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下来,李宝媛听了,笑的嘴都合不拢,“可不是嘛,不是说非要争这个,工资也涨不了几个钱,但辛苦一场,总得让人有点盼头,你说是不是。”
“这是老理儿。”路英说着话,两个人往外端饭菜。
饭桌上不可避免的说起这桩案子来,因为中间扯着一个路英,李宝媛对这个案子也很上心,打听过好几回。
“幸好这案子是明的,不然又得跟我强调什么纪律,我呸,我还能拿个大喇叭在外头宣传啊,我又不是傻子。”李宝媛动辄吐槽几句,就这个情况来看,吐槽警察最多的绝对不是老百姓,而是他们的家属。
首领瓶子至今外逃,这是最可惜的一点。
“他们分析着,有可能出国了。”最后一条线追到了福省偷渡最猖獗的地方之一,而现场也没搜到多少现金,瓶子手里有钱,极有可能选择偷渡,逃脱法律的制裁。
两个打手是瓶子的心腹,真正是嘴硬如铁,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胖子以前干过不正规的洗头房,八三年严打的时候从家乡跑出来,正落魄呢,遇着瓶子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半道加入瓶子的犯罪团伙,只知道瓶子心狠手辣又有头脑,虽然急着捞钱但行事又以稳妥为主。
据胖子所说,一切都是瓶子策划的,他手段高超,思维慎密。先是找到以前在胖子手底下干过的领班,用她的家人和以前的事威胁,让她为自己所用。
领班买通头屑男经理,逼走长的好看的服务员,再假惺惺介绍工作,忽悠大家去面试,再用提供食宿的借口,把他们送到王瞎子的院子里。
失去人生自由的妇女,在威逼和毒打之下,不得不沦为他们手中的赚钱工具。而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人发现,是因为瓶子会隔三差五给他们的家里汇款。
谁会想到,一直在给家里汇款的人,竟然是失去人生自由的状态呢。等汇款停下来,再等到对方家里觉得不对劲,至少得有一两年的时间,他有大把的时间安排脱身。
“胖子交待说,瓶子计划干两年,两年之后把这群妇女全部卖掉,还能换一大笔钱。拿着钱再重新换地方开张,一直这么打时间差,永远没人能捉住他。”李宝媛说出来,也是气愤不已。
“他们这些人,就没有娘老子,没有兄弟姐妹吗?怎么能够做得出这种事,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路英也一起加入声讨,“脏心烂肺的东西,枪/毙十回都不嫌多。”
按理,受害妇女还可以举报那些嫖/客,他们都是些如假包换的强/奸犯。可是受害妇女顾虑重重,没有几个愿意再提这件事,更不愿意出面指证,导致这件事进展缓慢。
“管理那片的派出所,已经带人去清查那片地方,扫出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李宝媛摇摇头,同为女性,她能理解这些妇女。但想到就这么放过那些强/奸犯,又免不了恨得牙痒痒。
舒雨心思一转,忍不住道:“这些妇女不可以提出民事赔偿的要求吗?”
要知道,王瞎子可是有一套房子的,拿来赔给那些妇女,也是好的。
李宝媛还真不知道这些,“我回头问问去,对啊,凭什么这么放过他们,不是还有一套房子摆在哪儿的吗。”
这一提醒,都想起来王瞎子还有套房子呢。
王瞎子的房子不值钱,地段太偏,城里人根本不上那个地方去。就一个好处,地方倒是够大,这也是当初瓶子挑中他房子的原因。
两个打手的来处终于查出来了,在家乡杀人劫道无恶不作。也是八三年严打逃出来的,两个打手押回原籍,判处死刑。胖子和王瞎子都是无期,没收全部财产,王瞎子的房子也在其中,作价一千五百块,和其他搜出来的现金加在一起,赔偿给所有受害妇女。
要钱还是要房,所有妇女一致的意见是要钱。那套房子带给他们的噩梦怕是一辈子都抹不去,就是皇宫,也没人愿意再和那套房子沾上任何关系。
一千五是舒雨掏的,找路英借的钱,房子封存起来,不住也不租,只等着日后拆迁。倒不是说她故意占这个便宜,其实是无奈之举。
因为出过事的房子根本卖不出去,也没人愿意掏一千五买这个地段的房子。可是大家都眼巴巴等着这点赔偿金,至少他们能拿点钱租到合适的房子,然后赶紧找份工作。
再痛苦再难过,首先要考虑的还是生存,得先活下来,才能再谈痛苦。
所以舒雨一说这钱她掏了,许警官私下还谢过她一回,路英都劝她,说这不是她的责任,让她不要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房子挂在哪儿慢慢卖,什么时候卖掉什么时候再赔给他们就是了。
舒雨能说什么呢,只能一面掏钱一面说不为难。她要是说,这不是吃亏,是占便宜,估计路英得带她去看医生,精神病院的医生。
舒雨和路晁又从派出所领到奖状一张,路英凑趣说了“二张”的事,又拿出防骗指南送给许警官,“这孩子也是和你们有缘,上哪儿都不忘帮你们破案来着。”
“我早听说二张的案子是吴县的老百姓帮了大忙,没想到竟然是你们。”这真是没想到的事,所以这本书许警官当着面就翻看起来
“哟,这本书不错啊。”许警官看完一个小剧情,再看舒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热情的问道:“小姑娘,有没有兴趣以后考公安大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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