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吓得直哆嗦,“什么意思,我们无仇无怨的,你要钱我给你,别伤害我,别伤害我。”
“无仇无怨,还记得陈超吗?或者说黑仔?”年长者恨恨说道。
年轻人也搬着石块过来,把石头往麻袋里装。
听到黑仔的名字,叶安差点魂飞天外,那个拿了她五万美金帮她杀人的黑仔,结果杀错人不说,还跑路来美国,想用这件事敲/诈她。
然后被她一/枪/打死的黑仔。
完了,完了,原来他们一直在跟踪自己,叶安眼前一黑,原本就是瘫软在地上,这会儿恨不得晕死过去。
不行,她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叶安不甘心。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我父亲,黑仔忽然闯进来,我父亲不认识他才开/枪的。但我父亲是社会名流,他不想被人议论,所以,所以就让我承认。我给你们钱,五万,不不,五十万,美元,是美元。”
叶安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
她知道,这两个人如果不改变主意,她今天就得死在这里。寒风扑面而来,将她的眼泪打得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状若疯妇。
“五十万美元?你说真的?”年轻人一下子顿住了,这可是五十万,是美元。
说着朝年长者看去,年长者与他目光一碰,两个人立刻有了默契。有钱不赚,就是黑仔死而复生,也不会原谅他们。更何况,拿了钱再杀人,他们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老太太趁着这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叶安的身上,抓住机会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疯了似的大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年轻人咒骂一句,轻轻松松上前将人抓了回来。老太太全身都在滴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原本被寒凉刺骨的冷水泡得脸色发白,但求生的**激起她剩下的一点力量。
等到被押回来,潮红的脸色逐渐褪去,变成不正常的青白交织,嘴唇更是又青又紫,看上去十分骇人。
“五十万,我说真的。你们帮我动手杀两个人,一个是眼前的老太婆,一个……”叶安痛苦的闭上眼,但她毫无办法,她只能在心里默默说道,我不想的,我只是为了逃生。
“一个是我父亲。”叶安说完看向他们,急切道:“他只有我一个女儿,他死了,所有的钱财都是我的,我马上就能给你们五十万美金,怎么样,成交吧。”
老太太听到叶安的话,极想咒骂,但寒气入骨,全身抖糠似的抖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瞪着眼愤怒的看着叶安,发出粗重的鼻息,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孽女,竟然真的想要杀她。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留她一命。
年轻人轻笑,“老太婆简单,你爸那边不简单吧。一百万,美金。”
年长者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一百万美元是什么概念,有这笔钱他们可以直接找个小国家移民,买别墅买豪车,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安心享受就行了。
叶安看了看年长者,她已经从最初极度混乱,害怕和恐惧的情绪中,恢复了一点点理智。她明白,决定权在年长者的手里。
年长者微微点头,“一百万美金,给我们钱,你才能离开中国。否则,你就是逃回美国,我们一样能找到你。我们可不是黑仔,对你没有防备。”
如果黑仔有所防备,绝不可能被这个女人打死。所谓她父亲打死黑仔的话,只是为了不刺激他们,临时找个人背锅,消除他们一定要杀死她的决心。这些他都懂,现在都可以先放下,只要一百万美金是真的,那就什么都值了。
叶安拼命点头,“我不会反悔的,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们。”
她的语气越来越坚决,若是说之前还有几分愧疚,有几分是为了摆脱困局而想出拖延的主意,那么现在,她已经坚定的认为,这就是一个好主意。
她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就是自己的身世泄露,被父亲剥夺继承权。只要他们都死了,她就能直接继承遗产,再也无人能威胁她。
老太太积攒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嘶喊出来,“她是个畜牲,畜牲,连爹妈都下得去手的畜牲,你们别相信她,千万别相信她。”
叶安一巴掌朝老太太挥去,“我是畜牲,你是什么?难怪我怎么学也没办法变成爸妈的样子,他们是白天鹅,而我永远是丑小鸭。因为我是老畜牲的女儿,就只能是小畜牲,只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狠心我毒辣,像了谁?你说像了谁?”
这一番话,叶安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她有太多的情绪想发泄出来,为了遗产,为了一辈子能过上优渥的生活,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老太太捂着脸,整个人往后仰去,瘫到冰凉的泥地上,仰面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嘴里喃喃道:“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娘说怀的是个女儿,我怕你被婆婆溺死,想尽办法躲到娘家去生孩子,就是为了保你一条小命。畜牲,畜牲,造孽,造孽啊。”
也不知道是说她自己,还是说叶安,或者兼而有之吧。
警车里的几个人道:“这个天气去水库网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快过年了呗,来水库网点鱼回去也不稀奇。”
“看看去吧,就当是水库的员工,赶一赶网鱼的人,再看看能不能接近他们,听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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