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前几天来公司待了两天,看到没什么事,又走了。”黄灵笑道:“公司还有人讨论说是不是你把许总赶走了,成功上位。”
员工的想像力真是丰富,舒雨失笑道:“开玩笑的话就随他们去吧,不必事事较真。不过房子的事呢,第一次装修的事,不能再次发生了。”
黄灵立刻严肃起来,“这个你放心,我亲自审核帐务,每项支出都有人跟进。我还单独派人去市场上比价,请了工程监理全面监督整个工程。”
“那就好,法院那边判了没有?你追一追。”
“许总前几天过来,就是让我放一放,看意思是想为他求情。”
舒雨听出黄灵的为难,“那就等我回来再说。”
“如果需要我去……”黄灵有些害怕舒雨和许然为这件事闹起来,与其那样不如自己做坏人。
“不不,我跟许然解决这件事,你别管了。”
“好,你一定要跟许总好好说,他就是人太好了,耳根子软。”
“放心吧。”
舒雨挂电话的时候,路晁已经来公司,准备接她去公寓。
“什么事不高兴?”接上人,看舒雨有些沉闷,路晁还以为综艺的推进有难度,“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既然请了专业人士,就应该将压力转移到他们身上。”
“是为了装修受贿的事。”舒雨叹了口气,公司的老员工啊,深受器重,委以重任。
结果呢,让他们负责统一装修,就在其中大肆捞钱。然后在办公室安排人去查验装修质量时,发现了问题。
也幸好之前的房屋建筑是许然亲自去谈的,找的也是国内有质量保证的国企,而没有听别人的建议找什么便宜的小公司。
期间公司的人履行的是监理的工作,所以房子质量没有受到影响。
等到了装修这一块,许然太忙,又加上装修相对房屋建筑来说,也不是大事。就直接扔给公司的人去谈,疏于监管。
“也是我的责任,想到是许然安排的,我就没有多过问。其实,我不该这么想,这么想反倒是自我分裂管理层。阿姨也说我做的不对,本来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生生把事情推到了最差的一步。”
提起这件事,舒雨就觉得十分沮丧。她的管理水平还有很大的欠缺,很多时候考虑问题不够深入,更不够周全。
半天没听到路晁说话,舒雨一抬头,发现开车的人竟然在笑。
顿时狠狠道:“你还笑?”
要不是他在开车,早就吃我一拳来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没人要求你是全能的。”
舒雨心想,那是因为你们只看到我这一世的经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资质平庸,就算两世为人,也有很多事情不可能做得那么好。
“你呀,绷得太紧了,事事求全责备,你这样太累了。自己累,身边的人也累。不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紧,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用于工作,难道你想三十岁以前干完一辈子的工作,然后退休?”这也是路晁一直有些不解的地方。
按道理,他们有如今的成就,无论是和身边的人相比,还是和前辈相比,都已经足够出色,也足够优秀。
就算他们骄傲自满一下,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舒雨似乎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成就,别说自满了,根本就是一路狂奔。就好像被什么追赶着,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前头呼唤她。对待工作的态度,就如同一架永不停歇的机器,外人可以夸赞这是敬业。
但是自己人,只会心疼。
舒雨直接侧过脸看向路晁,很认真的思考之后,车子已经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舒雨仍然在思考,终于,她说话了。
“忽然觉得肩膀一松。”
“为什么?”路晁没能及时跟上她跳跃的思维。
“承认自己的平庸,忽然就发现轻松了很多。”
路晁大笑起来,“你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不,这不是极端,是忽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许一直以来的我,都不是真正的我。”舒雨忽然发现,路晁说的对,自己一直以来太过紧张。
这种紧绷感,似乎是有一种错觉,这个世界要靠她来拯救。不不,她错了,世界很好,每个人都很好,没有人需要她拯救,是她给了自己太多不必要的压力。
这种紧张并非来自某种行动,而是源于她的精神状态带给人的压迫感。
紧张的状态一解除,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我需要跟许然道个歉,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想的太多,反而将事情复杂化。
“这些都不重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路晁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如果她真的能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路晁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回到家中,庄园借来的女仆正在和中介服务公司的人沟通,而家里的布置看上去,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见他们回来,中介公司的过来道:“已经布置好了,您要不要查看一下。”
舒雨直接问庄园借来的女仆,“露沙检查过没问题就行了。”
露沙笑道:“是缺了一点东西,但很快便补齐了。”
中介公司留下四个服务生,其他人提前撤走,走之前把四个服务生叫过来,“有什么事情,您便吩咐他们。结束之后,他们会做好清洁,再将器具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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