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二支雪糕。”舒雨带着阳阳就坐在小卖部门口,吃完了才回去,省得常红心看到了,又要唠叨个没完。
她一惯觉得有这钱割点肉吃好不好,买什么雪糕啊,一点冰砣子,想吃大冬天直接上外头吃去,吃这个根本就是浪费钱。
“呵,阳阳真是好命,这么好俩个姐姐叫你摊着了。”小卖部的老太太坐在柜台里,手里永远织着毛衣。
金阳一脸得意,嘬得更大声了,引来不少小朋友围观,不多时就有人拿着零花钱过来买上一支,就地蹲在阳阳旁边,对于小孩子来说,一起吃有味道加倍的特殊效果。
“小雨啊,你姐今年回不回。”柜台里的老太太,坐直了身体,努力将脸露出柜台外,对舒雨说道。
“过年肯定得回来。”
“我跟你说个事,你写信给你姐姐说说,咱们镇上有个后生瞧中你姐姐了,等她回来见一见。”老太太一听回来,立刻热心的说道。
“不用了,她以后多半留在京城,不会回来的。”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有热心肠的人帮着牵线,舒雨也谈不上反感或是不反感,反正礼貌而不失尴尬的拒绝就对了。至于对方说话好不好听,跟个老太太也没法计较。
“哪儿有不回来的道理,飞的再远,也得落叶归根不是。再说一个地方的人,知根知底有什么不好啊。上外头找的人,都靠不住,让你姐千万别在外头找。”
这就管的有些宽了,舒雨想敷衍也敷衍不过去了,只能道:“她的事会自己看着办的,我们都不操心,外人更不用操心。”
说完扔掉雪糕的棍子,牵上阳阳的手,“走,咱们回家了。”
他们一走,老太太在柜台里“哼”了一鼻子,嘀咕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头呆那么久,能是什么好事,家里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我倒要看看,现在鼻子翘上天,以后能找个什么样的回来。”
阳阳捏着雪糕的棍子扔掉,问姐姐,“她是不是说了姐姐的坏话,以后我不去他们家买东西了。”
“乖,他们问你姐姐的事,别理他们就行了。”舒雨摸摸阳阳的脑袋,刚理过的头发,硬扎扎的。
“小雨,是不是又领他去吃啥雪糕了。”常红心从里屋出来,看着俩人就生气。
“没有。”阳阳否认。
“吃完嘴都不擦,还没有呢。”常红心一指,罪证确凿。
阳阳赶紧擦嘴,擦完就喊,“这回真没有了。”
“你们一个个的就惯他吧,你的信,有好几封呢,全在你桌子上。”
“知道了。”舒雨让阳阳继续去摘葡萄,鼓励他摘了洗干净,晚上端出来给大家纳凉的时候吃,算他对家里做的贡献。
邮局的人也不会天天来长尾镇,攒到一块一个星期送一回,所以常常几封信一块送来。
还真是有好几封,姐姐,丽姐和路阿姨。
舒雅的信直接了当,问她考试情况如何,让她在家等着,她会按约定的时间打电话过来。
丽姐的信说的也是请她来玩,重点介绍了自己的生意,说婚纱租赁的生意特别好,她还学会了化妆和盘头,又招了两个店员都有点忙不过来。抱怨说结婚的人都扎堆,天天早起给人化妆盘头,快累死了。
感谢她支招的同时,也带着一点小小的炫耀。毕竟来京城之前,犹如丧家之犬,带着满满的忐忑和担心。
好强又风光了好几年的人,忽然一下子落了下风,叫人瞧到了自己的落魄样。当时不觉得,这会儿反过劲来了,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也算人之常情。
舒雨笑了笑,将她的信放到一边,丽姐这个人不错,可是自尊心太强了,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刚者易折,上善若水,这句话放在性格上也适用。
路阿姨的信主要是通知她出版的事已经谈好,因为舒雨没有对价格讨价还价,主要是条款和年限,其实还算好谈。这边已经开始校对,就差一个合同。问过舒雅,知道她暑假要来京城,便让她干脆来了京城再签合同。
放下信,舒雨第二天便等来了姐姐的电话,当然是打到不远的小卖部,人家扯着嗓子一叫,这头便过来人。多数时候都是约定好的,比如舒雨就直接按时间等在小卖部,时间一到电话铃便响,不用问直接接起来。
“毕业证拿到了吧,要我说等什么毕业证啊,浪费这么长时间,就该考完试就来。”舒雅在电话对面“噼里啪啦”就是一大通。
“那可不行,毕业这么重要的事,再说还要拍大合照呢。我和程燕也去照相馆拍了合影,总之好多事情。”最主要是,还得在家里把布料剪裁分类出来,交给常红心,她才能放心出门。
“你是不是故意等着高考完了才过来。”中考和高考差着大半个月呢,中考是六月初,高考是七月初。今天刚进七月,再耽搁个几天,正好高考完。
高考是全国统一的时间,后来才改到六月,现在还是七月初。而中考的时间由各省自己决定,有早有晚,而他们省是六月初的几天。
“我等这个干嘛。”
“路晁不是今年高考吗?”舒雅想了想说道。
舒雨都懒得跟她生气,“这都不挨着,你想你妹妹点好,行吗?”
“得,不挨着,这可是你说的。”舒雅在电话那头做了个鬼脸,心想再等几年看看吧,看在你还小的份上,不跟你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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