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人家儿子不在,越发没法沟通了,警察历来不喜欢管家务事。管吧,改天人家和好了,跟你翻脸。不管吧,又要说你不办事。最重要的是,家务事奇葩就奇葩在于,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管。
又不是打人,直接验伤就行。这种似是而非的矛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执,实在是让人听的没有脾气。
“我告诉你们,谁来也没用,我就不走了。今天没有十万,我哪儿也不去,看你敢把我饿死?”老太太横劲上来了,叉着腰跺着脚的撒泼。
警察一听,十万?
“老太太,就算法院判她该付给您赡养费,也不可能是十万的数。您省省吧,赶紧回去,不然让你儿子过来商量。”要不是这里是一家外资企业,警察这会儿怕是已经找借口溜了,老太太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嘛,送神经病院得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啊,只能规劝。
不过老太太是怎么都不听,金外公烦了,“警察同志,这事我看你们也尽力了,你们给留个底,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我们自己解决。”
报案的人都这么说了,警察巴不得赶紧闪人。记者也跟着警察往外走,笑话,现在不走,怕是一会儿走不脱了。
警察和记者走了,金外公冲外头一招呼,冲进来几个中年妇女,朝着老太太就亲亲热热的围住。
有挽胳膊的,有搂腰的,老太太双脚离地往外移动,吓得呲哇乱叫。
不过不管她喊也好,叫也好,气得乱骂乱嚷也好,几个中年妇女也不生气也不还嘴。还一个个亲热的称她,“老姐姐,你不是喜欢唠吗?那咱们就好好唠唠,你来一次呢,咱们就唠一次。”
进了电梯,下了楼,过了马路上了面的,火车站里买了票,连人带行李给塞到火车里。老太太怕丢东西,随身背着个小包,倒也省事。
一直守到火车开出去,几个中年妇女才回去交差。路上也有人过问着,一律回答老太太是病人,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再说又是个老太太,想也知道绑人也不可能绑个老太太啊。
更何况到了火车上,老太太的嗓子是叫哑了,舌头是喊麻了,人也累得脱水了,迷迷糊糊就离了京城。
舒雨的办公室里,路晁取下柜子顶上的摄像机,“我改天去转成带子放起来。”
“好像没我什么事?”舒雨昨天都准备好了,今天肯定是一场恶战,结果路晁带着摄像机来了,外公带着几个中年妇女来了,她准备好的几乎全没用上,事情咔咔就解决了。
“有我在,还轮得到你出面。”金外公见中年妇女们回来,出去给人家表扬去了。
路晁上前揉揉她的脑袋,“有我们在呢,这带子录着她的丑态,前因后果一清二楚,有备无患。”
谁知道这种人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使坏。更何况谁知道老太太能活几天,到时候他儿子再跑来胡说八道一样头痛。干脆这个时候录一份证据,以后来闹就让人看看老太太以前干的事。
舒雨在路晁的胸口蹭了蹭,有人分担的感觉真好啊,这也许就是家人的意义吧。
路晁今天请了假,干脆也不回去了,在这里陪她办公。
下午时分,叶安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过来,要进叶爷爷的办公室。但公司的人谁也不认识叶安,当然不许她进。
最后闹到舒雨这儿来,叶安很不客气的教训道:“你快点告诉他们我是谁,我进我爸的办公室,谁敢拦着。”
舒雨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叶爷爷可能没跟你交待清楚,这一层,我是说办公楼的整整一层,都是我的。”
“叶爷爷是跟黄会长关系好,黄会长请示过公司,让叶爷爷暂时跟他一起办公。你说说看,你以什么身份进去?”
“你……”叶安指着舒雨一甩手,“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蹬着高跟鞋,又哒哒哒的走掉了。
舒雨看着叶安的背影,若有所思,“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路晁好奇道。
“她身上穿的裙子,脚下穿的鞋,都是上一季的款式。”
路晁完全摸不着头脑,上一季的款式怎么了?他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款式呢,有问题吗?
如果路英在这里,肯定会偷笑,因为她儿子穿的其实是前年的款式,去年打折的时候买的。给男人买衣服什么的,能充分体现出女人的精打细算和勤俭节约的优良品质。
“可是新款已经出了。”舒雨支着下巴沉思。
新款在京城是可以买到的,在涉外酒店只收外币的专卖店里,除了要多加一点关税,完全可以买到最新的大牌服装。只不过,一般老百姓手里没有外币,这个年代也很少有人去买奢侈品牌,所以才鲜少有人知道。
至于要加点关税的问题,相信对于叶安这样的人来说,绝对不是购买的障碍。像她这样的性格,穿着上一季的旧款出门才是障碍吧,大概觉得跟凌迟一样痛苦。
叶爷爷在京城的别墅里,书房里头被叶安翻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找到。
叶星回来将几个购物袋递给她妈,“妈,你搞成这样,爷爷回来会骂的。”
看到购物袋里的新款,叶安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今天真是强忍着窒息的痛苦出门。结果还被舒雨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撅了回来,不过那间办公室不是爸的产业,东西应该不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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