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几个人的胆子可真大。”打发两个姑娘回去休息,就剩下两个小子,许警官自然是随便训。
路晁一脸傻笑,“这不是为国效力吗?”
许警官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想想,有些事警察反倒是不能做也没法做。他们没这层身份,可以自由发挥,天马行空之下的惊人之举,反倒有了奇效。
想训斥可仔细想想他们所做的事,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只好用手指点点他们,“不许再有下次,太危险了。”
“只要再没有这种牲畜不如的东西,我们肯定不会出手。”路晁拍着胸口保证,许然一样在旁边拍的胸口“邦邦”作响。
“你们呐。”许警官摇摇头。
“这件事本来是由平湖省经办,但之前你不是举报了一条线索吗?”就是黑市资金运作的渠道,这条线是交到许警官手里的。
而且下头人审出这条线后,立刻发现如果江建功想要逃到美国,也必须找到这么一个渠道。也等于是给江建功一案,寻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再加上平湖省那边的警方始终没有新进展,于是这个案子便转到许警官手里,由他领导平湖省的警方工作。
见许警官咳嗽一声,路晁乖巧的倒来一杯水,双手递上。
“那个快上飞机被我们逮住的人,查了个底朝天,应该快判了,七八年少不了。可惜的是,他老婆先跑出去了,帐户里的钱恐怕追不回来。他联系的那个香江人叫大圈仔,一直在京城活动,对外有个经贸公司当招牌,表面是正经生意人。”
许警官想到被抓的大圈仔,就觉得好笑,其实让大圈仔供出有用的线索也是有故事的。
大圈仔在没来大陆之前,听多了b b china和chian no no的新闻,心里对大陆的印象一直是毒菜、**、没自由。等来了之后,小心翼翼求证过大陆人,知道在大街上强吻一个姑娘就得判死刑,差点没立刻跑回去。
当然,他肯定不理解什么是八三年严打,更不知道非严打期间的判刑原则没有那么严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留下,结果发现大家都很好说话嘛。
政府官员对他尊重有加,动不动就说什么两岸一家亲。
大陆同胞也对他极为宽容,就算有时候觉得他的行为举止有些不对劲,也自己归纳到生活经历不同,所以可能习惯不同这上头去。
慢慢的,大圈仔的胆子越来越大,等到做成两单拿了提成,才知道原来大陆也有这么多有钱人,特别地下市场的钱这么好赚。最关键的是政府官员都对他这么好,想来公安是不会来找他麻烦的,也就安心扎下根要在这里大干一场。
没想到,拳脚还没展开,就被抓了。抓到警察局里,之前听过的广播,看过的新闻,全都涌上心头。无论警察怎么强调,警方是按章办事,他都不敢相信。
审问他自己的事倒是容易,但让他供出其他在国内活动的渠道,就极难了。许警官干脆让人不解释了,你认为我们什么样就什么样了,反正我现在认为你知情不报,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是在香江犯了事,大圈仔绝对不敢连累别人,为什么,因为这种案子只要肯花钱请大律师,根本判不了几年。你要是连累别人,出来被人报复可比坐牢还惨。
但在大陆被关的大圈仔,此时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这要是不招就得杀/头啊,人都死了还能管得了报复不报复。再说对方也不一定知道是谁供出来的,说了可以活命,不说就得死,怎么选,还用问吗?
其实完全是他脑补过度,但没办法,又不是大陆给他洗的脑,他自己相信了西方人的宣传,怨得了谁。
“他招供,香江目前过来的人不多,也是在试探的阶段。他们占了北边,大洪帮占了南边,各有各的优势。有时候还会合作。其他渠道暂时还没有能力过来搞事,目前就他们两家。”
许警官告诉路晁也是有原因的,这几个年轻人已经介入的非常深了,后期肯定需要合作才能把江建功引出来。所以也得让他知道警察手里掌握的基本情况,以免露出马脚。
“我们判断江建功应该和大洪帮有接触,于是安排了人过来,但是大洪帮离香江近,他们的处事方式和大圈仔不同。”
大圈仔是用正经生意做掩护,但大洪帮则是单线联系,只接手熟客介绍过来的生意,所以行踪不定。又因为深城和香江太近了,近到他们可以每天打个来回,所以一直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不能摆明车马,就怕惊走江建功。万一他觉得外头风紧扯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抓不到他是一回事,三千万拿不回来,这么多下岗职工衣食无着才是天大的事。
据大圈仔提供的消息,大洪帮收费非常黑,但也很讲信誉。百分之六十是他们的底线,百分之七十是常态,若是遇到他们能拿得准的,还有可能开出更高的服务费。
也就是说,许警官发现江建功没有联系过大圈仔,那么他必然会去找大洪帮。也就判断出江建功极有可能在深城,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在暗中打探。
结果大洪帮没找到,倒是路晁先引出了江建功。
根据这几个年轻人的说辞,想必是江建功将他们当成了大洪帮的人,当然也有可能他已经找过大洪帮,但因为收费问题没谈拢。于是又找到了另外一家,也就是许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