的人!”唐燚的魔瞳已经泛出红光。
“你的人?你是说那个夏幕?”唐炪疑问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她究竟是何人?你连‘蒲扬’都给她了。”
唐燚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夏幕与自己的关系,眸中的红光渐渐暗了下去:“不过是一根破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喜欢,便拿去了。”
“破鞭子?呵呵……你还是那么恨她吗?”
唐燚闻言嗤之以鼻。
“别说了!我是来警告你的,六月初一,是我的大日子,我知道你对司徒泊新承诺过不会动月芽云间的弟子。但我没有,所以,你最好也别来坏我的好事。”
“随便你,我只答应过他不伤他的徒子徒孙,可没答应过会替他守着那个破山头。”唐炪摊开双手,确实,他暂时没有想法要与唐燚为敌。而且,他也想见识见识,听说他可是动用了魔族的禁术,付出了惨痛代价的养魂术,也不知最后到底能成为什么名堂。
“那最好!大哥,在这里,小弟也祝你早日寻到那人的投胎转世之身,了结因果了。”唐燚说罢,重新转身消失在了那黑石间。
夏幕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司徒澜的床上。
虽然这张床她在幻想中已经想爬过千万次了,但这回真躺在上面,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她想起来了,司徒澜为了救下江飞絮,放走了那个杀人凶手,还用噬心锁来对付自己,更是将自己弄晕了。
他妈的!司徒澜!你有种!
‘蹭’一下爬起来,夏幕发现噬心锁又不见了,只是手腕上还有两道深深的勒痕,但明显已经被上过药了,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呸!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夏幕一脚踹开房门,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哟!这次怎么没派人守着自己,他就不怕自己这个女魔头转身又逃跑吗?
大摇大摆地刚走出大门,就发现了司徒澜,端着一个食盒正迎面走来。
“你醒了?”司徒澜道。
“不然呢?你是有多希望我长眠吗?”夏幕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饿了吗?”司徒澜也不计较她言语里的冲撞,将手中的食盒打开。
一阵香气立即四散而出,很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发现居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很有骨气说道:“不饿!”
紧接着,肚子‘叽咕’超不配合地响了起来。
司徒澜忽然就笑了,轻叹一声。
他这一笑,雪山都化了,把这个女人迷得一下子魂就没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任凭这个男人又将自己拉回了房中,直到坐下来手里拿起了筷子,才恍然大悟:靠!我在干嘛!
但夏幕这辈子最拿得起放不下的就是筷子了,事已至此,懒得多想,先吃为敬。
司徒澜还是老样子,端着杯热茶静静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如同一只松鼠般往嘴里不停地放。
终于吃得七分饱,夏幕终于又开始思考了,自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然知道了当晚的凶手是谁,但想要抓住他报仇,看来还是得回去找唐燚帮忙才行,毕竟那个人好像也是魔族的。可若要找唐燚,他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帮自己的,那只能拿长生去交换。反正长生本来就是司徒晚空的,她只不过借它一用,做笔交易而已。
思及此,便开门见山问道:“长安在哪?”
司徒澜一愣:“找它何事?”
“与你无关,那是司徒晚空的东西,你本来就该还给她的。”
司徒澜又沉默了……
但夏幕却不知为何,他明明一言不发,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她就是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和无奈,他那欲说又无言的彷徨。他爱司徒晚空,当真是爱得隐忍、爱得深沉啊!
做为一个局外人,忍不住心疼,只得劝道:“其实,你别忘记了,你也终究是人啊!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无论你有什么欲念,无论你想爱什么人,哪怕……她是你的小师叔,那都不是错,更不是罪。只是因为,你是一个人啊!何苦要这么为难你自己!”
司徒澜陡然睁大了双眼,他从没想过,居然会有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后对自己说这番话。
他一直认定自己对司徒晚空的这一份窥探和觊觎是羞耻的,是无望的,甚至是邪恶充满着罪孽的。偏偏什么都能掌控的他,却唯独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他曾经不惜用自残、伤害自己的疼痛,想要忘记司徒晚空,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乃至绝望。她始终在那里,挥不去,化不开,挖不掉。再后来,他终于接受了自己居然爱上了小师叔的事实,只是,他将这份感情强压在心底,由它腐烂。
直至司徒晚空身死,他以为自己的心也随之而去,从此不在了。然后,直到眼前这个女人忽然猝不及防地闯进了自己的世界……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喜欢你,但你放心,我说过,我的喜欢和你没关系,你不用再意,我更不会打扰你。”夏幕也叹息着,毕竟,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是想打扰,想黏着你,都不可能了,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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