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了想,“倒是有一家,丽姐转了店之后,她就顶起这条街精品女装的牌子。不过我不做这一块,倒是没什么研究。”
指了店名,舒雨道谢之后,便直接去了这一家专做精品女装的店铺。她上手一摸便摇头离开,心中充满了失望。价格倒是挺精品的,什么纯羊毛,根本就是睛纶,羊毛呢的大衣看着光鲜,下水就得糟,不变尿布她敢把舒字倒过来写。
可惜这个时候的顾客,大多都是外行,还没被市场教育出来,并不知道怎么分辨面料和成份的好坏。让这些以次充好的商品,大行其道。
导致几年,人们一听是国货就不想要,一听外国货就觉得是好东西,就是因为在缺少监管的情况下,市场被大量的奸商破坏,造成的口碑反弹。
找到在外头等着的舅舅,金明天现在也是轻车熟路,带着舒雨直奔岳婆婆家。岳婆婆见着舒雨,心里松了口气。
“婚纱面料贵不说,只有你一个人要,量上不去,单价就高,你还要好货,我那个傻儿子可是费老鼻子劲了。我先把话说在前头,真不便宜。”
“再不便宜,您也得让我先看看东西不是。”舒雨看到亮面的厚绸布,欧根纱还有雪纺和蕾丝,心里乐开了花。
“确实是好东西,多少钱。”
一共二千元,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后头还不少东西,会陆续运来。
“过半个月你再来一趟。”岳婆婆收了钱,心里有了底气,看来这桩生意能做。这些面料不像别的,小姑娘不要别人还能要,婚纱面料别家可没需求,她要是不守信,可得砸自己手里。
回去没几天,燕子就到吴县,还是往招待所里一住,舒雨把货给她送去房间。
“一百件大衣,一件五十,不还价。”
燕子噘了噘嘴,“你不知道,现在有可便宜的呢子大衣,看着一点也不比你的差。”
“你也知道只是看着不差,我劝你买一件,洗一水再挂出来,让顾客自己比比质量。一件好呢子大衣可以穿一辈子,就算现在条件好了,十年也要穿的,算算帐是我们的贵,还是只能穿一次的贵。”
燕子没想到,她连这些都知道,不情愿道:“顾客都会比较的嘛,你的价格高太多了,卖不出去的。”
“你也可以进那些便宜的呢子面料嘛,实在不行,我运到海城去得了。”
“丽姐现在在海城啊。”燕子眼珠子一转,羡慕道:“她可真是本事,走到哪儿都能立住脚跟。”
“海城的消费高,那边的人也懂得分好坏,这个价格去那边可是一点也不贵。”舒雨继续含笑说道。
一面是威胁她,一面也不能说的太狠让她下不来台,舒雨仔细把握着分寸。
“行了行了,这么多货你拿去那边,不得累死人啊。算我做好事,都拿走吧。你可一定要给我算便宜一点,现在生意真的不好做。”
舒雨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几年生意不要太好做哦,完全的卖方市场,这还嫌生意不好做,过几年你不得哭鼻子啊。
“五十一件,一百件,一共五千块,真少不了。”
磨来磨去,少了二百块,舒雨拿到四千八百块钱,数的时候抽出十张假/钞,面无表情的递给燕子,“麻烦换一换。”
“咋了。”咋咋乎乎一通,给她换了钱。
舒雨没有多提,就当作她真的不知道这是假/钞吧。
不过这回的交易,确实让她觉得糟心极了。就这样,还是丽姐嘴里比较靠谱的,可想而知不靠谱的,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存完钱看看存折上的余额,舒雨仍然笑了。虽然给对方让了价,但她的单价也比给丽姐的时候多报了一点,最后算下来,不仅没吃亏,还多赚了二三百块呢。
回到家,递给常红心三百块当工钱,吓得她一哆嗦,赶紧擦擦手接过钱,“有这么多。”
“是呢,不过大衣裙子这些,换了老板不好说话,我以后不做了。只做从京城接的活,你要是愿意帮我,一样能拿工钱,比给川市的老板干,要拿的多。”舒雨决定以后以婚纱为主,偶尔做点真皮包,大衣和裙子直接停工,不做了。
“愿意,怎么不愿意,这么好的事,谁不愿意啊。”常红心赶紧将钱存去银行,再将存单仔仔细细藏好,她发誓就是以后不管谁问她借,她都不带借的。
孙木匠零零碎碎的东西多,说是马上搬家,还是折腾了大半个月。舒雨也没催他们,反正现在总有人来闹事,她暂时也不会住进去。
等孙木匠彻底搬走了,舒雨便将铺面的门一拉,上头贴了告示。大意是说这套房子已经通过交易换了主人,与桂华事件无关,店铺也不再用于出租,而是收回自用。
告示贴了一个月,常红心倒是常来这里打扫卫生,把原主人留下的东西能用的修一修,不能用的扔出去。
“咱们以后住这里啊?”常红心不是很中意这套房子,比不上长尾镇的宽敞,也比不上楼房方便时髦。
舒雨心想,我也不中意啊。一方面是为了赶制婚纱,节省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舅舅舅妈以后的生计着想。有这个铺面在,开个裁缝铺总能养活一家人不是。
“先住着吧,舅舅上下班方便,阳阳转学到县里的小学,教学质量也更好。我也有时候弄婚纱,不然大冬天来回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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